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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屋的时候,罂辉在阳台上喝茶,扬了扬手机说没电了,昨晚才没有联络我。

电视机里正在报道本市新闻,有三名男子的尸体被人发现遗弃在某酒店的厕所内。因为事发地点是公共场合,来往人员密集,监控摄像又遍布各个角落,警方发言人信誓旦旦的说只要将当晚在酒店用餐,参加会议以及入住的人员一一盘查,相信很快就能抓到凶手。

我深知罂辉和粟蕾的能力远在我可想象的范围之外,没再过问动手的细节,走过去把电视机关掉了。

罂辉看我面不改色,笑嘻嘻的问,“如果问起你我的关系,知道怎么说了?”

“当然。”我喝了口他倒给我的茶,扒在栏杆上任微风吹着身后的长发,“你对外的身份是自由职业者,经常给环球旅行杂志之类的地方投稿,写写各地风俗,美食还有旅游指南。我们意外在葡萄牙相识,多情女人碰上浪荡公子,随即结伴去了台湾的桃园品尝海味。后来我受邀参加楼氏企业周年庆在大陆的宴会,你便陪同我前来。”

“结果昨天晚上,我在宴会现场认识了美丽的女侍者,马上就抛开了你一起去酒吧喝酒了。这不是我的错,我向来没兴趣跟一个即将结婚的女人纠缠。”他笑起来,一双眼睛弯弯的,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我故作好奇,“你真无情,快告诉我是什么样的美女让你这么心动呀?”

“唔,这么长头发的,这么高个子的,皮肤很白皙,特文静的一个女孩。”他跟我说的跟真的似的,我一猜便知道指的是粟蕾,立即巴掌打掉了那只比划的手。

玩笑开够了,罂辉又问,“那么你呢?看你心情不错,录像搞定了?”

因为这句问话,原本愉悦的心情有了一丝阴霾,我低头掩饰过去。却没有逃过罂辉的眼睛,他伸手搂了我一下,动作间充满歉意。

我赶紧冲他笑笑,“录像的事没问题了。我看了楼哲那边的轮渡航线和排成,这个月九号他有艘贸易远轮从巴西出发去台湾,沿途会经过巴拿马。而下一次要再有船,需要再等个把月,我相信唐中德一定不愿意再等,那八十公斤*,他该走这趟船去台湾了。”

“按照正常市价,这点*也就值两三百万美金,可唐中德为了在台湾黑市占有一席之地,竟转了脑子去动明帮的货。”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我深吸了一口气,隐隐觉出一丝不妥,却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具体的问题。

罂辉迅速忘了我一眼,“放心吧,我不会让计划出问题的。”

有了他的宽慰,心顿时安了下来,我调整好心态跟他商谈了些其他的细节。

日子一天天过去,负责跟踪那艘属于楼氏的远轮的粟蕾已经亲眼确认过唐中德送上船的毒品,罂辉那边也一直在同明帮密切合作,令人安心的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似乎真的在朝期望的方向发展。而我,只需要静静的坐在家里等待结果,等待唐中德涉嫌贩毒锒铛入狱的消息。

期间,警察局的人又来排查我,同时也传了楼哲问话。他们发现那三名死者身前有跟踪楼哲的迹象,其中一个人还开车撞坏了楼哲的车。我不得以只好将那天的亲热镜头给他们看。楼哲虽然是一个人住的,但我手机录像的存储的时间及他去医院就医的时间之间根本他没有作案的可能,我也提供的不小心伤了他的胸针等,警方终于把我们划到了无关人员中。

送我回住所的时候,楼哲意味深长的问我,“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女人呗。”

“一个单纯的女人,还不至于因为仇怨而雇凶杀人,就算要杀,你也会杀唐中德,不是吗?”

“你以为那三个人罪不至死是吗?”我不觉得自己有跟他解释的必要,撇开头去盯着车窗外的风景。

我知道他在怀疑我的身份,但我没有义务告诉他。闷闷的抽了三根烟,差不多到地方了,我提出下车,自己走回公寓。楼哲不勉强,靠边熄火。

我丢掉烟头,推门下去走了几步,回头看着他干脆利落的转了个弯,车子一溜烟儿就不见了。心里没来由的有些幽怨,抬头对蓝天白云猛眨眼睛。很久,才算忍了过去。

对楼哲这个人,即使我说那三个人中的两个曾经强奸过我,他也只会当作一个笑话来听的,何况是我道出自己来自六大家族之一这等天方夜谭的事。

不过也幸好楼家是不知道的,后来在唐中德被捕入狱的时候,楼老爷子完全打消了要我进门的意思。当时我和楼哲的订婚仪式并没有办,这个事情,干脆便不了了之了。

同一天,罂辉从台湾打电话过来,他取消了视屏,只说一切OK,并代粟蕾留给我几句祝福。而有关唐中德入狱的具体过程,还是我在拜会任峰的时候才知道的。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粟蕾以及罂辉都其实都负伤了。

这一切因为明帮里的一个叛徒,四少——白齐珑。

黑帮继承人的位置一直都是惹人眼红的,明争暗斗在所难免。白齐珑为了上位,不惜勾结台湾南部市里三月帮往北扩张。就是因为他的问题,粟蕾和罂辉遭遇了埋伏。但他没有预料到的是,任峰早已经请国际刑警介入这起毒品走私案。

三月帮的崩溃,令唐中德失去了支持他进入政坛的支柱,他原本想用毒品为诱饵还我颜色,其真正的目的其实是为了让我屈服,拱手让出肖家的产业。却没想到,自己反而深受毒品之害,被三月帮的头目供出来做此案的替罪羊,起码要面临三五十年的刑期。

有些时候,现实就是如此,比故事还要曲折的像故事。

我听了,久久的陷在沙发中无法言语。

这些年,唐中德竟然还是忘不掉那些钱财,他竟然,一直都知道我就是Missaly。那他为何不从一开始就动手?

任峰轻拧了一下眉,反问,“你真以为他没动手?”

我想否认,却敌不过他洞察一切的眼睛。

是的,宏斌,一步早就安插在我身边的棋。直至今天,我都不敢去触碰这道伤口。

“那你妈妈的遗体呢,为什么不让我找下去?”任峰见我不回答,又问道。

我无力的摇头,“如果想,不会坐以待毙到今天。”

他若有所悟,却还是不解,“其实,我以为你会把唐中德碎尸万段,为何他那么对你,你还是……”

同样的问题,我在离开谈监视的时候,唐中德也曾问过我。

我沉默了片刻,清楚的听到有一个声音在心里说,“我不能杀我妈妈深爱的人。”

因为,妈妈,会伤心的。

而我的伤心,有谁看到了吗?

泪,不知不觉满面,分不清楚是释然还是其他。

那晚,西敏电子所在的写字楼上,宏斌办公室里的灯光,直亮到深夜……我静静的站在楼下,想要轻松的走上去,就像以往每次长时间的消失以后,重新跳出来要他陪伴逛街。

可有一些东西,清晰的横在眼前,让我,害怕的迈不出步伐。

那晚的最后一顿饭,是楼哲陪我吃的。

明白他的感谢,我抬手示意不需要再说下去,“楼哲,我明白。”

我明白,楼哲他是个习惯了通过自己争取,自己奋斗的来的东西,不论我帮助他的目的是不是单纯的只是为了自己,他都从中得益了,而他,不习惯这样简单的,什么都不做的摆脱掉自己的困境。

我想了想,确实有一件事他是可以帮我的,于是开口说,“你还记得流星广场的开发吗?那时候你找保罗·瑞斯筹集资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目前的资金调转不过来。现在,我可以把资金给你,助你拿下那片地,但是那片地日后的开发,我希望你可以看看西敏电子做过的计划。”

楼哲的神情明显放松了些,“西敏电子?我倒是看过他们开发打算。”

我疑惑的扬了下眉,楼哲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踌躇着说,“怎么了,你忘记我窃取商业机密了?这种小公司自己的安全措施做的特别不到位,是最好了解的。对于他们的想法,非常新潮,也很符合我对流星广场的开发理念。”

我明白过来,点了下头,“既然看过了也很欣赏,那么请你和他们合作吧,算是还我一个人情。”

“可以,我可以明确的和你保证。”

“谢谢。”

我靠着窗框上看着外面,心情好像被深蓝色的夜色渲染了,低落起来。过了一会才强打起精神,和楼哲告辞,“不早了,我回去了。”

“好,我送你。”

“谢谢。”不知如何对话,这个字被我挂在了嘴边。

他也尽力找着话题,希望缓解那份生疏,“什么时候回葡萄牙?”

“明天的飞机。”正好出大门了,我冲他挥挥手,坐进车里。

正要关门,一双手忽然拉住了车门。

“怎么?”我不太明白楼哲的意思。

楼哲俯下身来,握了下我的手,“再见。”

我犹豫了一下,由衷的说,“希望,再也不见。”

飞机开始在跑道上加速,景物飞速的倒退着,心却停留在身后的世界里,继续彷徨,继续等待。

也许今天对我来说,算不上上一个伤痛的结束,也不是下一个伤痛的开始。

手机换了新卡,公司拖了新人,当我踏下飞机的再开手机的时候,齐管家焦急的电话响起,“小姐,我等了三个小时了,您没坐那班飞机吗?”

“齐爷爷呀,谁说我一定回葡萄牙了啊。”我勾住帮我推行李车的男子,大方的笑起来,“您不用等我啦。我现在还不想回家。”

怕他再多话,我赶紧挂了电话,拔出电板。身边的男人见状笑了,“家里人的电话?老公?”

“嗨,不用管是谁。你老婆真的不在家?”

“当然!当然!今晚我们可以玩很多花样,只要你受得了……”

“哎呀,你好讨厌!”

我兴奋的亲了他的秃顶一口,不顾身旁人异样的目光,任他的手伸入衣服摸住里面的胸房,然后醉淋淋的*出声。

好了,就这样吧。就算答应了要去做乖乖大小姐,也没说不许人反悔呀。

我对自己说。

肖筱洁,只是一只好了伤疤忘了痛的妖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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