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楚零这话一落，她自己都吓到了，同时靳泽辰合上文件，与她四目相对，“那好，楚助理有什么事情直接说。”

楚零开始结巴了，靳泽辰不看着她的时候还好，现在看着她，她紧张，“靳总，其实……我就是想说，我能不能把轮椅还给您，补上折旧费成不？”

靳泽辰盯着楚零，嘴角勾起。楚零真真觉得要是靳泽辰能现在说一句‘可以’，她肯定会扑了他。果然她就是一个为五斗米折腰的女人，何况那轮椅可不是五斗米，比五斗米贵的不是一点半点。

“恩。”

楚零听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她现在忽然不敢相信她的耳朵，难道说一周不见，她要对靳泽辰刮目相看？她临表涕零的看着靳泽辰，“靳总，您真真是个好人。”

靳泽辰恢复他的面瘫脸，“不可以。”

楚零瞪大了双眼，重复了一次靳泽辰的话，“不可以？”

“恩，我想刚才我让楚助理误会了，我还没说后半句，楚助理就接着说话，让你误会我真过意不去。但是楚助理你觉得我需要轮椅？”靳泽辰的话深深刺痛了楚零的心，她现在极其想说，他很需要！他这个说话慢半拍让人误解的人，迟早要坐在轮椅上。

楚零扬起一副推销的嘴脸，“靳总年龄也不小了，再过个几十年，其实轮椅这东西还是很需要的。我还看了产品说明说，这个不生锈的，放多少年都可以的，闲来没事坐一坐，有益于身心健康。靳总，买这个轮椅绝对不会亏。”

“楚助理，既然你觉得轮椅这么好用，刚好你留着，记得钱还给我就可以。”

在与靳泽辰交手的对决里，楚零总是死的那么惨烈。这一次，靳泽辰又一次完胜。只是完胜之后，他开始想，其实他说可以，能唤来她说他是一个好人，是划得来？

脑子里冒出那句齐天宇说的，要让她知道他对她好。

楚零拉垮着脸从靳泽辰的办公室里出来，后面还拉着轮椅，此轮椅上闪亮亮的‘楚零专属’几个字让她很是想撞墙。

“楚零姐，怎么了？”小李凑了过来。

楚零欲哭无泪的拉着小李的手，“一言难尽。”

楚零要是知道仅仅是她这一句话都能衍生出一个劲爆的八卦消息，她定然会咬紧牙关一字不吐。于是乎，当天公司八卦楼亮了一条消息——“助理进房一言难尽，总裁房暗藏玄机？”

楚零晚上看了之后，总结了一句，公司人才真多，一句话编一个故事，很好很强大。

第二天，楚零照常上班，倒是小李找了楚零好几次，最后难为情的开口，“楚零姐，你看过那个帖子了没？”

“恩，看了，我不放在心上，工作去吧。”之前几天腿不方便积攒了很多工作，导致楚零最近忙的马不停蹄，有时候她都会想，她这么忙公司会多给一点工资么？随即想到就算给了，也是要还给靳泽辰。

“楚零姐，其实公司里每个和总裁呀，经理有关系的消息，就会特别容易上八卦楼。不过大家都是当玩笑看的，楚零姐，你可千万别上心，计较不来的。”

楚零微笑，“这个我知道，其实我觉得楼主的文笔不错，很适合当八卦记者，爆点很多，很会抓住读者的眼球。”

小李指着多条消息，咧嘴而笑，“确实确实，消息多半和总裁有关，就是楼主暗藏太深，公司里都不知道是谁。”

楚零和小李闲扯了几句，小李离开，楚零盯着电脑上的帖子看一下，细细数，光是写她的消息那都不止一页，但是在数了靳泽辰有多少条消息的时候，楚零内心平静了，整个八卦楼基本上一半以上的消息都和靳泽辰有关，四年前的一条标题进入了楚零的眼里，她点开，也瞬间拉开回忆。

标题很简单——总裁情动呆滞女，换口味亦或真爱？

内容很短但是很精，几句简单的话语，正常中透露出暧昧的气息，里面几张偷拍的照片，靳泽辰牵着她的侧脸，楚零发现那时靳泽辰看她很温柔。要是能一直温柔，该多好。

楚零记得那段时间，靳泽辰对她的悉心照顾。她曾记得一句话，“看过感冒中的爱人而仍然爱她，才是真爱。”她那时虽不是感冒，定然比感冒更加严重。

还有一句也让楚零印象深刻，“其实在小说里，宝玉从来没有见过黛玉的病中，他们见面，总是吟诗作赋，他去搅缠她，也是她精神好的时候。如果他活生生看到这个，这些脏，这些痰、鼻涕、眼泪、脓——虽然，这一切与眼泪、汗水、接吻时的唾液一样，都是身体的分泌物，他会怎么想？他还会爱他心目中无瑕的美玉吗？也许，很难……我不由得想，我们之所以没有成为我们所厌恶、痛恨、鄙夷的人，也许，只是我们运气好。”

她那时真的会以为她是运气好，她会以为靳泽辰或许会对她有那么一点动心，但是她更加清楚的知道，她与他之前的差距，当现实摆在眼前的时候，楚零不得不面对。他有他的未婚妻，她不过是他买下来的一个女人。

楚零手一颤，回忆总是那么的让她难堪，一抹苦笑，桌上飘香浓郁的咖啡味让她觉得有甜有苦。

“砚冰，今天送我回家吧。”楚零腿好，是时候搬回她的小窝，虽然那里也是穆砚冰帮忙找的房子，但是总比她住在穆砚冰家里好。

穆砚冰的回答总是能让楚零开心，甜味涌上心头。

下班接彬彬，在幼儿园看着和彬彬玩作一团穆砚冰，楚零有种说不出来感觉。穆砚冰的好总是会围绕在她的身旁，让她很安心，却总是会想，那是爱么？

答案一直未定，所以她还在等。楚零和穆砚冰之间的相处模式还是和以前一样，不一样的是，楚零可以光明正大的说穆砚冰是她的男朋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