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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身后事无法掌控

玛嘉去世后阿释密达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尽管司米尔达亲派最好的医生还有罗楠无微不至的照顾,阿释密达身上丝毫不见好转的迹象。司米尔达派去的医生只是诊断出阿释密达全身是自然地衰弱,根本没有被病魔侵袭的迹象不能用常规的办法去医治。阿释密达听到了诊断心想:“这确实是个好医生,可是我根本不想被治好!”

阿释密达坚持隐瞒病因,医生纵有强绝的医术也无可奈何。医生只能跪在国王的面前声称自己无能,司米尔达闭上眼睛欲哭无泪:“连你都无能了,我又岂会有办法呢?我只能求你让阿释密达爷爷走的轻松些,如果死亡给他带来极大的痛苦的话!”医生明白司米尔达所要表达的意愿,他连忙赶到罗楠那里征求相应的意见。

“如果这是你为他最后所能做的,我只能对此表达谢意。至少你仍致力于减轻他的痛苦,只是他现在的样子还不需要这么做!”医生遵从罗楠的嘱托,继续做一些无用但不致于加剧阿释密达痛苦的努力。在病床上以半昏迷的状态躺了两年后,阿释密达像睡着了一般前往了他应该去的地方。

阿释密达的离世给镜面国带来了最深刻的沉痛,各家店铺歇业百日人们自发地停止一切娱乐活动。只是娱乐场所并没有关门,达官贵人们会踏破门槛让艺人演奏哀乐。司米尔达和马净共同为这位会操纵火焰的强者主持葬礼,罗楠趴伏在棺木上频频阻挠抬棺下葬。因为她想钻进棺木之中,在场的马净等人自是阻止了她。

没过几天罗楠便以自己的方式追随着阿释密达,只是这么做注定是水中捞月。因为阿释密达的灵魂并不归属于这个世界,他自有必须要去的地方而那是罗楠亡魂根本无法触及的领域。阿释密达辞世之后阻隔人类王国与阿修罗王国的火焰墙壁倒塌,黄碑盟誓因为阿释密达本人的辞世而终了。阿修罗马净开始劝诱司米尔达与他结盟共同讨伐人类诸国,司米尔达觉得战争不是一件随意的事情,便让马净等待自己与众大臣商讨的意见。

不过司米尔达还是碍于两国的关系,还是答应了阿修罗地底王国借道的请求。因为阿修罗族从地面钻出的技术其实是有范围限制的,到达边境的阿修罗军队没有急于开战只是利用空中优势俯瞰着人类诸国的一切。哨探带给马净的情报是,敌人是一只百病缠身只余残喘的病鹿。到达镜面国境内的阿修罗军队搭建了神奇的空中堡垒,他们在那里接受空中运输队的补给。

尽管获知灭掉这些敌人很轻松,但马净还是吩咐外派出去的军队等待自己的命令。长年被火墙封锁相安无事没有让人类诸国有所警觉,他们也没有取得什么像样的进步。只有在加剧内部矛盾和破坏自己家园方面飞速发展,最不可救药的是人界的统治者和军事贵族们开始狂妄自大。

马净不禁感叹:“我本想为引发战争而有所愧疚,既然实情是这样的话我的愧疚实在是太多余了。”被谎言洗脑了几十年的人类诸国开始完全自信有实力与阿修罗开战,从装备和动员能力上来看的话他们确实在实力上有所增强。防护更全面且更结实的装甲,更为锋利的枪戟以及威力射程远胜从前的弓弩。还有能力更为强大的僧侣参军,这样他们便大胆地攻击在镜面国巡视的哨兵。被攻击的自是镜面国的边军,空中的阿修罗军队没有阿修罗王的命令按兵不动,但把镜面国边军受到攻击的消息报告给了马净。

马净在司米尔达犹豫着是否进行反击的时候不请自来,他来的目的是强调一遍:“真的打起来的话,阿修罗国始终是镜面国的盟友。如果还心有疑虑的话,我还有个孙女没嫁出去呢!”

司米尔达同意与马净共同举兵,顺带也答应了马净提出的联姻。而战争一旦开始就不会如同司米尔达预计的那般尽早终结,阿修罗马净这时才暴露出自己的真正野心——让阿修罗族占据整个大地。没有阿释密达的蓝火威胁,阿修罗军队杀入波瑠等人类王国联军之中犹如狼入羊群。人类军队一批接着一批地被团灭,他们所仰赖的武具就是能引发爆炸的瓶装炸弹,也不能伤及普通的阿修罗战士分毫。

唯一能对普通阿修罗战士造成伤害的僧侣也敌不过如浪涛般涌来的阿修罗部队,特别是同样精通各种奇术的阿修罗贤者参战后,他们仅有的优势顷刻荡然无存。在配合马净打入波瑠国境的时候镜面国的军队就回归本土,马净则是尽情地让手底下憋得狂躁不堪的将军享受杀戮与残虐的盛宴。随着战线的推进阿修罗军队将最后一批人类驱赶到了海边,阿修罗将军杜马命令乘坐着会飞怪兽的起兵向海中倾倒着会浮在海面上的黑油。

伴随着一枝着了火的枯枝落入海面中,这批人类身后的大海上便燃烧起了烈焰。杜马命令自己的士兵不要杀他们但也不要让他们逃离,也不让乘坐有翼怪兽的骑兵组织他们游向燃烧了的大海。阿修罗士兵们围城半月型看着最后的人类进退维谷,没有更为残虐的手段只是自己在吃喝的时候只能让他们远远的看着。

就算能听懂这批人的诉求,阿修罗士兵也只能沉默以对。杜马在给马净的报告中说自己要玩个无聊的游戏,马净给出的批复是:“想玩多久玩多久,犒赏始终会留给你们的。战争已经结束了,我们胜利了!所以祝你能在无聊的游戏中寻得余兴! ”

于是杜马带领的阿修罗士兵可以长时围而不杀,看着仅存的这批人类最后的末途。按照杜马的话说:“尽管无聊,但没有比这更具有纪念意义的活动了。”

阿修罗士兵们围观着这批人类长达两个月,直至其中没有一位生还者。当最后一个站立在同伴尸骸之上的人类永远地倒下之时,阿修罗士兵们集体脱下了帽子好像在默哀一般祈祷了许久。而后他们面色凝重地整齐地列队离开,这并不是因为最后人类的末路勾起了他们的恻隐之心。只是他们很清楚某些珍稀品种的猴子再也没有机会在动物园的后山看到了,他们不过是抱着这样的遗憾而有了些许的悲哀。

马净向回国的杜马询问了整个无聊游戏的过程,杜马禀告一切之后马净发出了叹息:“他们怎么是和阿释密达先生一个种族的,不知道是好笑还是悲哀。我连悲哀都没有机会了,因为他们就这么灭了。”阿修罗国成功地由地下搬到了地上,尽管镜面国没有太多的注资在地上新建的阿修罗国始终不忘分给镜面王一大杯羹。镜面国的国土由此增加了一倍,但司米尔达接受了土地之后一直寝食难安。自此他在与马净的会面中谨小慎微,就算马净和他主动拉进关系。

马净的嫡子马修对此深感奇怪,他认为作为亲人镜面王不该表现得如此见外。马净笑了笑:“孩子!那是你没有理解他所处的立场,你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理解了。”

司米尔达之后的镜面国与地上的阿修罗国保持了七代友盟姻亲的关系,终于在第八代的时候为了安全的考虑并入了阿修罗国被划分成了八个新城邦。司米尔达的后人做了其中一个新城邦的世袭总督,但也算是不错的结局了。这就是世尊和大天所注定的阿修罗族最终统治整个大地的结局,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群阿修罗忘记了自己是阿修罗,他们把自己当成了人类在新的谎言中继续着愚蠢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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