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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和事佬马氏

王掌柜左思右想,最后将手指头定格在了小荷塘的身上,并信誓旦旦说,那日就穿得身上这件衣服,头上是这只金钗没错。

锦衣卫远没有来时一般的气势恢宏,灰头土脸的走了,人证物证确凿,纪纲再委曲,再信誓旦旦,亦是于事无补,只是在尽走前眯着眼,狠狠的瞪了一眼燕喃,如果眼睛能杀人的话,燕喃怕是此时己被穿成了刺猬。

手下人毫不怜惜的拖着小荷塘走了,血迹从骆府的院内青色板石,一直拖到府外,透着刺眼的红。

燕喃胸口感觉痛的窒息,虽然不想,却不能阻拦。

小荷塘年纪虽小,却是蓝玉教陷害自己之人,对敌人的仁慈只会换来对自己的残忍。自己与蓝玉教注定有了解不开的结,至死方休。

送走了黔宁王妃,燕喃有些疲累,被沐心搀着向桃花苑行去,却听到骆少谦冰冷的声音传来:“你就不想给骆家个交待吗?”

燕喃转过身来,抬起了清冷的眼眸,眸光流转,却是寒光阵阵,冰可彻骨。

女孩儿森冷道:“交待什么?是真相吗?我应该说是‘被关在祠堂里自省其身’还是‘帮黔宁王府引煞’?亦或是‘被关在锦衣卫诏狱险些丧命’?这些对你重要吗?你在乎的不过是结果罢了,结果正如你所看到的,我还交待什么?”

“你……”骆少谦气得说不出话来,这是他为人臣、为人子、为人父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一个女儿如此大逆不道的对父亲说话,气得竟然有些结巴了。

而燕喃则是在众人惊悚的目光下回到了桃花苑。

骆马氏在门前转悠了三次,最后终于鼓足了勇气敲了房门进来,看见燕喃正发呆的看着房梁,竟没了往日的龙马精神,反现静谧之态。

不由得近得身前,小心翼翼的说道:“冰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来了那么多官兵,吓得我的腿都软了。你有没有事?我看你方才扶着老王妃的手有些抖,是不是手受伤了?……”

在沐家别院之时,有沐斌的陪伴,燕喃暂时忘却了骆少谦及骆府的冷漠。

可是就是刚才,所有的委曲随着骆少谦的斥责一下子全部侵袭而来,明知道本来就不应该有期望的,却还是倍感绝望。

此时,骆马氏这唯一的温暖的一句话,似乎让她找到了一个渲泄口,汪在心头的委曲登时喷薄而出。

屋顶,一道清孑的影,一坛状元一品红。男子喝了一口清酒 ,如一把炙烈的火燃烧着冰冷的心,对酒独酌,只不知是谁醉了蓝颜;

屋内,一道清剪的影,一声辛酸的呜咽。女子望着漆黑的夜,如一道寒星的眸折射心中的冷,孤寂满怀,却跨不过七百年的眷恋。

半夜,燕喃睁开惺松的眼,入了眼睑的是趴在塌边那张面似桃花的容颜,一如自己第一次穿越。

骆马氏长得虽然漂亮,但性格委实懦弱,又没有当家主母的威信,万幸肚子争气,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骆风肖像骆少谦,得骆少谦的喜爱;

骆云天真浪漫,性格讨喜。

如果没有穿越过来时时闯祸的燕喃,骆马氏应该算是大明朝幸福指数很高的女人了。

黄泉碧落,永不相见。

燕喃有些口渴,轻轻挪动了下手臂,骆马氏登时一激灵,睁开惺松的眼道:“冰儿,你渴了?我去倒水。”

说着,摇摇晃晃的去给女儿倒水喝。

燕喃有些过意不去,同时也分外别扭,毕竟,燕喃从未认为骆马氏是自己的娘亲。

如果不是骆马氏偶尔的温情和那次对骆风的斥责,可能关系连仪琳那些小姐妹都不如。

看着燕喃喝干了水,骆马氏将茶碗放在桌上,带着几分小心翼翼道:“冰儿,以后别和你父亲顶嘴了,他也很不容易,如果去救你,势必弄得满城风雨,你名声坏了不说,整个骆府恐怕就真的要完了......”

燕喃眼色一冷,原来是来当和事佬的。

燕喃杵逆了骆少谦,他自己下不来台,又不能拿已经有黔宁王府撑腰的女儿怎么样,只能将身上的邪火都发到了骆马氏身上,骆马氏只好来劝说女儿来了。

“母亲,你知道什么是亲情吗?”

骆马氏登时一愣,不知道女儿缘何一问。

燕喃神思飘在暗夜里,缓缓说道:“所谓亲情,就是血与脉、骨与肉、手与足之间的关系,缺一不可,离了谁都不能独活。我,却都不是。我被抛出骆家,骆府还是那个骆家,我却不再是我。”

骆马氏眼泪不由得留了下来,哽咽道:“冰儿,你不要这样说,你突然失踪,音信全无,我这个当娘的怎能不慌?你爹说凡是和蓝玉教有了干系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诛连九族。我怕得睡不着觉,但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怎么能舍得就这么抛下你,便瞒着你爹央了你舅父和竣儿,偷偷在金陵城查找,连牙行都找遍了,也不见你的踪迹。万幸你全首全尾的回来了。”

燕喃不由得一怔,问道:“你是说,那群大理寺的人是你央了人去找我的?”

在沐家别院养伤时,沐斌曾说过,在燕喃失踪期间,除了自己,还有一拨大理寺的人也在寻找自己,不知是敌是友。

当时燕喃想着,一定是逃回去的贺子期报案或央了交好的同僚寻找自己。

心下没来由的一慌,问道:“娘,你仔细想想,我出事的时候,有没有人到大理寺报案或求了人找我?”

骆马氏惊奇的看着神色变白的女儿,回答道:“只有你舅父央了十几个人,没别人啊,也没有人报案。”

燕喃登时如石化般,他,为什么没有找人救自己?为什么?为什么?

随即狠命的摇了摇头,展颜一笑,我说过,定不疑你,你定有你的理由。

看着有些瑟缩的骆马氏,有些欣慰的给了她一个拥抱,轻声说道:“娘,是我错怪你了,我还以为,这个骆府,没有我值得留恋的人了。”

骆马氏舒了一口气,拍了拍心思很大,身体却娇小的女孩儿道:“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燕喃不愿提及锦衣卫的那些悲惨的日子,仿佛每提一次,自己的身心都会痛上一分,便岔开话题道:“娘,都己过了亥时了,你若回去晚了,父亲该着急了。”

骆马氏却没有急着起身,脸色一暗,似喃喃自语:“他又怎么会在乎我回不回去呢?”

看着骆马氏落寞的神情,燕喃岂会不知这中间有骆马氏不愿为外人道的事情。

真诚的拉起骆马氏的手道:“娘,我现在已经和过去不一样了,有什么事你就告诉我,我帮你出主意。”

看着女儿真挚的眼神,想及女儿的成熟,连骆少谦再在都要怕上三分,不由得说出了自己的烦恼。

原来,燕喃因为沐斌的蛊毒,几乎足不出户,形似于关禁闭;

好不容易研究好了,又被抓到了锦衣卫诏狱,家里所有的事都赶到了一起。

骆少谦每日寻机向骆马氏撒火,撒火后便到连氏那里,软香在怀、卿卿我我。

连氏说天冷了,厢房睡着会有些阴冷,怕骆少谦住不习惯,劝骆少谦回正房骆马氏那里去住。

骆少谦回到了正房,而且还带回了连氏,就住在骆马氏的隔壁。

春宵一刻,夜夜销魂,每天夜里,骆马氏如受煎熬,痛入心扉。

连氏是个有心计的,极力讨了骆张氏的欢心,对于骆马氏的诉苦,骆张氏也只说了句听儿子安排便不了了之了。

此次得知燕喃得罪了锦衣卫纪纲后,骆少谦更加怒不可遏,话里话外,要让连氏主管中馈,让骆马氏搬到鹿鸣轩陪着骆刘氏去了。

这是要打入冷宫的节奏啊。

燕喃似知心姐姐似的拍了拍骆马氏的肩头,安慰低头啜泣的骆马氏,淡然道:“娘,让你搬你就搬,马上,我就能让祥林居变成冷宫,父亲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骆马氏睁大了眼睛惊奇的看着燕喃,燕喃便如此这般的交待了一翻,骆马氏迟疑道:“冰儿,这不是构陷吗?怎么能行?”

燕喃一翻白眼,真为便宜娘亲的小白而感觉无力,转换成了严厉的口气道:“娘,你就是太心慈手软,才让一个外室欺负到了头上,和你说实话吧,女儿几次遇险,包括这次遇难,都与连氏和骆如卿脱不了干系。”

燕喃不是无端的怀疑,因为小荷塘能成功假扮自己,首饰和衣着还原度非常高,似算准了一般,定是有人做了内应,整个骆府,除了骆如卿,不做第二人选。

燕喃不知骆如卿想未想过,如果没有杨锡和沐斌等人周旋,可能整个骆家都要遭遇大祸,她也在其中。

这个人,不是太白痴,就是破釜沉舟,要和自己同归于尽。

为了曾莫歌,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她已经疯狂了。

第二天一早,影儿像发现吃食的老鼠般叫了起来,将放在门口的大大小小十几个盒子都抬进了屋里来,有价值不匪的人参、何首乌等珍贵药材,亦有红枣、红糖等寻常补品食材。

影儿将东西放到桌上,拿起其中一盒人参惊喜道:“小姐,你看,都是给您拿的补品,这株人参,看这大小,得有百年了吧?”

影儿在骆府呆了四个年头,见识自不会差得太远,这株人参一看品像就不是便宜货。

影儿摇晃着小脑袋猜道:“一定是沐少爷送过来给你当补品的,上药那次他还说您瘦成皮包骨头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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