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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徳妃怀孕了

醉云宫与未央宫不远,何氏被人抬着回自己的宫殿。临走时,看着阿和。阿和莫名发怵。

未央宫内,阿和来回踱步,说不紧张,是假的。

她不够聪明,算计不了别人,不代表出自大宅院的她们,算计不了她。

阿和的脚步终于帮一声惊呼给吓得停住了。

“徳妃怀孕了!”小宁的声音,清清脆脆,在寂静的未央宫,尤其清晰。

“她不是吃坏肚子吗?”

打死她也不会相信宇文靖会跟其他女人生孩子!他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阿和摇头,嘴里呢喃:“哪里听来的谣言?叫你不要乱听,偏不信!”

小宁知她是自欺欺人,不忍心再逼她,顺着她的话:“是小宁听错了。那些奴才,就爱嚼舌根,没一句正经!”

阿和微微笑了:“嗯,以后别去乱听了。”

“知道了。”

搀扶着阿和走进里屋,小宁背过身,一脸愁容。

怎么办呢?原本金童玉女的两个人,怎么就演变成了今天这样?

阿和躺在床上,望着锦帐,双目无神。宇文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她一无所知。直到冰凉的手,被温暖的包住,才收回思绪,看看眼前人。

“在想什么?”

阿和面无表情,摇头。

她不想和他说话。

“徳妃怀孕了。”

看他眉梢的笑意,原来是真的啊!阿和道:“恭喜皇上。”

宇文靖一顿,随即又笑道:“阿和,什么时候这么见外了?不过,徳妃怀孕两个月了。阿和,我们什么时候有自己的孩子?”

阿和双面黯淡下来。孩子,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这辈子还有没有可能?以前两个人恩爱的时候,都没能怀上一个孩子。现在感情冷淡了,更加不可能吧?

见阿和不说话,宇文靖当她是害羞了。捋了捋她的秀发,温柔道:“今晚我们一起吃饭。”

阿和突然道:“吃完饭我可以出宫吗?”

自禁足一事之后,他便剥夺了她独自出宫的权利,未经允许,不得擅自离宫。

宇文靖眸光凛冽,深若寒潭,用一种悠悠的,却不容质疑的语气道:“冬日冷,阿和要照顾好身子。”

阿和想骂一句“我特么好歹学了十年的功夫,怕什么冷啊!”还不是变相的软禁她,他到底在怕什么?

“阿靖,你相信我吗?”

“怎么会这么问?”他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不动声色放回袖子里。

“现在的你,和以前很不一样。”

“哦?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他努力控制声线,不让声音因害怕而颤抖。

“以前啊,傲娇,别扭,霸道,毒舌,有小小的恶劣,可是,心是暖的,真实的。”

阿和目光柔和。她很怀念以前的日子。那么简单,无忧无虑。

“那……现在呢?”宇文靖低下头,不让她看见他眼里的难过。

“现在啊,做着帝王该做的事,是全天下的好皇帝。可是……不是阿和的阿靖了。”

吐出最后一个音符,阿和翻过身,头朝里,默默流泪。

宇文靖怔怔的。她的话,尤在耳边。

他是帝王,必须对全天下负责。

他是阿靖,只是她一个人的夫君。

两者之间,他不知不觉选择了前者。

“阿和,我晚点再过来。”

无颜面对她,宇文靖迈着大步,张惶离去。

待脚步声渐渐远去,阿和终于忍不住抽泣。

若换作以前,她一定是扑到他怀里哭的。现在,只想抱紧自己了。

雨送黄昏花易落。温暖的残阳,微微投射着暖光,阿和站在窗前,看雪后的世界,一片素雅。

宇文靖走进来,见阿和望着窗外发呆,自顾自捧起她的手,放到胸前暖着。

阿和看他,淡淡一笑。方才的不悦,无人再提。

宇文靖主动说起西北的战事。

大师兄所向披靡,年轻有为,连连攻克燕军的三道防守。

西北又冷又干燥,漫长的冬天,对我军不利。

听说塞外的飞雪,比长安的漂亮。如果有机会,他想带她去看看。

阿和捂着一碗汤,认真听着。

这是大师兄的战场,对战的是她的二十七师兄。无论哪边获胜,她都有点难受的。

“小羽呢?他怎样了?”

听阿和主动问话了,宇文靖来了精神:“小羽年纪虽小,谋略却精奇。特别是八卦阵法,布一阵,胜过千军万马。”

阿和有点欣慰,却隐隐担心。

光芒太盛,向来是众矢之的。她的小羽,能保护好自己吗?

“担心什么?小羽的武功可在你之上。”

阿和睨他:“若是我多学几年,肯定比现在好很多。”

宇文靖目光一黯。当初是他强行带她下山的。而且,还承诺过什么?

记不大清楚了。

吃过饭,宇文靖没走。阿和无视他,径直到床上看书。

宇文靖找了本书,坐到床前,一手翻书,一手暖着阿和的手。

很暖,很热,灼烫。阿和想把手抽回来。

宇文靖看着她,俊美的容颜,在宫灯下,透着可怜的气息。

阿和无奈,且由他去了。

窗外,雪花蔌蔌,夹着几滴雨,落在树上,屋上,宁静而安详。

阿和打了个呵欠,宇文靖立即道:“困了吗?我们休息吧。”

阿和下来梳头,随口道:“皇上还不走吗?”

宇文靖漂亮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好似自己安慰了自己许久,才淡淡道:“阿和,你我之间,何必如此阴阳怪气?”

阿和梳头发的手,紧了紧,才用平静无波的声音道:“徳妃有孕,你不应该去陪着吗?”

宇文靖暗暗笑了笑,继续淡淡道:“今日我只想陪着阿和。”说着走上前,从身后拥住阿和,亲昵地蹭蹭。

阿和莫名感到恶心,忍不住干呕。

宇文靖:“……怎么了?”

阿和摇头,看着他妖孽俊美的容颜,又是一阵干呕。

到底是经历了万事的人,宇文靖一下子明白了,放开她的肩膀,无力的退后。

她在反感他,反感到呕吐。

阿和终于吐完了,擦擦没有弄脏的嘴角,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今晚吃多了。”

宇文靖苦涩地摇头,颓丧地走出去。

阿和看着那落寞远去的背影,在雪景里消失到无踪无迹。她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宇文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缠绵,就觉得脏。之前他碰她,她只是觉得不舒服。而现在,直接就吐了。

如果一直像这样排斥……真的没有未来了。

下雪天,并没有很冷,阿和窝在被窝里,却感觉透心凉,冷得睡不着。

宇文靖回到承乾殿,就秉退了所有人,落寞地站在窗前。

漫天飞雪啊!为什么带来的是绝望?

她嫌他脏……

她嫌他脏……

她嫌他脏啊!

他要怎么解释,他从来没有碰过那些女人。和他们翻云覆雨的,从来不是他。

大局为重!

大局为重!

默念了两声,宇文靖对着前方的黑暗道:“无念,去看看徳妃怎么样了。”

“是。”

一道人影闪过,一闪而逝的身形,那衣服,那容颜,与缓步走到床边的男子,一般无二。

宇文靖低喃:“这一切快点结束吧。”

三天三夜的大雪停了。万籁俱寂,一派安宁。

梅蕊的新雪,蔌蔌滴落,纯洁的美不胜收。

阿和忍不住对小宁道:“去取我的落梅剑来。”

如此雪景,她很想舞一支梅花落。入景三分,天时地利,难求,难遇。

小宁喜滋滋地把剑抱来。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见阿和笑得这么简单快乐。

明澈的眸子,倒映粉嫩的花苞。

难得的清逸。

阿和握着剑,熟悉的感觉袭上心头。已经好久没有没有练剑了。似乎回了长安,便没有了练剑的欲望。那种感觉,已经丧失太久了。

阿和丢开羽绒的披风,提着剑,熟练的挥舞一招一式。

当年随宇文靖去千寻山,她才能学得一身武术,可是,却没能实现仗剑天涯的侠女梦。

若没有去,她可能早与宇文靖擦肩而过。

一个路人。

幸还是不幸?

阿和找不到结果,更加奋力的舞剑。

剑风时而凛冽,时而温柔。缱绻时,如恋不尽的冬日暖阳,急速时,如乍暖还寒的北风呼啸。停止时,盘旋的剑涡,如梅花蔌蔌飘落。

玉高人曾说,最美的剑舞,是落梅。所以传给了唯一的女弟子,阿和。

宇文靖看得痴了,这一幕,很久没有看见了。每每让阿和舞上一段,她总是说深宫幽怨,没有感觉。这么久了,他都快忘了。阿和是他师妹,朝夕相处的青梅。

阿和利落地收了剑招,朝小宁明媚一笑:“怎样?”

小宁激动喊道:“帅呆了!娘娘快给我抱大腿!”

“哈哈,过来,今天本姑娘心情好,教你几招。”

小宁想顺着她说好,可是,瞧见她额头隐约的细汗,怕她着凉,赶紧道:“娘娘,先回去换衣服吧。我不急。”

此刻阿和停下来,运动之后,确实挺热的,只好道:“也罢,明日教你。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可以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欢快的笑语,渐渐远去。宇文靖走上前,捡起一朵阿和捧过的花,心满意足的往回走。

他也只能这样接近她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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