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给展昭、白玉堂、公孙和赵普举了个例子。

“所谓的器灵, 就是器物时常与有活气儿的事物打交道，渐渐就也有了灵气。”妖王说，“比方说, 最常见的器灵就是刀剑之灵, 你们手里的兵刃大多带点儿灵气在。”

展昭他们几个都点头, 这个道理他们懂，器灵很好理解, 那灵器呢？

“灵器的意思反一反，就是将原本有灵的东西，变成一个器皿。”妖王想了想, “就好比说，中了魔王闪的人。”

展昭托着下巴琢磨, “中了魔王闪，人就失去自我意识了, 如果内力有外公那么高，那中招的可以被控制好几年呢！”

“情况就有些类似。”妖王又看看公孙，“小神医也可以调配出药物来让人变成行尸走肉，是不是？”

公孙点点头——方法还不少哩，但是肯定不会用！

妖王说, “器灵的情况呢，就有些类似。简单说是让有生命的灵物, 失去自己的意识，变成一件可操控的器皿。想象一下，把新亭侯换成一个人，其实重量也差不多吧。”

赵普有些嫌弃, 我家新新比一般人可重, 虽然最近减肥成功了……

“所以是挥舞着人来当武器？”展昭从字面上理解了一下。

“所以啊, 拿人做器皿其实没什么意义，太浪费了！人最厉害之处，就在于思考的能力。而且人太大了，控制起来其实很费劲，毕竟不是谁都像酱酱那么强的。再说了，要真有酱酱那么强，还要灵器干嘛？”妖王说，“所以用动物来做灵器的就很多，而且还大多是小型动物，蛇虫鼠蚁之类的最多！”

众人都下意识地看了看白玉堂。

五爷皱着眉头，开始往恶心的方向发展了……

“我有问题！”展昭举手。

妖王点点头，让他问。

展昭捧着桌上的小鲛人，举起来问妖王，“鲛鲛算不算灵器？还是器灵？”

赵普看看公孙——展昭就举了个屁的感觉。

公孙踩了他一脚——别这么说鲛鲛！

随后，公孙还伸手戳了一下展昭手上方的位置，正好戳到鲛鲛肚子。

鲛鲛捂着肚皮晃来晃去，展昭还怕他掉了，双手捧住。

妖王也伸手逗鲛鲛，“这不是器灵也不是灵器，是你家小白堂的内力！”

“哦……”展昭点点头——所以灵器是要活物？

妖王刚要接着说，展昭又举手，“那黑水宫的内力呢？就是被称为邪灵的……”

赵普和白玉堂都觉得，“那个应该属于器灵吧？”

公孙摸着下巴摇头，“不一定哦，那个感觉是灵灵。”

“那个也是内力。”妖王说完，想接着说，开口前又看看展昭——还有要问的没有啊？

展昭搂着鲛鲛摇头。

“养灵器的过程是相当残忍的，目的是要像控制器皿一样来控制活物。”妖王说道，“世上只有极少数的人可以控制活物，但这种控制是建立在彼此信任的基础上的，灵物是自愿服从指令，但这需要特殊的能力。灵器，一方面是没天赋的人想要天赋，另一方面，也是一种提高内力的捷径。”

“提高内力？”众人都有些不明白，“这控制动物跟增加内力有关系么？”

“嗯。有些动物是具有毒性和攻击性的，一旦能控制好，交手的时候可以有助力或者搞偷袭，就好比说模仿小游的隔空掌。”

白玉堂听到说到他师父了，就认真听。

“隔空掌虽然看起来很轻松，但属于是最难学的武功之一。”

公孙不会武功所以不太懂，但他常见展昭赵普也一挥袖，然后东西就飞了……这个不是隔空掌么？

妖王似乎注意到公孙没明白，就给他解释了一下，“那种一挥手飞了的，只是甩了一把内力而已。都是直来直去的，隔空掌则是可以拐弯的，还能有延迟。就还比说今天拍人一掌，三天之后再见效。”

公孙这回倒是听懂了，“这个倒是……的确很神奇。”

“但是如果有灵器，就可以制造出跟隔空掌差不多的效果。”妖王笑着说，“这世上练功的人吧，有的能练好有的练不好，但每隔练不好的，都不会说是因为自己不努力，而是因为别人天分高！”

众人都会心一笑——老爷子真是一针见血。

“要学好武功是很难的，就跟要考第一很难，要战无不胜很难，要家财万贯很难，要成为神医很难，要当天下第一的吃货也很难一样！”

赵普公孙和白玉堂都点头，展昭歪着头看着妖王，感觉有被内涵到！

“各行各业，想出类拔萃都不容易，并不止有学武。”妖王接着说，“俗话说同行是冤家，同样练武的，如果正道走不通，那就只能走歪门邪道了，更有甚者，只是想走条捷径而已。”

众人都点头——这种人不在少数。

“当时灵器兴起的时候，西南一带的武林就有一部分人走了弯路。”妖王说，“早在我家酱油组出生前，西南一带就出现了许多善用灵器的武林高手，理由也很简单，雨林之中蛇虫鼠蚁特别多，很适合养灵器。战争结束之后，武林经过了一番整肃……当然了，这里头有酱酱和小游他们很大的功劳。”

展昭和白玉堂都赞同，当年妖王离开之后，还是给酱油组留了很多任务，酱油组按照各自不同的性格，分别对乱世之后的武林进行了整顿，铲除的铲除，收容的收容。正邪两派可以说是被管得明明白白的……”

“听说我家酱油组当年带着几个朋友游历天下，在大理待过一阵子，铲除了红叶宫的宫主，那是一个专门使用灵器的门派。红叶宫主利用水生之物来做灵器，而且吧，据说还痴迷小游……就……”

老爷子话没说完，听的几个手里杯子都掉了。

“咳咳。”五爷还被呛了一下，咳嗽两声，侧耳表示——什么？再说一遍？

“那个红叶宫主被称为西南第一妖人嘞！”妖王还挺八卦，“酱酱跟我讲，当年他还想拿小游做器灵，好让小游永远留在红叶宫什么的……说就像每天看着小游。”

五爷倒抽了一口气——终于来了！这才像话么！这才是我师父该有的“待遇”！

展昭轻轻拽了拽白玉堂的袖子——小白堂你嫑激动！

“后来呢？”公孙都忍不住八卦，赵普还给妖王倒了杯茶——老爷子继续不要停！

“就当时红叶宫抓了大理皇室来做人质啦，然后酱酱就跟红叶宫主赌一盘棋，小游就是赌注哦！”

众人眼睛睁得老大，五爷摇头啊摇头——竟然从来没听过！

“那后来呢？”展昭觉得好精彩啊，能不能详细说说具体情节？

“后来自然是那个红叶宫主被酱酱收拾了啊，红叶宫都被铲除了啊！”妖王边说还边捂嘴笑，“酱酱说小游到最后都不知道人家宫主暗恋他，还当他眼睛有毛病不会眨眼……”

公孙觉得很有天尊的风格……

展昭和赵普一起问，“那宫主男的女的？”

五爷盯着妖王仔细听。

妖王捧着杯子直跺脚，“酱酱不肯告诉我啦！被小游突然进门打断了，然后我再问，酱酱一直卖关子！听说啊，当年他们收拾江湖四大妖人，都是拿小游去当饵来着，一钓一个准的，也是哦！小游那么可爱！”

展昭和赵普都有点激动了——四大妖人？不止一个的么？

五爷抱着胳膊在一旁生闷气——太不像话了！四大妖人呢！竟然一个都没讲起过！

公孙怀疑，其他老爷子是碍于天尊的“淫威”么？竟然也没人讲起过这么精彩的故事！有必要回去告诉小四子，然他去打听打听！

“说回养灵器哦！”妖王把话题又拽了回来，虽然几个小的心已经飞到怎么打听四大妖人那事儿上去了……

“要有两样东西。”妖王伸出两根手指头，“引物和通道。”

“引物和通道？”这两个名字还挺特别的，倒是把“四大妖人”暂时从众人脑袋里给挤出去了。

“是什么啊？”公孙觉得养灵器没准跟养蛊差不多，就有些感兴趣。

“引物就类似一种口令，是控制灵器关键。好比是对着牛挥红绸子，牛就会发怒，对着猫咪晃剑穗，猫咪就会去追，一个道理。”妖王说，“听酱酱说，当年红叶宫主是用一种水生的红花来做引物的。而通道，则是灵器的行动路径。灵器是需要隐蔽的，因为它们自身不存在思维，就算听命行事，也只是会动的死物而已。所以使用灵器最好的方法，是让灵器有一个隐蔽的活动场所。红叶宫主就是用水来做通道的，所有灵器都是在水中活动，通过水来移动，袭击人。”

众人都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下——越听越有那味儿了！蝙蝠如果灵器的话，那那些八卦井估计就是通道了！而引物的话，会不会是那种墨心藤？

“但是那些蝙蝠看起来并不像是死物啊。”展昭提出。

赵普和公孙也点头——看着就是普通的吸血蝙蝠。

“应该还没养好。”妖王也同意，“养灵器，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蛇虫鼠蚁这类小东西，寿命一般都比较短。”妖王说，“繁殖起来却很快，体量庞大。”

众人都同意。

“所以养成的周期，应该会很短。”妖王强调说，“灵器虽然无意识但必须是活物，死了就不会动了！那间老宅里的蝙蝠，有可能是曾经有人养过的灵器的后代……而驿馆的那群，可能是正在养的。”

赵普皱眉，“那得赶紧想法子把那些蝙蝠处理掉，等变成灵器就麻烦了。”

“那……车蒯当年看到的那只人形巨大的飞魈也是灵器么？”展昭问。

妖王微微皱了皱眉，摇摇头，似乎是有些犹豫。

几人都看他，“有什么问题？”

妖王微微笑了笑，“练功，如果方法不对，会被内力反噬的。”

众人彼此看了看，按照老爷子这个逻辑，该不会……

“是养灵器的时候出了问题？”公孙问，“自己被灵器反噬了？”

“是存在这种可能的，以前的确出现过这种情况，但我也只是听说，并没亲眼见过。”妖王似乎有些忧虑，“关于灵器，其实还有一个很古老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