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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倾我心者

一听,倾城愣了一下,随即又点点头,轻声道:“好,可在这之前,有一件事我必须问清楚,而我也只问这一次,以后都不会再多想了。”

曲弈风颔首,等着她的问题。

倾城忽地觉得有些舌干口燥,舔了舔唇,低声道:“倾城与凌雨,择其一,你更想我是谁?”

说她小气也好,说她偏执也罢,就算两种身份她都爱着他,可她还是很想知道,在他心目中,最想她是谁。

她不想,当爱的激情褪去,他想要的是一份血脉相承的亲情,一开始就问清楚,她也能找准自己的位置,人之伊始,也是兄妹相亲,她能协调好的。

曲弈风几乎想都没想,当即就开口道:“普天之下,倾我心者,唯倾城一人尔。”

倾城笑了,笑得开怀。

男人立于城门之上,尽管他们早已相骑而去,可他依旧看着远处,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低笑声从身后传来:“哈哈——城主之位终于易主了,贾某谢谢高人指点!”

男人没有立即转身,而是深深地凝望着脚下的繁华城邑,良久才回过身来,冷淡开口:“不必,我们也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贾克己掩去眼底的精光,笑意不减地开口:“不知高人从何得知,那舞倾城就是失踪已久的凌雨小主的?贾某……”

男人冷沉开口打断道:“我如何得知,你不必知晓,你该操心的应该是如何把城主之位坐稳吧?”

贾克己敛了敛,继续笑笑着开口:“不管怎样,你把我从一个窝囊的县令中解救出来,就是克己的恩人——现在我大权在握,你想要什么,尽管说,我一定满足你!”

男人冷笑,温润的俊脸此刻犹如冰霜,喜怒难分地开口:“不必了,我也只会帮你这一次,以后你会是怎样,与我无关。”

一听,贾克己脸上的笑意有片刻的凝结,紧接着就不动声色地靠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架在男人脖子上,阴沉地开口道:“既然你不为我所用,留着你,也只会养虎为患——”

男人冷哼一声,沉声道:“你就是这么报答你的恩人的?”

贾克己仰天一笑,狠绝地道:“你不是教我要坐稳城主之位吗?既然如此,当然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男人薄唇微勾,眸色一沉,以两指夹住匕首,一用力,匕首应势而断——

“就凭你,还想除掉我?”男人傲然开口。

贾克己平静地睇着男人,手势一挥,埋伏在四面八方的弓箭手应势而出——

“高人,你不道名不说姓,这般神秘,克己怎么敢小瞧你?”末了,贾克己又补上一句:“一个阵的弓箭手都为你准备好了,这样的报答,恩人,你还满意吗?”

男人掂量了下形势,不动声色地退了退,稳了稳心神,沉声开口道:“怎么——才登上城主之位,就想大开杀戒了?”

贾克己冷笑一声,阴沉开口:“古有以血祭鼓之礼,克己也不过是遵循上礼罢了。你不必拖延时间,无论怎样,你逃不掉的了!”

下一瞬,贾克己便下令道:“放箭——”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男人一个纵身跳跃,几个借力,循着城墙宛若游龙,躲避着汹涌而来的利箭,起落跳跃之间,竟毫发无伤!

贾克己怒了,夺过身旁的弓箭,瞄准,放射——

利箭以穿心之势直往男人飞去,下一瞬,男人的左胸膛被利箭穿过,鲜血喷涌……

男人捂着受伤的地方,一个旋身跳跃,从城墙的另一边逃走了……

贾克己气急败坏地扔下手中的弓箭,冷沉下令道:“给我追——”

男人的臂间不断冒出血来,原本往右走着的步伐忽地改道转向左边,几个翻转就没了踪影……

也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步伐不稳地来到一座府邸处,偌大的“亲卫府”牌匾在眼前晃了晃,不禁一阵眩晕,终于体力不支,昏倒在地……

等男人醒过来时,天已大暗,他直起身子来,左胸膛却一阵锥心的痛,令男人不禁低呼出声……

几乎是同时,一道急促的女声在耳边响起:“观潮,你醒了?”

男人像是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猛地抓住女子的手,喘着气道:“你……你怎么会在这?”

蝶衣有些被吓着了,颤声开口道:“我担心你啊——你都昏迷一天一夜了!”

稍稍稳了稳心神,蝶衣又开口道:“昨天……昨天我一直都等不到你,你说要教我骑马的,你从未失约过,担忧之下,我就跑去找你,我又不知道你在哪,只能漫无目的地找着……”

说着说着,蝶衣就有些委屈了,声音不自觉地染上了哭腔:“结果……走到街上就看到很多侍卫在沿街搜查着什么人…….我听他们的描述,越听越像你,我就越担心……想到筒大哥没准会有你的消息,就跑来亲卫府找你……”

蝶衣泫然欲泣的模样,看得男人一阵不舍,右手松开了对她的束缚,转而抚上她的脸,一边轻柔地拭去她的泪,一边哑声开口:“别哭了……我没事……”

蝶衣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道:“我不哭,你醒来了我就不哭……”

见蝶衣这副孩童的模样,男人眼底也染上了些笑意,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筒潜走了进来,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们,低沉的嗓音让人理不清情绪:“观潮,是她给你起的名字?”

男人迎上筒潜探究的目光,尽管受伤在床,气势却一点也不减,薄唇轻启:“没错,观潮,是你那个自以为聪明的姨母,自以为无私的姨母所起的名字。”

末了,男人补上一句:“怎么——表哥,不喜欢?”

一听,蝶衣愣住了,呆呆地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筒潜,满脸的不敢置信。

筒潜深深地凝望着男人,神色不变地开口道:“观潮——你不能怪她,也不能怪主上。”

闻言,男人冷笑,不含一丝温度的声音似乎是从回忆深处发出:“不怪他们?哈,我就是靠这一股怨气活到现在的。”

说完,男人有些体力不支地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筒潜凛了凛,半响后,叹然开口:“可现在,她死了,主上也被你逼得退位了,你开心了吗?”

男人双眼无神看着帐顶,并未回答。

见状,蝶衣回过神来,连忙开口道:“筒大哥,观潮才刚醒,不宜劳累,让蝶衣来照顾他吧……”

筒潜深深地看了男人一眼,朝蝶衣颔首示意,就转身离开了……

筒潜一走,蝶衣连忙将手帕浸湿,为他擦着汗,柔声道:“你不知道,你伤得有多重——大夫说,如果不是你的心脏比常人长偏了一点,那箭就直直地射穿你的心,我就要失去你了……”

蝶衣趁洗着手帕的间隙,又开口道:“还好,你醒来了,你没事了……”

“你不是很好奇我的身世吗?为什么不问?”男人低声道。

闻言,蝶衣动作一顿,随即摇摇头,轻声道:“我不问了,你不告诉我,肯定有你的原因……”

如果好奇的后果是置他于险地,那么,她一辈子也不会过问的!

男人怎么会不懂蝶衣的体贴呢?

男人低笑,缓缓开口道:“刚才我有一点说错了。”

蝶衣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听到男人低哑开口:“遇见你之前,我靠怨气而活,遇见你之后,我有了新的期盼。”

一听,蝶衣身子一震,却不敢回过头来,只能以袖拭泪,啜然低泣。

下一瞬,蝶衣已被人圈在怀里,颈间有温热的呼气:“不是说好了不哭的吗?”

蝶衣体量他身上的伤,不敢乱动,只能急急地开口:“你不能坐起身来的啊!”

男人轻轻地蹭了蹭蝶衣,低声道:“我就是想抱抱你……”

一听,蝶衣不禁又急又气地开口道:“想抱我,好了之后你想怎么抱、抱多久都没关系,可你现在伤势还这么重,等下扯到伤口,裂开了怎么办?”

蝶衣这般直率的话语惹得男人一阵低笑,故意在蝶衣颈间吐气道:“蝶衣,你这是在诱惑我?”

颈间传来一阵温热,蝶衣有些酥软,俏脸一红,却不敢乱动,只能僵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

随即,跌倒在床的撞击声传来,身后的喘息声越来越浓重,蝶衣连忙回过身来,一边审视着他的伤势,一边急忙地开口:“你怎么了——哪里痛?”

男人一把攫住蝶衣的乱动的手,低哑开口:“蝶衣,我只是胸膛受伤了……”

蝶衣不明就里,注视着他的眼眸里闪现出不解。

男人无奈地低叹道:“蝶衣,你不了解男人。”

这么一说,蝶衣就更迷惑了。

男人偏过头去,不再看着蝶衣,暗自调整呼吸,不再言语。

蝶衣以为他累了,也没多想,随即就开口道:“你该是饿了吧?我给你去弄些吃的……”

正当蝶衣离开的那一瞬,男人伸手抓住蝶衣,声音虽轻却很坚持:“别走——在这里陪我。”

蝶衣自然不会拒绝,温顺地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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