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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阿兰,我们就在北京呢。

我们在雍和宫附近的钱柜,你也过来一块玩玩吧。

我们辛辛苦苦赶过来,可都是为了你。

你别说不来,我们约好了的。

我挂了电话,转过身,看到房晓忠已经躺在床上,眯眼看着我。他说:“怎么?有人找你?”

我走过去,在床沿坐下,“你猜。”也许他能猜得到呢。

“除了邢飞他们还有谁。”他将手臂枕在脑袋下。

我笑了:“对,是他们,他们要吃了我呢。”可不是吗?赶来北京,就因为傅云翔不在我身边,他们也好办事。怎么办呢?我该怎么办?

晓忠转过身,背对我:“怕什么,你什么男人没见过?”很不以为然的样子。

我撅嘴,在他身边躺下了,说道:“这可不是小事情,他们真要吃了我。”

“那你可以不去。”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我能躲到什么时候。”我也来气了,“你当我想去?他们个个都是狼,恨不得一口把我吞掉。”吃干抹净,我是半点渣也不会剩下,比络新妇还毒呢!

“那就让你的傅云翔解决。”

“这事情和他没关系!”

“你是他的人,怎么会和他没关系?”

我倏地坐起来,“谁说我是他的人?我不是!我有别的男人!”气呼呼,不喜欢被他这么说,傅云翔他都没有真正在乎过我,我凭什么要为他守身如玉?

他,将我勾引,将我宠爱,让我陷入这毒中,却不会给我将来。

他不能给我将来,又为什么给我的酒里下了艳春红?我不愿去细想,因为一旦真正细想起来,我总会觉得自己不过是他的玩具。我曾经如此甘心地做他的玩具,我知道他给我下药我还愿意喝,我这不是自作jian吗?

“你和崇想念上床了?”房晓忠问我。

我回过神,应了一声:“他是我未婚夫,我为什么不能和他上床。”

我喃喃道:“想念那么好,又干净,又疼我,我喜欢他。”

“你喜欢他?”晓忠重复着我的话,居然笑起来,“阿兰,男人的宠爱总是有目的的,你居然相信他?”

“我当然知道有目的,哪个男人没有目的?不过是为了得到我控制我,为了——太多太多。”就像傅云翔为了玩弄我而宠爱我。

傅云翔,你究竟是爱我还是恨我?是否,你记恨我的母亲,所以,你要玩弄我?用以报复她?报复一个死人。

我感觉到有颗泪珠掉落了面颊,被一只手掌接住了。

是晓忠,他收起手掌,坐了起来,撩起我耳边的发丝说:“哭什么?傅云翔不过是个男人。”

对,他不过是个男人。我笑了,转头抱住他,脑袋就搭在他的肩膀,正好看见我给他戴上的项链——真好,他没摘下,那就是喜欢的了。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兴奋起来了。我抱住他的肩膀很激动:“晓忠,你跟我去,说我现在跟了你,邢飞他们就不敢动我了!”

是的是的,他们都忌惮房家,房家的势力不仅在地方,还在中央,他老爸是这些老爸中最牛的!他们不敢惹晓忠,一定不敢!

房晓忠的手臂撑在床上,没什么表情:“我为什么要帮你?”

啊?他说什么?我愣了,最后拧着眉头说:“晓忠,你——真不肯帮我?”他要看着我被那群狼吃掉?

“帮,也是有代价的。”

啊?他居然和我说这个?我气死了,下了床,往外走。

“算了,我自己去吧。”

冷着脸坐在出租车上,我还是恼恨房晓忠的冷漠,他怎么能如此冷漠?和我谈代价?我和他难道不是好朋友吗?房晓忠,他到底在想什么?作弄我很好玩?

车到了目的地,就在这里,附近是*的雍和宫,这里却是供人娱乐的不清净之地,真是矛盾。

推开包间的门,邢飞他们就在里头等着我呢,一股酒香味扑鼻而来,这样的情景曾经不止一次上演过——我们常在一块玩。但今晚,不是玩,是来真的了。

“阿兰,”邢飞朝我伸出手,“来,我们等你好久了。”

我走过去,想坐在他的身边,他将我顺势一拉,令我坐在他的腿上。“这么见外干嘛?我们早该这样了。”邢飞搂着我,在我唇上一亲。

涂来在一边开了瓶子,递给我:“喏。”

我接过来,一口气喝了半瓶,呛到了——心慌。邢飞拿走了瓶子,放在桌上,轻笑:“怎么?怕了?我说过我会等,这也等了很久了,阿兰,你不要想躲。”

我笑了,顺势搂住他的脖子:“邢飞,我什么时候怕过?”躲不过,我就迎上去,我不怕。再痛的事情,也不过是那一瞬间,我能忍得住。

我吻住了邢飞,热辣,主动。我甚至解开了他的两颗衬衣扣子。他将我搂紧,手伸进了我的短裙里,毫不羞-耻。难舍难分,我感觉到有人在我身后抱住我,亲吻我的脖子,是庄小海吗?还是涂来?

无所谓了,我停止这个吻,在邢飞耳边轻呼气:“怎样?要我们一起玩?或者我今晚只和你?”躲不过,那么就选择自己最能接受的方式,我在诱-惑邢飞,要他不肯和其他的男人分享我。

邢飞微微一笑,转而在我耳边说:“阿兰,你还是怕。”

“我没有。”不能承认。

“那你就是和崇想念上床了?不然你干嘛抗拒?”

我扯出笑容:“我是和他上床了,我还喜欢他,但是这和现在无关,我不会抗拒你们。”喜欢想念,那又怎样?我能指望他吗?再说了,我真有那么喜欢他?我自己都不敢去想到底有多喜欢他。

喜欢,是一个哀伤的词。

我能指望谁呢?女人终究是玩物,再强悍的女人,依旧斗不过男人,这是个男人的强权世界。即便是武则天,一样不能将女人的强权贯彻到底。

“阿兰,你真是好笑,你以为崇想念就是你的未来了?你以为他为什么和你订婚?你以为他会和傅家相安无事?”邢飞抚-摸我的脸颊,“好了,我们不说这个。既然你不怕,那么我们来玩点东西,增加情-趣。”

我抓住他的手,呼吸不顺:“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和傅家相安无事?

没有人回答我,他们都是野兽,要将我生吞活剥。邢飞将我按在沙发上,他慢条斯理:“阿兰,你只要知道,如果有天你要放弃傅家,我这里可以保你。”

“我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有股危险的气息?傅家怎么了?

“不用明白,把你交给我就好。”邢飞利落地将我的外套脱去。

“不,邢飞——”我挣扎,求他,“你要干什么?你们——”他刚才说要玩,玩什么?能玩什么?我太清楚了!

“阿兰,你不听话。”邢飞将我按在沙发上,压着我,兽性萌动。

“别……”,我惊慌地看着邢飞接过庄小海手里的一盒东西,打开了,手指一划,沾了些许东西——

我几乎要哭,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从未有过的恐惧。我想推开他,涂来将我的双手摁住,我想叫,陈玉宇将我的唇捂住。

我咬唇,他在给我抹药膏,我知道那是什么,我知道——

“阿兰,你是我们的。”邢飞温柔地说道。

我哭了,不仅仅是害怕,还因为药物的作用,身体的发热发软让我毫无抵抗之力。

有谁能救我?有谁?傅云翔,他救不了我,崇想念,他又怎么救?他只是个孩子,他是个孩子。而晓忠,他不肯救我!

砰砰砰!门口被人用力地敲打着。

“妈的,是谁?”庄小海骂了一句,“我去看看。”他朝门口走去,我软成一滩水,身上全是汗。

庄小海不说话,有人走进来了。我迷迷糊糊地看向来人——

晓忠,是晓忠。

我,还在狼的手中,身上衣衫不整,如此狼狈,全被他看到了。他,终究还是来了,他是在乎我的,呵呵。

他静静地看着我,说道:“放了她。”

“晓忠,阿兰是我们的。”邢飞不肯放,他怎么肯?但是他忌惮房晓忠,这里的人,都忌惮房晓忠。

这里的人,没有人可以和房家抗衡。房家的势力庞大,谁敢和他叫板?

我听到房晓忠在说:“她是我的。”

“她不是傅云翔的,也不是崇想念的,更不是你们的。”他的声音骤然大了,冷了,他的面容骤然变回了十年前的恶魔样。“她是我的!你们,听清楚了吗?”

“晓忠……”我朝他笑,“谢谢……”谢谢他替我把这事情解决了,我没想到他会偷偷跟着我去了钱柜。

他抱着我,把我往浴室拖。“求我,就那么难?你以为你一个人能解决?”

我软绵绵地,任由他把我拖到了浴室里,迷迷糊糊道:“我……才不求、求你呢……你最坏,最坏。不,你对我最好,你……你一定……会救我。”实际上,他太让人捉摸不透了。

“啊!”我被他扔到了浴缸里,好痛。

但比痛更折磨人的,是身体的渴求,我抓紧了浴缸边,咬着唇,还是忍不住要啜泣。房晓忠的手开始脱我身上的衣服,外套,T恤,裙子——我看到我的裙子已经惨不忍睹。

呵呵,真狼狈,居然都让房晓忠看到了,什么都让他看到了。没关系,我和他之间,不需要掩饰。

我试图转移注意力,自顾自地说着,没话找话:“晓忠,你说,我是不是该和傅云翔断了?其实,其实……想念,很好。”想念软软的声音,想念可爱的脸颊,想念为了我而弄到的壮锦,想念害怕我和晓忠发生什么而焦急的模样,他如此爱我如此宠我,更甚傅云翔,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他?

啊哈,我要喜欢他。

“好冷……”我哆嗦起来,冷水从上方打下来,将我浑身湿透。我知道晓忠是想给我“降温”。

他冷哼:“傅兰兰,你真是天底下最蠢还自以为最聪明的女人,你太看低你的崇想念了。”

哗啦啦,水进入了耳朵,我什么都听不清了。甩甩头,将水从耳朵里甩掉,我又冷,又热,冷热交加痛苦万分。我一把抢过房晓忠手里的花洒,往酥-麻处冲洗——好冷,好冷!

我哭起来,没用,没用,冷水也没用。扔了花洒,我想用手指——

“阿兰!”房晓忠抓住了我的手,他的面容模糊不清了。“你——”

你什么?我难受,我他-妈-的难受!我大叫起来:“滚,滚!我自己能解决!”

房晓忠的手掌拍了过来——我的脸热辣辣的疼。我愣住了,他打我,他居然打我?都是混蛋!我难受,自己解决不可以吗?他再次抓住我的手,不让我乱来。冷水,拼命往我身上淋——好冷。

我不让,挣扎,他按住我,我反过来咬他。我听到他闷哼了一声,狠狠一掐我的手臂,疼得钻心,我被迫松了口。但是,我没有放弃,干脆地,吻住了他。

这是我和晓忠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接吻,我这个饥渴万分的女人要拿他来泻-火。但是他立刻推开了我,我又接着凑上去,反反复复,没完没了。

“疯女人!”他狠狠一推我,“你别想!我不是傅云翔,也不是崇想念!”

我整个人缠上去,像只树袋熊一样缠住他,哭泣着:“我知道你是谁!晓忠,你是晓忠!你帮我,救我,求你了!”

“放开……”他咬牙切齿,却不再推开我,反而抱住我,以免我摔到地上。

这里和谐了,大概就是房晓忠用手指搞定了,亲们懂得的。

佛祖说:“你记住了,你欠他一条命,这辈子,你得还。”

我点头。佛祖又说:“你求来了他对你的宠爱,这原本不该属于你的,所以,你不会活过二十七。”

是吗?我继续点头——只要他肯爱我,我什么都乐意。二十七,我已经二十六了,还有一年就是二十七了。我会在二十七岁死去呢?还是在二十六岁六个月?

惊醒,看到房晓忠的脸,闭着眼沉睡的他,没了紧箍咒的舒服,他的眉眼间荡漾着恶魔的邪气和魔性。我想起了昨晚的一切,是晓忠,是他替我化去了这一劫,真好。我抱住他,享受我们之间奇特的亲密。

房晓忠睁开了眼,看了我好一会,将我的手从他身上拿开,坐了起来:“好了,这两天你玩也玩够了,打算什么时候回广州?”

我揉揉眼睛:“明天吧!”怪了,我忽然想想念了,尤其是经过了昨晚的事情之后。昨晚我像是自己给自己催眠了,居然想要好好和他谈一场恋爱,哈!恋爱?这是个好东西。我期待起来了,期待自己的生活有新的转变。

我看向他:“你呢?你打算要去上学了吗?”他的背部也很好看,比想念略微强壮些。当然,想念的也不错,瘦是瘦了点,但是很符合他小正太的身份嘛。

房晓忠拿过他扔在床头的长裤穿起来,回答我:“嗯,一会我让人给你弄机票。”

他转过头看我:“明天让王哥送你,我就不送了。”

真是冷心。

我忽然想起了昨天邢飞他们说的话,很奇怪,傅家,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回想最近的一切,都很平常,没什么特别的呀。不放心,还是拿起了手机,却又犹豫了——我是打给傅云翔还是父亲傅瑞聪?

手指摩挲手机屏幕,还是习惯性地拨通了傅云翔的电话。

无人接听,我有点慌,不会真有什么事情吧?可要是真发生什么,也不会这么快吧?这几天都还好好的。

下意识地立刻拨通了父亲的电话——这个号码,我打过的次数屈指可数。如今要通话了,我心里有点慌。终于,通了——

“阿兰。”父亲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很平静,“什么事?”

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竟觉得很温柔——是我平时没注意吗?

“阿兰?怎么了?怎么不说话?”父亲有点急。

我说不出话,头一次细细品味他的关心。

“阿兰?你说话,出什么事了?”他越发急了。

我终于开口了:“爸。”

爸,这个字从我的嘴里说出,如此生涩。到底我叫过他几次?不记得了,应该是少得可怜。我的腔调,变得柔和起来,再不像过去那样的骄躁。

父亲也察觉到了,他顿了顿,这才接着说道:“怎么了?”

“没事……我就想给你打个电话,最近,不忙吧?”有点结巴,不知道该怎样去提出我的疑问,只能从旁询问。

“还是跟过去一样,怎么了?”他一连问了好几个怎么了,大概是因为我太突然的亲密。

看来是真没什么事,我放心了。“没事,就是……告诉你,我明天就回广州了,晓忠留下来念书。没事了!”我忽然,忽然很想很想和他亲近亲近。突然间,头一次感觉到自己有个父亲,他疼我爱我,即便他曾经亏欠过许多。

我一直在任性,任性到了家,他总是放纵我。

有个爸爸,真的很好呢。

父亲在那头回答:“嗯,那我挂了,这还忙着。”

“嗯,那——挂了。”我说不出更多的话,人的转变总是需要时间的,我也做不到忽然和他亲密起来。

转头,看到房晓忠正在盯着我,眼神很奇怪。

“怎么了?”我穿了衣服的呀——还是他昨晚帮我穿上的。

“没什么。”他转过身,“我回我房间洗漱去了,一会去买点早点吃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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