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明渊点了点头，说道：“等一等再去，朕要跟你商议一下，贵妃的名号空了，朕想升莹儿为贵妃。”皇后咬了下嘴唇，说道：“皇上，升莹儿做贵妃，臣妾绝无异议。但臣妾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甫明渊说道：“岚儿有话直说，朕绝不会怪罪岚儿。”皇后说道：“谢皇上。皇上，莹儿只是个昭仪，便引来了杀身之祸。如果这么快就要升她做贵妃，难保别人不会效仿程氏。皇上这样做，岂不是将莹儿置于风口浪尖儿吗？”

皇甫明渊皱眉想了想，站起身来转了两圈儿，转回身看着皇后问道：“岚儿觉得，这后宫还会有人干出这种买凶行刺的事？”皇后站起身，抿了下嘴唇，走到皇甫明渊身边，轻声说道：“皇上，臣妾只是说，不能保证不会再有这种事。其实皇上只要静下心来想一想，就能想明白。这种事，没有的时候，大家都不会去想。但一旦有人这样做了，别人就会跟着动这种心思。”

皇甫明渊点了点头，说道：“是啊……那就听岚儿的，贵妃的位置，先空着吧。”皇后说道：“皇上，臣妾还要多句嘴。”皇甫明渊看着她，点了下头，皇后说道：“皇上把贵妃的位置空着，是个人就明白，皇上是给莹儿留的。这跟把莹儿升上去，没什么区别。以臣妾的意思，皇上不如把兰儿升为贵妃。”

皇甫明渊的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色。皇后连忙说道：“是臣妾多嘴了，皇上不要生气。”皇甫明渊说道：“不，岚儿说得对，只是朕心里不痛快。所谓忠言逆耳嘛。岚儿不要介意，朕便是这样，心里搁不下事儿。”

皇后说道：“这个事儿先放一放，皇上先去看莹儿吧。回头再说这个事儿。”皇甫明渊点了下头，将她搂进怀里紧了紧，说道：“朕去去就回。”皇后笑道：“好，臣妾等着皇上。”

芳华殿内，若莹静静的坐着，小晴守在她身边，见她神情恍惚，忍不住问道：“主子，你在想什么？”若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小晴急道：“主子，你这样坐了半天了，有什么心事，说出来会好些的，闷在心里会闷出病来的！”

若莹抬起头，看着小晴，喃喃的说道：“小晴，我会不会……有一天……也落到圆贵妃这样的下场……”小晴一哆嗦，说道：“主子，你不要乱想，皇上这般宠爱主子，主子不会有事的。”

若莹苦笑了一下，说道：“当初，圆贵妃也是一样的受宠啊……如今，还不是被贬入了冷宫……小晴，冷宫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想去看看圆贵妃。”小晴惊道：“主子！这可使不得。贬入冷宫的人就是弃妃，你不能去看她们！”

若莹茫然问道：“她们？还有谁？”小晴咬了下嘴唇，低低的答道：“还有……可才人。”若莹一惊站了起来，问道：“怎么会？欣可怎么会被贬入冷宫？我怎么不知道？”小晴低着头答道：“奴婢没敢告诉主子。是前几天的事，皇上去看可才人，赐了才人一个玉镯。才人没拿住，摔碎了，就……”

若莹惊得睁大了双眼，跌坐在塌上，小晴连忙扶住她急道：“主子！主子你怎么了？”若莹的眼中流出泪来，喃喃的说道：“一个玉镯……风华正茂，青春年少……活生生的一个人，竟然不如一个物件儿……”

小晴低声道：“主子，这不是你能管的事儿，你千万别这个样子啊。”话音方落，外面喊道：“皇上驾到……”小晴连忙低声说道：“主子，你可千万别提这事儿啊！”说完，迎出去两步，跪倒说道：“奴婢恭迎皇上。”

皇甫明渊看到若莹坐在塌上流眼泪，心里一揪，也没理小晴，走过去搂住若莹，柔声说道：“莹儿，不要再怕了，没事了。程氏已经关起来了。她的娘舅，回头朕罢了他的官，命他回乡养老。”

若莹转过头，泪眼迷蒙的看着他，喃喃的说道：“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在皇上的心里竟然比不上一只玉镯吗？”皇甫明渊一怔，问道：“什么姑娘？什么玉镯？莹儿，你在说什么？”

小晴暗暗咬牙，跪在地上调了个头，叩头道：“皇上，是奴婢多嘴，把可才人被贬的事告诉了主子。请皇上恕罪。”皇甫明渊想了一下，说道：“欣可？莹儿，你和欣可认识？”

若莹抹了抹眼泪，说道：“进宫的路上，我们同室而眠，还有兰儿。”皇甫明渊笑道：“朕还以为是什么事呢……那天朕心情不好。既然是若莹的同乡，朕放她出来就是了。莹儿别哭了。”小晴在心里松了口气，站起来轻轻的退了出去。

若莹看着他，心里在想：圆贵妃也许没有说错，他好薄情啊……他竟然不记得把欣可贬入了冷宫！女人在他的眼里还是人吗？生杀予夺，随性而为。若有一天，我遭了他的厌，我会是个什么样的下场？皇权在握的男人，他的心里还有这个情字吗……

皇甫明渊似乎感觉到了若莹心中的悲凉，柔声说道：“莹儿，你不要听程氏胡说，朕不是薄情的人。她犯的是国法，她指使外戚行刺你，这是重罪，你想想，今天她能行刺你，将来也许就会行刺朕！至于欣可，是朕的错。朕之所以会一怒之下贬了欣可，都是因为程氏闹得朕乱了心神。朕即刻命人将欣可放出来。嗯……莹儿，朕有件事要先跟你说。”

若莹抹了抹眼泪，搂住他的脖子，抽抽答答的在他脸上蹭了蹭。皇甫明渊笑了，搂着她说道：“莹儿，本来朕想册封你为贵妃，但是……”若莹吸着鼻子说道：“莹儿不做贵妃，兰儿怀了龙种，让兰儿做吧。莹儿怕了，莹儿做个昭仪，都险些被人杀了。莹儿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皇甫明渊心头一松，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本来还怕她不高兴，没想到若莹这般晓事。皇甫明渊紧紧的搂着若莹，吻住她的耳垂儿，喃喃的说道：“莹儿真好，朕答应你，再过几年，朕一定寻个错处，把……”

若莹一惊，连忙捂住他的嘴，说道：“皇上，不要寻任何人的错处，莹儿只要能守着皇上就好，莹儿不要权势。莹儿已经是娘娘了，即便是做了贵妃，也还是娘娘。皇上千万不要为了莹儿，去寻别人的错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