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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情之为何物

华岩回了一遭草庐,想收拾点东西顺便跟向他师父华丘道别。回到草庐,却不见华丘身影,本以为他又往山林中射猎或是下山给那些穷苦百姓送动物皮子和米粮,却见桌上茶壶下压着一封书信,拆开一看,原来又是被大衍师叔给缠上了,两人去了西大漠。

师父去了西大漠也好,本来去羌凉国也是要途径西大漠的,顺道也可作个伴,只是一想起大衍师叔,华岩就觉得浑身不自在,真怕他又到处的张罗着给他找媳妇。

跟两人作伴的想法随即消失,正欲离去,却见一女子跌跌撞撞闯了进来,红色衣裳如火一般耀眼。华岩愣住,莫不是大衍师叔给他找的那些女子找上门来了吧?一想到此,立刻晃身从窗户跃出。

楹绣推门进入草庐,本想开口喊声,“华公子”,可见屋中并无人际,想喊的声音咯在喉咙里,恹恹的往肚子里咽,一颗脑袋往屋子里四处探着,手指轻触到桌面,点起灰尘斑驳,白皙的手指上。

不辞千辛万苦,万里寻来,却只得这间空荡的茅屋,心里自是不甘心,可看着一屋的灰尘满布,不由皱了皱眉头,便卷起衣袖,动手打扫起来。

这里华岩匆匆躲避下了山,本想直往羌凉国而去的,可又想及惠儿,便又转身往月氏王宫去了,顺便探探太子戈崖到底对惠儿情深几许?

太子 宫殿内,戈崖满面怒容冲着跪在地上的亲信喝斥道,“这么久还没一点消息,一群废物!”衣袖一挥,手中的竹简摔向几人身上,怒容未消,又气上心头,“再派人去找!都城找不着,就往天朝去找,不管天涯海角,一定要找到人!”

华岩站在门外,将戈崖的话全听进耳里,也将戈崖的怒色收于眼中,瞧他此般,用情之深,又岂会放手?将惠儿送出宫,自己也有份参与,此刻见到戈崖,华岩也是心中愧疚难当。

戈崖的亲信晦气的退下,华岩这才从门后走进大殿,“太子这又是何苦呢,有些事强求不得,不如早早放下,何必还自寻烦恼。情之一物,如鸠毒渗心,受其折磨,痛苦万般。”

见是华岩,戈崖消了怒容,满脸憔悴与心痛,才不过两三日未见,竟已衣宽身形渐瘦,发饰面容未曾修饰,曾意气风发玉冠俊容的样子不见丝毫。越见其此,华岩既忧心惠儿被寻得踪迹,又忧心戈崖日渐为情所困,而他自己亦是愧疚之心如缰马奔腾,八方拉扯,更是难受。

“惠儿于我,乃如体中之肋骨,情之虽苦,鸠毒致命,我也甘之如饴。”戈崖悲悲戚戚,发于声,止于泣,情深不倦,与惠儿成婚以来,两人虽为夫妻,却相交言语甚少,可他早已将惠儿念在心里,刻在骨头上。

华岩微愣,不做言语。却不知戈崖竟用情极深。

“你至今未得遇心中之人,自是不懂得情之为何物。也罢,也罢,你一生逍遥自在,不沾情字,不动情念,心中清明。”戈崖心中哀叹,自己万般情痴眷念,与未曾动过情的华岩相说,自是多余,华岩所劝,他也明了,只是情之一字,又岂是说忘便忘的。

情之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华岩心中默念,然他早已情动,只是自己都未曾发觉,遂听得戈崖说出情之为何物,心中也是感伤触动。

“华岩虽不懂情为何物,可却也晓得,若真心爱一人,便会处处为她着想,而非将其圈禁于身边。王妃娘娘一心想着的是自由,一心想回天朝,既事已至此,太子为何不遂了她的心意,放手让她走……”

“若能放下,我又岂能这般痛苦,惠儿留书信于我,说她以血引蛊,恐去日无多,她如今身在宫外,无人照料,她若真撒手人寰,尸首弃于山野,无人殓葬,成了无主孤魂。她心中牵挂天朝,若寻回她的尸首,我必将她尸骨焚化,葬于天朝;若她生还,我自是欣喜,想回天朝,我也可带她回去小住。”戈崖早已打定主意,定要寻得惠儿,是生是死,此生不弃。

惠儿引蛊的事,华岩早已心知肚明,戈崖此番又是一说,知道惠儿给戈崖留信,故意说自己也与死不远,想以此让戈崖放手,可如今,不见惠儿的尸首,戈崖定然是不会放弃的。

华岩也知自己多说无益,索性少作言语,感情之事,当局者深陷其中,不愿自拔,旁人也难说得几句。

“在下有要事需前往羌凉国一趟,不便在宫中久留,就此于太子别过。”华岩拱手,便要告辞离去。

“去羌凉国?”戈崖问了一句,“所谓何事?这般匆匆?本邀你宫中小聚,可奈发生了这些事,招待之处,多有不周,我心中也是万般惭愧。”

“在下得太子看得起,与之兄弟交好,与有荣焉,岂敢心中埋怨。”戈崖毕竟是太子,他虽这么说,只是为抚平华岩的面子,华岩自是不会仗着与戈崖交好,便真对王室之人托心而言,言语之处,自当是处处随着戈崖的心思所说。

“羌凉国地处西大漠,对蛊毒一事向来所长,如今,月氏国血蛊未解,华岩身为医者,岂能眼看无辜妇孺无端死去,但愿此去,能寻到良方。”华岩又是一拱手,并为将寻蛊之事隐瞒。

“寻解蛊良方?”低念一句,又想起惠儿,华岩若真寻回良方,惠儿就有救了!

戈崖欲言语其词,转而将心里的话压下,不想让华岩压力过大,转而开口道,“去羌凉国,若遇到我皇姐,便替我问候一声。”

“在下记住了。”华岩应下,随后便辞别了戈崖,往羌凉而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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