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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节:屋内独处

不知何时,岳士林睁开了眼睛,一副画面渐渐清晰起来,原来头顶上有一幅精致的鸳鸯戏水图画。又感到身上盖着被子,既柔软又暖和,周围是出奇的安静。

忽听见人平缓的呼吸声,一股熟悉的自然香气扑入鼻中,扭头一看原来是林唯月坐在床旁边的凳子上:右胳膊平放在床边,头侧放在胳膊上,闭着眼睛,脸显疲惫之色,是睡着了,岳士林见是她,瞬间心里激起一股暖流,立刻有了精神。

瞧着林唯月的脸是既疲惫又柔和优雅,寻思道:“我是死了么?这是在天堂么?地上的西施、貂婵,天上的仙女也不如林姑娘美,我这是多少辈子修来的福气,又能见到林姑娘……。”

心里一高兴左手微微一动,碰到了一只手,眼睛往下一看,自己左手的被子外边正放着林唯月的右手。虽然隔着一层被子,却感到她的手很是柔滑,比七月天在山中洗澡的泉水更让人心醉,竟不由自主的把左手伸出被外,悄悄的挨着林唯月的右手……。

“岳公子,你醒了。”

岳士林正在陶醉着,听到这一声顿时被惊醒过来,扭头一看,一位姑娘端着盆水,这姑娘本来脸色温和,却突然表情变的生气起来,放下脸盆,走了过来,指着岳士林怒道:“你……你,竟敢摸我师姐的手,好大的胆子!”

岳士林听了,眼往下一看,自己的手本来是和林唯月挨着的,这时却不知怎么的拉着她手了。顿时大惊松开缩回被子中。尴尬道:“清池姑娘,你别误会,我也是刚醒,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端盆姑娘正是清池。

“怎么了,清池……岳大哥,你醒了!”林唯月看着岳士林又是欢喜、又是悲伤的说道。岳士林看着她也是又痛又喜,说道:“林姑娘,你……你也醒了!”两人竟痴痴地看着对方。

忽听见清池说道:“师姐,你不知道,我刚回来,看见这小子拉着你的手;早知这样,就不救他了,他果真是个轻薄之徒。”

林唯月听了这话,非但不生气,反而脸一红,娇羞又疑惑的看着岳士林,说道:“是不是这样?”岳士林急道:”林姑娘,在下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也是刚醒来。”林唯月看他焦急的表情,迟疑一下说道:“清池,可能不怨岳大哥,你出去后,我就睡着了,刚才迷迷糊糊听见你的声音,手一动不知碰到了什么。”说完脸更红了。

清池道:“原来是这样,量这小子也没那胆量;喂,小子,你要知道,也要记住,你已经昏迷了四、五天,本来史庄主叫他家丫环曲儿照看你,但我师姐硬是说我照顾过病人,有经验,也让我照顾你,她却天天来这,连少庄主夫人都不陪了,说是陪我,其实是照顾你,你看看师姐的脸色,多么疲惫,看你怎么报答。”

岳士林看林唯月的脸:温和的笑容,却尽显疲劳、苍白之色。他心里说不出的高兴、激动、愧疚,一用劲竟坐了起来,双手抱拳说道:“林姑娘,救命之恩,在下只能用一生回报;真是惭愧,武功低微,次次遇险,两次蒙姑娘相救。”

清池道:“一生,我看你十辈子都报答不了;武功不成,还敢乱跑乱动,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和我师姐前世有缘,次次遇难都碰上,修了八辈子福。”

岳士林点头道:“是,是,以后赴汤蹈火也要报答姑娘。”清池道:“是什么是,说有缘分,你还当真了,我师姐可是武林盟主的千金。”岳士林听了这话顿时愣住,清池看他表情“噗”的笑出声来。

林唯月啐道:“岳大哥刚醒,你少说点,心情也会影响伤病的。”

清池怨道:“好,师姐又过河杀人,怕影响你岳大哥的伤病,师妹就告辞了,让师姐一人照顾你的岳大哥。”说完就了走出去。”林唯月羞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师妹回来……”话没说完只听见“碰”的一声,门关上了。屋里顿时静了下来,两人都不好意思,扭过头,不敢看对方,林唯月也没出去。

岳士林寻思:“怎么见到林姑娘,还和她一人独处,却不知道说什么,我一个大男人,不能让一个姑娘先开口吧。”

于是轻声道:“林姑娘,你脸色很憔悴、疲惫。”林唯月低声道:“是么,我也没觉得累。”岳士林道:“姑娘的恩德,在下定终生报答。”林唯月羞道:“没想着要你报答;你……你别在下、在下的,好像我是你前辈、上级、老太婆似得。”

岳士林微微笑道:“姑娘长得美若天仙,怎么会是老太婆。”林唯月脸红嗔道:“看你长的还诚实,以为是个老实人,原来也是个油腔滑调的。”

岳士林急道:“姑娘别这么想,我说的是心里话,对姑娘我只说实话,现在能和姑娘坐在这说说话,感到最快乐不过,犹如身在仙境中。”林唯月轻轻“噗”笑了一声,也不吭声。岳士林一见这样,微笑道:“姑娘和清池姑娘一样,也会戏弄人。”

林唯月笑道:“我哪里会戏弄人,只是和师妹天天在一起,不是近朱者赤,就是近墨者黑了。”岳士林笑道:“姑娘这么好,一定是近朱者赤了。”林唯月一笑也不吭声。

过了片刻岳士林想起了什么,说道:“那天晚上来到庄上见了史伯伯,第二天我和勒璁兄就去了徐州,没机会去瞧皮影戏。”

林唯月一听这个知道岳士林还记着自己给他说过的话,便说道:“我后来听姨丈说表哥和他一位世侄出去办事了,后来猜想那个世侄是不是你。”

岳士林不好意思道:“走的太急,没机会告别,让姑娘惦记了。”林唯月嗔道:“臭美的你,谁惦记你了。”岳士林一怔,也感觉自己不应该那样说,尴尬道:“姑娘说的是,我一个无名小子,怎敢劳武林盟主的千金惦记。”林唯月嗔道:“越说越油腔滑调了,再这样讲,我就出去了。”说着站了起来。岳士林心一急,伸手就去拉她,忙道:“姑娘莫走,我有许多话想给姑娘说。”

林唯月顿时感到自己的小手被他紧紧握住,立刻有一股激流穿过全身,身子一颤,竟无法走动,脸也红了,片刻后嗔道:“说话可以,干嘛抓我的手,还不快放开,我都疼了。”原来刚才岳士林心里一急,自然的反应,伸手就拉住了她的手,听她这么一说,才感到一只柔滑、温和的小手被自己紧紧握着。忙松开说道:“我该死、该死,我不是故意的,我……。”心一急,说话也快,不禁剧烈咳凑起来。林唯月忙去锤他的背,说道:“岳大哥,你刚醒来,千万别激动,我相信你。”

岳士林缓了几口气,痴痴看着她轻声道:“不瞒姑娘,这次去徐州,见到不少人,让我开了眼界,也屡屡遇险,本来以为要死在那里,再也见不到姑娘,那个时候,我……我最想的就是……就是姑娘你。”林唯月听了这话心里一激动,十分欢喜,也痴痴的瞧着他,说道:“岳大哥。”

当下两人不再吭声,互相看着对方,岳士林心里一激动,男人的气概、冲动涌上来,不禁又握住了林唯月的手,这次林唯月也没啃声、挣脱,脸色红润、娇美,表情即害羞又喜欢,岳士林不禁看的呆了,感觉时间似乎已经凝固,心里希望永远都是这样。

过了片刻,林唯月先低下头,想了想说道:“岳大哥如果心里想着我,以后就要遇事冷静些;我听了表哥说你俩的事,你太冲动,一味逞强,太危险了。”

岳士林迟疑一下,感觉这话很有道理,心想:“我能侥幸躲过一次、两次危险,但能次次躲过么?再这样,就真见不到林姑娘了。”于是说道:“家师以前也这样说过我;姑娘说的是,我会好好记住姑娘的话,这生死离别的滋味真是不好受。”林唯月“噗”的一笑,说道:“生死离别!那你以后冷静些,也好好练武,别再逞能了。”

岳士林尴尬道:“也许我不适合在武林中走动,次次遇险,只是上天错爱我,让我认识了姑娘,又次次救我。”林唯月顿时脸红,娇羞道:“岳大哥也不用多想,不要消沉,次次遇险,却能次次避开,大难无恙是上天的安排;况且我也没做什么,是表哥带你回来,正好尊师、我爹爹和姨丈都在,他们三位前辈给你运功疗伤了三天三夜,我姨丈还消耗了大半的内力才把你救过来。”

岳士林惊道:“原来是这样,勒璁兄怎么样,我师父也在这里,还劳令尊大驾,耗费史伯伯大半精力,真是有愧,我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时只听见门一响被打开,一个豪迈爽朗的声音笑道:“怎么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世侄这次不惜以身犯险,有勇有谋,有情有义,为中原武林立了大功,是年轻人中的俊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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