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时代夜总会大门，小牛问小马道：“领导，我们去哪里？”

小马看了看时间，差不到五分钟晚上十点，他指了指马路对面道：“去对面看看。”

时代夜总会的马路对面是卡地亚珠宝店，卡地亚珠宝店的一侧有一家咖啡屋，两人穿过马路，来到了这家咖啡屋，咖啡屋里，灯光朦胧，充溢着委婉悠扬的小提琴曲，空气中还飘着诱人的咖啡香味。

两人在一张靠窗的桌子旁坐了下来。透过清晰透亮的落地窗，刚好可以看到马路斜对面的时代夜总会大门。

小马给两人各要了一杯咖啡，两人就一边慢慢地品着咖啡，一边欣赏着音乐，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还不时地望望窗外。不知不觉中，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这时，他们透过落地窗突然看到，一辆熟悉的轿车开到了时代夜总会的门前。小马立刻对小牛道：“我们走。”

他匆匆结了账，带着小牛出了咖啡屋。过了不长时间，凌青林和胡正刚一行人也走出了时代夜总会的大门。

凌青林和胡正刚与那个高大健硕的中年男人及另外三个人相互道别后，就上了门前那辆黑色电动轿车，车开走了，那四个人又返回了时代夜总会。这些都被小马和小牛看在了眼里，并被小牛用执法记录仪摄了像。

两人拦了一辆出租车，跟在那辆黑色电动轿车之后，返回了森林度假村。

凌青林和胡正刚回到08客房后，就再也没有动静，直到次日早晨八点。

第二天早晨八点，凌青林和胡正刚离开08客房，去一楼餐厅吃早餐，胡正刚穿戴整齐，背着个单肩包，似乎有吃完早餐就开拔的意思。小马和小牛跟着他们进了一楼餐厅。宾馆方面为每位住客提供免费的自助早餐，说是免费，实际上费用都已摊在住宿费里了。

吃完早餐，凌青林和胡正刚走出了D栋宾馆，两人道别后，胡正刚依依不舍地走了，凌青林呆呆地望了一会儿胡正刚远去的背影，然后就返回了08客房。

小马和小牛迅速做了分工，小马尾随胡正刚而去，小牛则在09客房守着，继续承担着暗中保护凌青林的任务。

小马尾随着胡正刚到了地铁站，看着胡正刚上了开往广寒宫的地铁列车后，便转身离开，他又返回了09客房，毕竟暗中保护凌青林才是他的主要任务。

凌青林返回08客房后，一直到午饭时间才出了门，也许是昨晚睡的太晚，她又补了一个回笼觉吧。她斜背着那个香奈儿包，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一楼餐厅吃了午饭，便离开D栋宾馆，出了度假村，上了一辆停在度假村外的出租车。

小马在凌青林刚出08房门的时候，就从她的装束上判断出她可能要返回广寒宫了，于是他和小牛也收拾整齐，跟着凌青林下了楼，进了餐厅。两人草草吃了午饭，小马叮嘱小牛跟住凌青林，自己则跑去前台，去办退房手续。

办完退房手续，小马快步走出了度假村，此时凌青林坐的出租车刚刚绝尘而去。小牛叫的出租车也已起步跟了上去，小牛坐在副驾驶位，一边叫司机跟住前面那辆出租车，一边向后张望，他看到小马后，急忙让司机停了车，小马快步跑了过来，打开后车门就坐了上去。车又起步了，此时凌青林坐的车已驶出了森林，右拐开上了天狼星路。小牛忙让司机加速跟上。

载着凌青林的出租车从天狼星路拐入了火星街，在卡地亚珠宝店的门前停了下来。凌青林下了车，径直走进了珠宝店。出租车没有开走，应该是在等凌青林。凌青林在珠宝店待了大约十分钟后，满面春风地走了出来，大概是买到了令她称心如意的珠宝首饰。她又上了那辆出租车，出租车再次起步后，就一路未停地开到了地铁站。

载着小马和小牛的出租车也跟到了地铁站，小马和小牛下车后，尾随着凌青林上了终点在广寒宫的地铁列车。

凌青林在广寒宫的玉兔街地铁站下了车，出站后，她就乘出租车直接回到了位于月亮湾小区的居所。小马和小牛仍是一路尾随，直到看着凌青林走进了她居所所在的六栋二单元的大门。这时小马给郭树森打去了电话：“郭队，我们回来了，已把凌记者安全护送回了家。”

“好，你们辛苦了，”郭树森在电话那边道：“我马上派两个人去替换你们，他们到位后，你们就可以回去休息了。哦，回去后先把你们这次在罗城拍的所有影像都发给我。明天早晨上班后，直接到我办公室来。”

“是，”小马答道。

第二天早晨，上班后不久，郭树森就带着小马和小牛来到了洪晓天的办公室，郭树森向洪晓天做了简单的汇报后说道：“我已把小马和小牛所拍的影像做了编辑整理，要不要现在就放给您看？”

“这样吧，你们先去小会议室，我给李局打个电话，请他也过去。”说着，洪晓天就用办公桌上的座机，给李安广打去了电话。

小会议室的液晶电视墙上，正在放着小马和小牛这次罗城之行所拍摄到的影像，小马和小牛不时地解说一下影像的拍摄背景。当看到画面上凌青林和胡正刚两人不同寻常的亲密行为时，李安广道：“听说凌记者和胡书记是甥舅关系，看来很不靠谱。”

“他们两人都亲口给我说过这话，现在看来，他们之间的所谓甥舅关系，应该打个大大的问号。”洪晓天道。

郭树森道：“依我看，他们之间的所谓甥舅关系，应该是用来掩人耳目的，为他们之间不正当的往来打掩护。”

电视墙上在继续放着影像，当放到凌青林和胡正刚与那几个白人从白兔餐厅的楼上走下的画面时，洪晓天让定格，他指着画面道：“胡正刚身旁那个高大健硕的中年男人是火星街76号时代夜总会的总经理，凌青林身旁那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做过这家夜总会开业庆典的司仪，估计是董事会秘书，这两个人，我在观看火星街76号时代夜总会的开业庆典时都见过，他们身后那一男一女，我虽然没有什么印象，但也应该是时代夜总会的人。”

“奇怪，胡书记怎么会和时代夜总会的高层这么熟悉。”李安广一脸困惑地说。

“这就大有文章了。”洪晓天意味深长地说。

影像放完后，洪晓天对小牛和小马道：“你们两个干得很好，对我们揪出内鬼的行动，开了个好头。”

郭树森则对小牛和小马道：“你们现在回去休息一下，下午两点再去接班吧。”

“是，”小马和小牛答应了一声就走了。

三人进了洪晓天的办公室，在茶几旁围坐了下来。茶几上照例摆着一壶咖啡，洪晓天给每人倒了一杯咖啡后，问郭树森道：“郭队，你在火星街76号附近找的那个线人，有没有什么发现？”

“暂时还没有，如果有什么发现，我会在第一时间向您汇报的。”郭树森道。

“我一直怀疑，火星街76号仍然是罗城邪恶势力的老巢，他们只是把疯马俱乐部换成了时代夜总会，换个招牌而已。”说到这里，洪晓天略为停顿了一下，接着又道：“这家夜总会才开张没多少天，胡正刚就和它的上层打得如此火热，像多年的老朋友，这说明了什么问题？”

“他们可能原本就是同一条线上的人，早就相互熟悉，从那几个人对胡正刚毕恭毕敬的样子看，胡在他们团伙中的地位应该是比较高的。”郭树森道。

“难道胡正刚真的是内鬼？”李安广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他摇摇头叹道：“唉?要真是这样，那就太可惜了。他可是有着几十年警龄的老公安了。”

“警龄长不一定就能抵御得住金钱和美色的诱惑，”洪晓天不紧不慢地说：“至于胡正刚是不是内鬼，目前还不好下结论，我们还没有能够证明他是内鬼的铁证。不过，从小马他们拍摄的影像来看，胡正刚涉嫌违纪和腐败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我相信，内鬼即将浮出水面。我建议，把小马他们拍摄的这些影像资料拷贝一份，再附以必要的说明，报给特别行政区纪检委，由纪检委先从涉嫌违纪和腐败查起，随着调查的深入，相信胡正刚的真实嘴脸，会彻底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的。”

“洪局的意见我完全赞成，”李安广道，“这事就由我来办吧，下午我整理好有关资料后，我们再一起讨论完善一下，明天早晨上班后，我就带着资料跑一趟特别行政区纪检委。”

“好，需要告诉纪检委，胡正刚可能还涉及更严重的问题，还牵扯到其他人，建议他们对胡正刚的调查最好秘密地进行。”洪晓天道，说完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

李安广点点头道：“我也有同样的想法。”

洪晓天继续不紧不慢地说：“有关胡正刚的事就这么定了，接下来我们讨论一下凌青林的问题。可以说，我们目前对凌青林采取的所谓暗中保护措施，还是很有成效的，应该继续下去。但这还不够，还需要对她展开全面的调查，首先要核实她的身份，她是真凌青林还是假凌青林？我这样说的原因，一是因为邪恶势力惯用偷梁换柱的把戏，二是因为凌青林从学校毕业也就一年多一些，本质上还是个学生，而我们面前的这位凌青林呢，已非常世故和老道，所以不能不让我有所怀疑。”

“洪局说的很有道理，全面调查凌青林的事就交给我吧，我会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完成任务。”郭树森道。

“好，”洪晓天道：“还是那句话，一定要注意保密，以免打草惊蛇。”（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