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东方的声音响彻云霄，远方的凌洛心痛的无法呼吸，这次看来东方又出事了。

凯蒂的手臂变幻成一把墨色的长剑，直直的刺进裟珈的胸口。

裟珈的嘴角流出黑色的血痕，她像断线的风筝慢慢坠落。她那天蓝色的长衫，在空中漫舞。长长的发丝飘洒在那惨白的脸上，她的手臂保持着一个伸向东方的动作，那手指最后无声的滑落，最后一丝气息消失殆尽。 小小的身影变得飘。

东方的双眼暗红，满脑子都是娑珈那失色的眼神。身体内无数道力量乱窜，五脏六腑都在拥挤膨胀。

就在她失去意识，不能控制自己的时候。亚斯凭空出现了，依然黑色的风衣，白皙的脸。琥珀色的眼里，有些不易察觉的光再游动。

他浑身散发出红色的光，只是一个闪身，东方就落在了他的怀里。

凯蒂的瞳孔放大，面露凶光。她没想到吸血鬼是这种高手，只是顷刻间自己的身体，就被吸血鬼的红光驱散了一片，而且残魂居然也能体会到疼痛感，她百思不得其解。

东方的意识被唤醒，她看清了那个怀抱。

“亚斯我要救裟珈！”东方挣脱了那个怀抱，直速下坠。亚斯并不阻拦，他以为自己的出现拿捏的很好，却不想东方的心再一次被粉碎。

东方似脱缰的野马，使劲瞪大眼睛在搜寻裟珈的踪迹。

耳边的风声刺痛着她的耳膜，眼睛明明无法睁开，却要拼命的瞪着。眼泪好似决堤的水，四处奔流。这些泪水，不知道源于眼腺，还是心底。

那狭小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东方伸出手，指尖却碰不到裟珈的身体。

她的心团在一起，呼吸急促眼里酸涩无比。她的指尖碰触到了那娇小的身体，一把拥她入怀。

她从来不知道裟珈是那么瘦小，轻到感觉不到她的存在感，这种感觉让东方陷入了更大的恐慌之中。

“裟珈……裟珈！好了、好了我们回家，回人类世界，好不好？”

呼速的风灌进东方的嘴里，她的每个毛孔都在放大。

东方的大脑混沌一片，真的要结束吗？这就是裟珈的结局？

“啪”两个人落进一片湖里，发出巨响。东方一直没有放开裟珈，她紧紧的抱紧她。她的潜意识里，还在往上挣扎。

露出水面的瞬间，她喝了一口水。然后拼命的扑腾，水面的浪花将她淹没。她喝了好多的水，直至没有半点力气，她慢慢下沉。

模糊中她好似看见的凌洛那矫健的身影，他的眉头皱的紧紧的。看不见那迷一样的眼里在疼惜什么。

……

“东方啊？起来了吃饭？”

“人类怎么可以这样懒惰？”

“你在不起来，书店就倒闭了？”

“书店倒闭了，我们喝西北风啊？”

“你太不像话了，你不是要照顾我？”

“东方初雪我数一二三，你给我速度”

“再不醒来，我回精灵国度了。”

裟珈的声音在耳边萦绕，东方苦恼的回了句。

“裟珈别闹，好累啊！求你了”

明明睁不开眼皮，千金重量眼皮粘在一起。东方揉着眼睛，眼角却有黏黏的泪痕。

她的大脑清醒了，所有记忆涌现。娑珈最后那眼神，在脑里挥之不去。她不敢面对现实，她怕真的有那样的结局。她拼命的闭眼，想再次看见那个善解人意的裟珈。

那是一个美好的梦，梦里里她们回到了人类世界。裟珈继续做她的移动电脑，而东方四处搜集美食与裟珈分享。

心绞痛的厉害，无法呼吸的痛楚。凌洛感应到了这种感觉 ，飞速的闪到了东方身边。

“东方、东方”凌洛的声音轻轻的，他纂紧东方的手。 那掌心暖暖的温度证明，东方初雪仍能一个人苟活着。

只是她不想知道娑珈怎样了，她怕。她变成了一个胆小鬼，她变成了一个自私鬼，她想逃避。

“不要难过好不好，我一直在你的身边。只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凌洛的声音哽咽了，透着无尽的苍凉。

东方似乎还是明白了，有些事一旦发生了。不面对也要面对，一行泪顺着脸颊滑至耳边。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蹭的一下坐了起来，光着脚朝门外跑去。

她像只无头苍蝇四处乱窜，脚底踩到了什么东西，鲜血直流。一个个血脚印，印在地上。凌洛一直跟在身后，心疼不已。东方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她只是想回到那个湖边。

凌洛跑上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腕，长长的流海遮住了他阴霾的脸。

“东方！够了！”

东方失神的看着凌洛，然后狼狈的仰望着天空，不让自己的泪轻易落下。

“是凌洛呀？告诉我那片湖再哪里好吗？”她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任何温度。

凌洛抱起她，望向那血迹斑斑的脚裸，慢慢朝那片湖走去。

此时的东方初雪心里有个很大的结，她处于精神崩溃边缘。如果这个节解不开，她这个人也就算个行尸走肉。

与其这样让她折磨自己，还不如让她回到好个伤心的地方。让自己的伤口更痛一点，疼痛之后至少她还有面对的勇气。这样对谁来说都是好的，那个无忧强大的东方，早就死在了这条荆棘之路上。现在能做的，就是陪在她身边让伤感慢慢治愈。

凌洛真心的觉得对不起，他一直以东方的骑士自居。面对这些痛楚，他什么都做不了。甚至护她周全，他都做不到。谈什么守护，谈什么永远在这里。

东方站在那个碧蓝的湖边，这里风景如此梦幻，却成了她的噩梦。

她赤着脚裸慢慢走向湖里，水深不见底。凌洛一直跟在身后，半步之遥的地方。

她摒住呼吸，将头埋进湖里，不动不闹。瞪大眼睛，开始哭泣。

在心里默默对娑珈说，这些眼泪只属于你。我最亲爱的娑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所有的痛楚，所有的心情都只有你才懂。从此这个世上少了一个你，接下来的游戏该怎么继续。求你，告诉我这只是场无法醒来的噩梦可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