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沐樱行域为什么要挑起战争呢？”栗子问。

厄尘清清嗓子替诚君如回答说：“这个你可以问小胖子，他应该清楚。”

“可明明他不想战斗啊，他的卡片也是防御型的。”

“防御性的就不能战斗了吗？栗子，你还是太天真了，你老大什么都不告诉你。”厄尘叹了口气说，“你老大是不想让你明白，这个世界对你来说还是太残酷。”

“知道大割据时代吗？”厄尘说。

“嗯，卡牌历史起源课本上有讲过，在那个时代几十位传奇英雄式的人物建立了数十个割据势力，卡牌的基本结构在那个时代迅速成型完善。”

“你觉得他们是英雄吗？一群土匪而已。”厄尘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可是明明课本上就是那么说的。”栗子不解道。

“课本？课本都是给孩子看的，要知道，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去记录什么，胜利就是最大的正义。终结大割据时代的人，不正是三大影王吗？你知道当初的他们为了吞并扩张，杀掉了多少人吗？他们会叫自己杀人魔吗？明显不会。”

“那他们为什么就不能和平的相处呢？”

“栗子，你要知道。欲望是永远不会满足的魔鬼，煽动者人类去争抢、掠夺。资源是有限的，欲望是无限的。一个人的幸福必定建立在一个人的不幸之上，这种不公平的关系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演愈烈，富有的更加富有，贫穷的更加贫穷。终于，悲伤的人吹响了反抗的号角，这就是战争的开端。”

“听不懂诶……”栗子不是很明白厄尘说了些什么。

“嗯……通俗点讲就是我看你过得好我就要从你那里抢点东西，你当然不肯给我，于是咱们两个就打起来了。比如现在的沐樱行域作为一个列岛组成的行域就缺乏土地、水、能量矿产等等资源，所以他们才会再三挑起对咱们和凛南的战争，上个百年沐樱行域就发动了数十次大大小小的战争。”

“既然他们想要的话就给他们好了……”

厄尘差异地看了一眼栗子对诚君如说：“一直听说你的影卫比较……比较……傻。”他忍了好久才没把那个“二”说出口。

诚君如没说话，只是看着调出监控面板查监视着四周的动静。

每个人都有想要守护住的东西，这种天性从人的孩童时期就开始形成，然后一点点笃定、强大。从一开始的玩具、布偶到后来的家人伴侣都是如此。被抢了玩具的人会哭会闹，会跟强盗打架。被抢走亲人的会流泪会伤心，会直接拔刀砍掉那群混蛋。有些人是唯一的，是一旦失去就无法挽回的。几年前的诚君如看着他们一个个被杀掉却无动于衷，那时的他就像一个懦夫一样，浑浑噩噩地跑掉，他们勇气去看他们的血，他更没有勇气面对死亡。如果能给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提着长刀斩掉那群强盗，就算自己会死掉。

他不想让栗子明白太多，懂得越多，烦恼就会越多。他不想让栗子理解这乱世的哲学，他想让栗子一直单纯的生活下去，做一个纯粹又快乐的人。他没有在栗子面前杀过人，每次战斗的时候他总是会把栗子支走。他不想让栗子看到这个世界残酷的一面，让她知道这个世界的阴暗面本来就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

厄尘叹了口气，微微笑了一下：“君如，你还是太顽固。看有些事情你不说，栗子一样会知道的。”

“我会明白的吗？”栗子歪着头说到。

诚君如继续敲打着操控面板重复着刚才动作，再一次输入已经输入过的指令，保持着平时的那份冷静的样子……

普修顿号轻舟一样划过皎洁月色铺满的池塘，同样的清辉也洒进了和式建筑的木质长廊上。

“踏……踏……踏……”粉红色头发的少女穿过长廊，木屐敲打在地面上带起一连串清脆的响声。她拉开木门轻轻地喊了一句：“影王阿姨。”

跪坐在榻榻米上的雨芊荷半敞开和服，搭在修长手指上的烟枪升腾起丝丝烟雾。她没有转身，只是在看着拉门外的月色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你是为什么来的，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