“江湖这么多高手，论武功、未来资质，你说哪一个最有可能到达我们的境界。”慕容方有些飘然的说，能够成为世间五大高手，的确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高丽东方家主：东方无敌，一手炙炎神功配合九招炙炎剑法，可谓天造之和；江湖第一女剑客；花依依，洛神剑法、婆娑阴阳气加上绝世神兵武后剑，只怕你我都不能抵挡。”欧阳天一娓娓道来。

“唉！”慕容方一摆手，“这些都已经是当时高人，叫做不想争这个名头而已，我是说那些还有发展空间的，能够成为绝世高手的家伙。”

“铁鸡。”欧阳天一十分肯定的回答。

“恩，这话不假，这小子我倒是十分欣赏，在李若谷的教导下，还能创出自己独树一格的剑法，确实不错。”慕容方此时已经没有了门派的芥蒂，纯粹从武学角度出发。

“那你呢？”欧阳天一一方面想知道慕容方的想法，另一方面也在嘲笑他手下无人。

“莫再言！”慕容方也回答的十分肯定。

“噢？惠州神拳有这个能耐？”欧阳天一眉头一挑。

“那当然了，他练的降龙伏虎气、铁桥八形，都是需要下苦功才能有所成的硬功夫，没有几十年的打磨根本不成气候，而他如今四十还差个几岁，就已经到了这般境界，若他不是为了一个女子耽误了好时光，只怕如今不会屈居你我之下。”慕容方说。

“唉！那不知道是铁鸡倒霉，还是莫再言倒霉了。”欧阳天一长叹一声。

“你的意思是？不会吧！”慕容方也面露惋惜之色。

莫再言闭着眼睛，自从有了涂小兰之后，他就很少再与他人血战了，可如今这一仗他不得不打，不单单是为了那未出生的孩子，也是斩断过往那些恩怨情仇的最好机会。

“打赢这一仗，回去告诉小兰，慕容方已经答应认我们的孩子做干爹，她一定会高兴极了，以后也算与他有了个联系，不用再为了这个发愁了吧。”他心中笑了一笑。

一个年轻的剑客姗姗来迟，为了这一仗他特地跑去问一个朋友借了一把剑，这才晚了些许时间。

莫再言睁开眼，看着眼前的铁鸡，再看看他手上拿的剑，挑了挑眉。

借剑给铁鸡的人叫展耀武，而这把剑就是湛卢，是皇上御赐给他的珍宝。

它有着华丽的外壳，上面俗气的镶满宝石和翡翠，剑柄则雕着繁杂的龙头，根本不像一柄能杀敌的武器，而像一枚精雕细琢的工艺品。

可没人知道里面藏着比外表更珍贵的东西，至少对剑客来说珍贵的多，这柄上古神剑在皇族间不断辗转，每一个皇帝都在上面加上几块宝石，只有剑客才能一眼就看出他的真正价值。

铁鸡不屑的拔出剑，把那价值连城的剑鞘丢在一旁，露出与外表极不相称的剑锋，锈迹斑斑，带着微微的黄色，满是岁月的痕迹，和他那满是珠宝的剑鞘根本是天与地之别。

二个沉默寡言之人，就这么呆呆的望着这把剑，过了一会莫再言对着铁鸡竖了一个大拇指，又开始活动起身体，言下之意就是：好剑，来战吧。

铁鸡当然不会留力，莫再言这样对手，只有全力一搏这一条路，所以他毫无保留的把所有真气运上。

莫再言见到这种情形，也不能示弱，脱下衣服，露出壮实的肌肉，闷哼一声，降龙伏虎气灌满全身，起了一个铁桥八形里猿臂的姿势，等着铁鸡攻来。

“好快”这是铁鸡给莫再言最初的印象，他的眼神差点跟不上铁鸡冲上前的速度，本想用猿臂拉开距离以压制铁鸡，可如今铁鸡的速度根本不是他的脚步能跟得上的，所以莫再言临时变招，猿臂改为鹤嘴，点向湛卢的剑身。

“叮”的一下，莫再言终于挡住这击，不过他自己也狼狈的很，眉心隐约疼的厉害，已经被剑气伤到少许。

见过了铁鸡的快剑之后他再也不敢托大，急忙双手连环出击，想要用鹤嘴消耗铁鸡的剑势，让他无法再挥出如此的快剑。

可铁鸡脚尖一点，自己退了几步，照理说一寸长一寸强，铁鸡湛卢在手，中距离很有优势，如此退后反而给莫再言有了喘息之机，可殊不知二人的内力和肌肉优劣太为明显，所以铁鸡选择以速度为优势的远距离冲击剑法，真是明智。

铁鸡做出拔剑势，同时旋转剑锋造出破气式，这样既能不减缓速度，又能防止莫再言继续用鹤嘴点击剑身，应变之快难以形容。

不过莫再言也不是省油的等，铁桥八形有一招鹰翱翔，正是能腾空飞跃的身法，这下他不再和铁鸡斗招，而是向后一跃，逃离战圈。

铁鸡见冲势打不到莫再言，立刻向前一跃，对着下落的莫再言一击猛砍，直指腰部的防守弱位，这一剑离着他还有差不多二个身位，怎么可能击中他呢？

莫再言也没有料到他会有此一招，自己在空中也无法抵挡，只感觉腰部一疼，急忙击中内力抵挡，消了此招。

只见一道划痕出现在莫再言的腰部，原来铁鸡用剑气加出了一节剑锋，这样不但能给对手速度上的错觉，还能让对手以为在空砍，失了防备。

“这小子可真不简单。”莫再言没几招就处于下风，心里默默地对铁鸡很是赞许。

“要以攻代收，不能让他拉开距离！”莫再言心中默念，立刻转变神态，变得狂躁起来。

“啊！”猛然的一下大吼！随即一跃向前扑上，正是铁桥八形最有冲击力的一招：狮扑噬。

铁鸡也是被这一吼晃了神，来不及退，被莫再言杀到身前，只得边退边抬剑准备挡。

莫再言并不急于出招，如影随形的跟着铁鸡脚步，一直来到了墙壁的面前。

这下铁鸡不能再退，只得直挺挺的一剑刺来。

莫再言变招，二只手呈虎爪，出招包裹着剑身，用真气硬生生的把湛卢的刺势停下，好高的内力。

铁鸡并不慌乱，急忙转动剑身，用破气式抽出湛卢，此时莫再言的双爪发出一阵虎啸，劲风扑面，强大威力隔着几个身位就能感到，如果被击中非死即伤。

铁鸡反应神速，赶忙用湛卢向后点地，造成一股向前的冲势，同时竟然对莫再言跪了下来，借着冲势和自己相对矮小的身材，从这巨汗的腋下滑了过去。

莫再言的爪势收不住，轰的一声就把墙壁打得垮了下来，跟着急忙转身，继续跟住铁鸡，绝不能失了距离的优势。

莫再言的虎爪挥舞的同时发出阵阵响声，就如同真的老虎咆哮一般，万兽之王那充满野性的吼声会让人产生一种无法控制的恐惧感，铁鸡自然也不例外，可他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让疼痛侵蚀全身，死死的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减缓剑势。

莫再言见自己的虎爪一时半刻起不了效果，且用真气发出虎啸又太过于消耗内力，就变爪为掌，开始连消带打，双手像二条盘龙一样牵制住铁鸡的剑招，正是八形中的龙翻云。

这招进一步的缩小了二人之间的距离，若是贴身对殴，剑手的优势就会荡然无存，铁鸡心里明明白白，只见他猛然一停，全力绷紧身体，这样静止下来，抵着剑尖对向莫再言，等着他撞上来。

莫再言被吓了一跳，急忙收势，下盘用劲，一个马步稳住身子，可铁鸡也借着这记停顿闪了开去。

这一回合两人都意识到对手的优劣，莫再言内力高上许多，招式的变化也很多，破坏力巨大；铁鸡则在于速度够快，反应也够迅速，剑的优势让他多了一丝一招必杀的机会。

武术其实就是考验对手之间的综合能力，一只猛虎绝不可以和一头大象比力气，而是要靠他的迅敏以及尖锐的牙齿取胜。

所以莫再言再一次向铁鸡冲上，对他这只大象而言，只有贴身这一条路而已，要用一切办法拉近自己与铁鸡的距离，从而得到最大的优势。

铁鸡则信赖自己的速度和剑法，他如果后退，就完全放弃了自己的冲击速度，这也是一种懦弱的表现，所以也一个健步上前，寻找一个最好继续攻击莫再言。

剑到身前，莫再言猛然来了一个虎扑，紧跟着从丹田发出一声爆吼，如同猛虎咆哮一般，带着一股让人抵挡不了的野性，正好吼在铁鸡的头顶，一下子把他震懵了。

铁桥八形是一门大学问，复杂的程度难以形容，要把龙、虎、猿、鹰、蛇、鹤、虎、豹八种形态全部学完，当世还没有人能够做到，再说学会了意义也不是太大。而莫再言先学了十几年降龙伏虎气，有了一定的内力根基后，再开始学习铁桥八形，而他虽然精通龙、虎、猿、鹰、鹤五种形态，可最能够发挥他特长的还是虎形，虎啸、虎爪都能把他的深厚内力发挥出来。

铁鸡感到一阵晕眩，莫再言已经落到了他的身后，一刻不停的转身冲来，虎爪被内力灌的嗷嗷作响。

铁鸡稍稍恢复神智，只感觉背后一阵劲风袭来，根本没有时间给他思考。

只见他一个下腰，竟然用这个角度把湛卢向后刺去，用最简便的方法使出最有效的招式，这可能就是每一个武人都寻找的东西：天分。

铁鸡的天分虽然让莫再言吃了一惊，却没有让他停手，虎爪所发出的真气圈一下子锁住铁鸡的剑锋，他猛然用力一坠，想把铁鸡拉倒在地上。

铁鸡再一次发挥出天分的优势，脚尖用力，人以剑柄为中心转了一个大圈，不但用螺旋劲抽出了陷在真气中的湛卢，还回复了正面迎敌的姿态，真是妙到巅毫。

莫再言的攻势还没有停，打了好几下大招还能如此刚猛，内力真是深不可测，只见他又是一个扑击，落在铁鸡身前，虎爪连环打出，力量浪高过一浪，虎啸一声高过一声。

铁鸡再一次面临困境，一直退后会被墙所挡到，前向冲上又会进入如莫再言的攻击圈。

只见他一个移步，从侧面刺出几剑，莫再言也稍稍侧身，虎爪按下剑锋，再一次正面面对铁鸡，可却丧失了一点距离优势。

虎啸需要内力、虎爪需要内力，莫再言一直在使用自己的猛招，却同时也在不断用高深的内力来压制铁鸡，可如今铁鸡还完好无损的站在面前，这下他可有些急了。

高手之间的对战，都是循序渐进的，二个实力相等的对手其实就是比谁的底牌多，而过多展露自己的底牌，好的一方面可能会压制对手，也可能让自己过度的消耗，把优先权送给对手。

可莫再言这时候等不起了，他只有亮出自己最终底牌这一条路，他的看家本领和其他高手的不太一样，是防御型的。

铁桥八形是模仿野兽的武术，虎形的最高境界并不是刚猛的虎爪和虎啸，而是‘虎骨’。

只见莫再言的肌肉逐渐变得坚硬起来，泛着金属的光芒，整个人如同披上了层薄薄的盔甲一般。

莫再言一个裆手，竟然用手臂硬捍湛卢，叮的一声相交，莫再言的肉做的手臂竟然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好在铁鸡在手的是湛卢这把上古名剑，若是普通的地摊货，可能反而会被这钢铁筋骨震断。

这下铁鸡乱了方寸，剑客最大的武器就是自己的剑锋，现在莫再言毫不顾忌的冲了上来，自己如同被拔了牙的猛兽，只有靠双腿逃窜这一条路。

莫再言猛提一口气，奋力向前一冲，双手护住头部，根本无视铁鸡不断刺来的剑锋，一下子就到了他的面门。

“喝！”莫再言响彻天际的大吼一声，铁鸡的脑袋一下子如同爆炸一般。

莫再言同时猛然一拳轰上胸膛，他本可用杀伤力更大的虎爪，可面对铁鸡这个可敬的对手，真心不想让他就这么死去。

铁鸡已经没有了办法，他下意识用剑背护住胸口，想用最坚硬的部分来挡这招。

拳中！人飞！湛卢细小的剑身根本挡不住莫再言如野牛般的拳劲，铁鸡感觉胸口如同被千金铁锤抡中一般，骨头那是肯定断了，肺也有可能伤了，一口鲜血被他硬咽回肚子里，用剑撑着地面，不肯就此倒下。

莫再言收起真气，他的消耗也很大，他知道铁鸡是肯定不能再战了，这场仗是他赢了。

正当他转身就要离开之时，铁鸡开口说了他两碰面以来的第一句话。

“别走！再来！”他用湛卢艰难的撑起身子。

莫再言看看他，根本不想理睬，因为他连举剑的能力都没了，这能，就由着他呈吧。

“站住！”铁鸡忍者剧痛大吼。

莫再言再一次回头望去，这下可把他吓了一大跳，只见一个脸色发青、相貌其丑无比、如同魑魅一般的家伙站在铁鸡的背后，一双没有神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就像铁鸡那不甘心的怨气所形成的恶煞一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