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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但求无愧于心

青竹镇位于‘赤乌大陆’极北之地的一个小国家‘桑国’。由于属于寒冷地带,桑国的人时常向南边的国家迁移,所以地广人稀看起来有些荒凉,像一个垂暮的老人。青竹镇却是年轻有活力的小镇,因为它是通往桑国最繁华的城市‘青叶城’的入口之一。这里的农夫们鸡鸣而起,黄昏还家,妇女们也是从早到晚做着织布,纺衣这种针线活,道路上还有各种酒楼客栈,地摊小贩。青竹镇最大的特色就是每天有好多运着各种商品的马车在那官道上络绎不绝。

“我以后想做一个大官!造福百姓,让百姓们都能过上好日子!”

周围的少年都被这雄厚有力的声音感染,顿时响起了一阵阵响声。堂前的老头捋了捋胡须开口笑道:“不错,不错,做官容易做个好官难,如果你真的有一天做官了一定不要忘了这句话,兰儿你呢?”老头对着左边一个女孩问道。

“我,我…我。”女孩半天答不出,周围的少年都好奇的等着她的回答,旁边一个调皮的少年坐不住了学着女孩的声音语调:“你,你…你…,到、到底想…想干嘛?”引来周围一阵哄笑。老头拿起一根细条重重的打在檀木桌上吼道:“别笑了!虎子!是不是手心又痒了!”起哄的那个少年吓了一个哆嗦立马站起来向老头弯腰认错,老头不耐烦的挥手示意让他坐下,又开口对叫兰儿的女孩轻声说道:“兰儿,燕雀尚有自由之志,何况是人呢,你真的没有志向吗?”

兰儿此时已经急得在下面跺脚,她心想自己今年才十三岁,别人家的女儿都在深闺里学刺绣,自己却被爷爷强迫着读书,每天背着文人墨客的文献头都大了,女孩子又不是男孩儿干嘛要去努力的追求那些遥不可及的志向,只需要风风光光的嫁户好人家,然后相夫教子打理家事就好了,想到嫁人她立马看向先前回答立志做官的那个少年,这一刻眼睛慢慢柔和下来心里好似也有了答案。“我要和云哥哥永远在一起,我要嫁给云哥哥,这就是我的志向。”兰儿的脸通红,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脑门一热说出这种羞耻的话,可是话都说出来了,怎么收得回去。

周围的少年们一个个惊呆了,他们也不敢相信这么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子说出这种没羞没臊话来。老头听了后更是气的拍桌子站起来对着兰儿大吼:“胡闹!你才多大你一个女儿家就不能矜持点吗?当着这么多人你也不害臊,哎!过段时间我就把你安排到青叶城里的书院继续读书,浩儿也会去,你要是有浩儿一半好学就好了,你个不成器的坐下!”兰儿嘟着小嘴‘哼’了一声坐了下去。“对了,浩儿,你也跟老夫说说你的志向吧,老夫很想知道”。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约十四,五岁的少年,虽说年纪不大可已有五尺多的身长,宽大的额头下一对如墨般又长又弯的眉,两个枣大的眼睛像水潭一样清澈纯洁,鼻子细巧挺秀,稍有不足的是这略小的嘴虽棱角分明,可是和大眼睛搭起来就使他看起来没那么气宇轩昂,反倒是儒雅内敛。

少年站起双手向着老者一拜:“回夫子,我想学得更多的学问然后像夫子一样教书育人。”老者听了非常满意,先前被孙女兰儿惹出的不快消了不少笑道:“甚好,甚好!浩儿,为师认为你一定比我做得更好。”

“夫子夫子,我也有高远的志向!”最调皮的虎子见老者一直不问他便有点坐不住,向着老者急忙开口道。老者似有些不屑,白了一眼虎子:“哼,你就不像个有志向的人,且说来听听。”

“我打算以后继承父亲的包子店,然后娶十来个老婆,我和老婆们齐心协力把包子店开到青叶城去,不不不!我要让这整个大桑都有我的分店,我的老婆!”虎子说完完全不理会周围的嘲笑,眼神飘忽不定仿佛已置身于那片憧憬,半响之后才回过神来。“

老者这次觉得虎子是认真的所以并没有责备或者取笑。“好了,你们都是七,八岁就来我这里求学如今五年过去了为师已没有什么可以教你们的了,我不管你们以后做什么记住为师一句‘不求闻达于世,但求无愧于心'你们走吧。”

学子们互相告别,每个人话里都有不舍。虎子走到李浩面前说:“耗子,过几天就是中秋,入夜先来我家吃糕点我娘亲手做的,然后我们就去赏灯赏月赏美人。”李浩答应了,这五年虎子一直是他最好的朋友,虽然看起来非常不靠谱,但是也算老实厚道待人真诚。

“虎子,你一定要把包子店开到青叶城啊,我以后在青叶城一定天天吃你的包子。”

“那是肯定的,让你吃一辈子不要钱。”

“哈哈哈,真是可笑!好男儿应当胸怀大志,你竟然去卖包子,卫虎你真是太可笑了。”嘲笑虎子的人正是立志做官的许青云。

“青云,人各有志,你这样说有点过分了。”李浩看着虎子被嘲笑有点生气。

“耗子算了,别和他一般见识,人家爹是镇长和咋们这些普通老百姓不一样,瞧他那样就算以后真做了官还不一定落得个什么下场。”虎子说完向李浩使了个很贱很得意的眼神。

许青云听见虎子嘲讽自己又看到他还得意的向李浩使眼神都要快气炸了刚想发飙就被看见这场景的兰儿劝住了。

“云哥哥,中秋节你能陪我去看灯吗?”兰儿脸红着问道。

“好。”许青云还在生气就冷冰冰的回答了一个字。

看着两人背影,虎子摇头叹到:“耗子,你说兰儿这么好的小姑娘怎么就看上了这种道貌岸然的小人。”

李浩对感情之事一窍不通他也纳闷答到:“你不也是就想着卖包子吗,人家就是喜欢没办法啊!不说了我先回家了,中秋再一起逛。”于是不管挠着后脑勺的虎子走了。

回家的路上,李浩的的脑子里反复的都是那句夫子说的“不求闻达于世,但求无愧于心”。直到头顶两只雪候鸟掠过,李浩才回过神。

“小浩,散学了啊,回到家给你娘说快把那批绸缎做出来,客人等着要呢!”大声嚷嚷的是一个老妪。

“哎呀,张姥姥,我娘一天忙到晚,你怎么还在吹,等我以后去了青叶城,我娘亲就不用这么操劳了,不帮你干活了!”李浩也对着张姥姥吼道。

“哎呀,你这臭小子,知道你有孝心,逗你玩玩看把你急着。”张姥姥每天一个人守着这家铺子,一天中最高兴的时候就是李浩散学和他拌拌嘴。

“小浩!过来”

“张叔,什么事呀”李浩听到后回应到。

张叔是个铁匠,是他父亲的好朋友,对待李浩也像自己亲儿子一样。李浩随着张叔进了屋,张叔从一个抽屉里面拿出一个铁盒子。

“听说你要去青叶城里继续求学,我也不知道送点什么好就做了这个盒子,可以用来装笔,你应该不会嫌弃吧。”张叔笑着说。

李浩看着精致的铁盒,便知道张叔为了给自己做小礼物没少花心思,心里很感动。

“谢谢张叔,你对浩儿的好,浩儿永远不会忘。”

“你打小我就看着长大,你是一个好孩子,好好去读书,以后功成名就了还记得张叔就好,哈哈,好了回去吧。”李浩知道张叔是真心待自己好,不求回报的,那样说是不想让自己心里一直觉得亏欠,不管怎样以后都要报答张叔一直以来的用心。

李浩走到家门口时就看见娘亲在院子里一针一线的做着衣服,尽管天色渐晚。心里不由的一阵心疼。

“娘!我回来了。”隔着几步的距离,娘亲也没发现自己,于是开口叫到。

“浩儿,来!过来试试这件衣服,娘看一下有不合适的地方娘在改一下。”李浩的娘亲轻声温柔道。李浩走到娘亲的身旁,他的娘亲一边给他穿衣服一边说道:“浩儿,你以后一个人生活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天冷了就多穿点,别受了风寒。”

“娘,孩儿已经这么大了你就放心吧,倒是你一天没日没夜的操劳,倒让孩儿担心你的身体,你以后别那么累了,我一定好好读书出人头地,再也不让你这样辛苦。”

这时院子外突然响起了粗狂的歌声,“浩儿,你父亲回来了,把桌椅摆好我去把菜端出来。”

不一会儿门口走进来一个带着斗笠挑着担子的男人,两个担子里的木材加起来大约至少八十斤,可是丝毫没有对那个男人造成一丝困难,他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走到院子角落把木材卸了下来,然后摘下头上的斗笠。尽管摘下斗笠后的脸有些沧桑,但也不难看出这沧桑的脸有着儒雅秀气的五官。

“爹,来坐下吃饭。”李浩把小凳子放在桌子的一边让父亲坐下。

“爹,娘你们每天那么辛苦多吃点肉。”李浩一个劲的往爹娘碗里夹菜。

“哈哈,我家浩儿这么懂事,我们做爹娘的虽然辛苦,但是更幸福,你说对不对玉儿?”孩子爹一脸幸福的望着孩子娘笑道。

“是啊,浩儿,一天天看着你长大,娘就心满意足了,再怎么辛苦也不值一提。”

晚霞撒在四周的青山上,时而几只雪候鸟从天飞过,叽叽喳喳的叫着,那山脚下的小屋里也不时发出阵阵欢笑。这两种声音并在一起好似人间最清澈动听的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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