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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你是对的。”叶前川站起来，走到隋剑一身旁，“我会和你融合，我们本就是一体的，没必要分个你死我活。”

隋剑一明白叶前川的想法，融合之后肯定也是他们其中一个主导。他们会变成原原本本的，毫无缺陷的叶前川，连修为都会更进一步。

可这也意味着，如果叶前川成功主导了身体，那么就连左千雪都没法阻止他了。

看到隋剑一犹豫，叶前川笑着问他：“怎么？你不敢吗？无非就是比谁的意志力更坚定罢了。”

“不。”隋剑一语气坚定，“我会努力去接纳你，我不会再舍弃任何情感。”

两人背对背靠在一起，隋剑一闭上眼，接着又是一阵白光闪过……

左千雪一直谨慎关注着叶前川的情况，眼见他庞大的躯体渐渐脱落，最后只剩下本体，被光晕笼罩着，闭着眼漂浮在空中。

“境界又提升了吗！”

左千雪看出了叶前川的变化，两人的神魂融合以后，境界又提升了一截。

终于，叶前川睁开了眼睛，左千雪把际杀剑驾到了他脖子上。

“你是谁？”

叶前川眼神一开始还有些迷茫，随后渐渐恢复了神采。

“我就是我，我是……叶前川。”

左千雪有些讶异，问他：“你们两个是谁赢了？”他能感觉到，叶前川现在没有杀意。

叶前川脸上作出苦涩的笑容：“没有谁赢谁输，这才该是我本来的样子，还是会恨，可也会原谅。”

左千雪松了口气，只要叶前川不会发动罗刹阵，他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这一战对他的的消耗十分巨大，他损失了两条性命，被逼出了最终的状态，从某种程度上说，他用来追寻长生的底牌都投入到了这场战斗之中。

萧瑶也小心翼翼地靠近过来，在远处问他：“你是叶前川还是隋剑一？”

“你想我是谁，我就是谁，可我就只有一个名字，叶前川。”他回道。

萧瑶有些困惑，还是左千雪的话打消了他的顾虑。

“放心吧，刚刚那个怪物已经被他压制了。”

萧瑶很开心想给他个拥抱，不过只是俏皮地拍了下他的肩头。

叶前川看着她笑了笑，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大喊：“不好！”

一道血光突然出现，所有人都始料未及，这道血光贯穿了左千雪的胸膛。

左千雪吐出大口鲜血，但依旧强提起一口气，抵挡住一把从虚空中斩出来的血红色镰刀。

“是谁！”

他强忍着剧痛，那道血光带有诅咒，他的灵力开始封冻，肌体也逐渐变得僵硬。

叶前川赶忙上前，在左千雪身后贴一张二品水符，减缓他的伤势。

他望向前方，一个黑影从虚空中走出。

“师弟，你违背了诺言。”

是张九珠。

叶前川满面懊悔，他终于明白了过来，从头到尾，他只是张九珠的一枚棋子。张九珠是在利用他引出左千雪，逼左千雪使出最后的底牌，然后在暗处偷袭。

没了左千雪，这世上就没人能阻止他了。

“你利用我！”叶前川愤怒道，扶助摇摇欲坠的左千雪。

“什么叫利用，怎么会是利用？你忘了，我们一直是合作的关系，你复活阿紫姑娘，我想毁了逍遥境，我们互相帮助，有何不可？”张九珠满面笑意，为自己辩解。

叶前川攥紧了拳头，他知道张九珠心怀叵测，却没想到他会算计到这一步。

因为忌惮左千雪，他便扶持叶前川，为他搜集各种法门，帮他迅速提升修为，然后怂恿他布置罗刹阵。他算计到左千雪会来阻止他，甚至利用了萧瑶，让左千雪知道萧瑶与叶前川的关系，好让左千雪有所顾忌，不会立刻下杀手。

这样，被仇恨支配的叶前川就能把左千雪的实力一点点的逼出来，最后毫无保留，也消耗了他大部分的灵力。

其实，如果左千雪一开始便动了杀心，叶前川根本不会活下来。

如今左千雪受了重伤，无法还击，整个逍遥境已经没人能阻止他了。

“师弟，你不恨吗？你不想复活阿紫姑娘了吗？”

叶前川一阵恍惚，被他压制住的恶念想要占据主体，他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

“收手吧，张九珠，叶一茅早就死了，你也该放下了！”

张九珠哈哈笑起来。

“和叶一茅有什么关系？我要的是成仙，你以为，我当真只是想毁了逍遥境而已？不，我从没有过这个念头，我要的，是齐天！”

张九珠灵力暴涨，罗刹阵被他重新激活。

“师弟，是你现身的时候了，释放出你所有的愤怒，让罗刹阵复活阿紫姑娘吧！”

叶前川攥紧四寅剑，他当然不会这么做，他要阻止张九珠。虽然希望十分渺茫，因为张九珠的境界，很可能接近了鱼跃之上的‘齐天境’，若是左千雪没有受伤，还能依靠绝世剑法阻止他。以叶前川的修为，绝不是他的对手。

“你想利用我，让我发动罗刹阵引来飞仙之力成为你进阶的助力，可你失算了！”

叶前川斩出一剑，破坏掉罗刹阵的一角。

“师弟，你还是不懂你自己。”

张九珠一挥手，上百个傀儡圣灵出现，填补了被毁掉的地方。

“你不是说过，要让这天下所有人被你的愤怒淹没吗？就让师兄我见识一下吧！”

张九珠一抬手，一股吸力把萧瑶吸到他手中。

“你干什么？你放开她！”叶前川嘶吼。

“师弟，就让我帮你一把，帮你找回愤怒吧！”

“嘭！”

像是鲜红的花火绽放，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住，漫天飘零的，是已亡人的悲哀，与未亡人的痛苦。

突然的消逝如同在黑夜中点亮的火石，却不会带来光明。它将引来无边的怒火，它宣告着无尽的杀戮。

……

叶前川的双目变得通红，左千雪预感不妙，可已经无法制止他。

从海里钻出来的十几条锁链扣进叶前川的血肉当中，天崩地裂，风云颤抖。

罗刹阵，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