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试了十多遍，确定曲子没有能可以再改动的地方了，重抄一份给易同学发了过去。弄完这些，已经接近凌晨了，凌虚收拾收拾准备睡觉，回头发现苏子村还在，吓得小鹿乱撞。

一般情况下凌虚无视苏子村半小时以上他就会自动消失，凌虚以为他早走了，一回头却发现人家还在。

凌虚对苏子村还处在一种，理智上明白苏子村已经逝世，内心深处却坚信苏子村还在的玄妙状态，所以她对苏子村的出现和消失，以至于他的任何举动都非常自然。

这是唯一一次出乎她意料的状况，所以那种小鹿乱撞，真的是犯了狂犬病般的小鹿乱撞！

苏子村自己百无聊赖了的摆弄一边的摆件，好不容易等凌虚忙完，要上去说话，对方一撇嘴，哭了。

苏子村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手足无措，失了方寸。

在凌虚眼里简直跟小脑有病动作不协调的傻子。她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子，上前抱住苏子村，一本正经的关心道：“你还好吗？待了这么久，神力会不会支持不住？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忽视你了。”

凌虚对玄幻的东西接受能力非常强。用白鹭的话来说就是，再这货面前会拉低自己比格，完全感受不到身为得道高人该有的仰视！

苏子村突然有点想笑，板着脸，严肃道：“确实有点虚弱，但没关系，只要吸一点生机就好了，亲我一口。”

凌虚犹豫一会儿，问得煞有介事：“要亲多久？”

苏子村：“……”唔，可爱得一批。不过我要回答全身都亲一遍会不会被打死？

苏子村停住了作死行为，矜持道：“你想让我留多久就亲多久好了。”

凌虚有些为难，低下头开始深刻的思考，表示：“可我想你一直留着，这是不是要一直亲下去啊？不会憋死吗？”

苏子村沉默半晌，捧起凌虚的脸亲了下去。

凌虚愣了半响，有些出戏——不是我给苏子村生机吗？苏子村主动亲过来会不会消失得更快啊？

碍于凌虚走神走得欢快，苏子村没尝到什么好处，满腔心动无法发泄，幽怨得不行。

凌虚砸吧下嘴，觉得给苏子村的生机应该够了，不过看起来子村很不满意？他不满意个什么啊！是不是找打啊！

于是苏子村被打了。

苏子村：“……”别闹，男朋友还没人权了是吧？

“你干嘛的！”凌虚嚷嚷，嚷完反应过来自己可能是被苏子村骗了， 气得又把苏子村打了一顿。

“你很坏是吧？老子比你更坏！”

苏子村笑笑，心里却苦兮兮道，我能怎么办啊？宠着呗！

“是跟你说件事的。”

“我不听不听不听不听！”凌虚捂着耳朵无理取闹。

苏子村瞪凌虚，凌虚立马正经脸，手依然捂着耳朵，严肃道：“你说，我听着。”

苏子村：“……别闹。”

凌虚：“我真听得到，你说。”

苏子村：“……”不是我想欺负她，而是她真的很欠欺负！

于是苏子村拉过凌虚的手夹在腋下，冷着脸对凌虚的脸进行了惨无人道的蹂躏，又搓又揉，直到凌虚眼眶泛红才放过她。不过苏子村还抓着凌虚的手，怕被打。

凌虚蔫嗒嗒的垂着头生闷气。

“听着点，我认真的。”苏子村低下头轻哄。

“爱过！”凌虚迫不及待地回答。

苏子村：“……认真点！”

“我愿意！”凌虚再次迫不及待地回答。

苏子村又被撩了，心跳得欢快，脸忍不住红了红：“乖，真棒。”

凌虚：“……”乖什么乖！走开！

“凌虚。”苏子村直接问了，“隐居这事，你真的想好了吗？”

凌虚支支吾吾，脱口而出：“关你什么事啊！”

苏子村板着脸：“你确定要惹我生气？”

“怕你啊！”凌虚无所畏惧，还抬了抬下巴，“你拿我怎样！”

苏子村阴飕飕道：“这样那样，怕不怕？”

凌虚：“？？？”

“你还很年轻，前途无量。以后你会走向更高的舞台，接触更多……”

“可是够了啊！”凌虚打断苏子村，急切道，“还有更高的地方让我走吗？还有更远的世界等我去探索吗？你就不怕我摔下来吗？不担心我迷失吗？这对我来说已经够了。我想要的，一直以来就是能拥有音乐、你和爸爸妈妈啊！其他什么的一点也不重要！我没必要逼着直接往上爬！我要的东西，就在这里啊！”

苏子村看着眼眶泛红的凌虚，怔愣住了。

凌虚猛地上前抱住他，孩子似的哭泣起来：“我不要老妈他们费尽心血为我保驾护航，也不要你为我能发展得更好牺牲什么，那都不是我想要的！我一直只是想要你们好好的啊！你们怎么不知道啊！”

凌虚咬着唇，没有发出声音。缓过来的苏子村抬手抱住凌虚，哭笑不得道：“可是……你那么好。”

“所以我不想让你们失望。”

苏子村哑然，沉默了好久，将脸埋在凌虚肩膀。

他觉得在这一点上自己和凌虚是不同的。他对自己总要求要拿第一，要做最优秀的那个，奋力向上爬，站在最高的地方，不让后面的人追上他。

但事实上，他要做这些的初衷，只是母亲希望他拿第一。在母亲之后，凌虚又将鼓励他拿第一当标准，所以他一直很有干劲。

到头来，他也不过是不想让母亲和凌虚失望而已。想让她们骄傲，想和她们站在同一个高度，做她们眼中最出色的人。

他想要的，何尝不是身边的人好好的？

“真棒，凌虚。”苏子村声音低哑的说，“你很努力了，做得很好。去做吧。我支持你。”

对她说，也是对自己说。

凌虚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笑了。

“谢谢你。”

谢谢你懂我。虽然有些笨拙，但对我来说，你永远是最好的。

-

白鹭走人，当然不是卷铺盖走人，她还得继续跟在全世界乱飞的母女，保护她的金主。

之前一段时间白鹭都在研究这个世界如果发生战争，势力是如何分配，自己怎么招兵买马分一杯羹，还有战后的势力重组一系列问题。

但那只是业余工作，金主的问题到了最佳时机，她出手了。

最开始的时候，开天眼的她是能看到苏子村的存在的。但一段时间后他的存在就越来越弱，凌虚的反应也发生了变化，从最初偷偷摸摸到完全没有了奇怪的互动，自己也完全看不到苏子村，只属于凌虚自己一个人。

这就像苏子村已经消失一般。不过白鹭很明白那只是错觉，苏子村已经侵占了凌虚更深处的地方，她不得不重视起来。

这个最初判定无害的家伙已经变质了。

于是在林婕的配合下，白鹭用神识看了凌虚和苏子村互动的全过程，最后目光定格在凌虚挂在脖子的锦囊里。

那是……灵石？！

看来自己的判断再一次出现了问题。

苏子村有可能不是凌虚意识里产生的东西，而是有外物作用的。

那颗钻戒她看过，没有问题，只觉得漂亮。后来想那是凌虚重要的东西，肯定会贴身佩戴，又给了几个决，也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

没想到……

白鹭摩挲着下巴，歪头看着那东西，眼底满满的好奇。

她都没见过这种东西呢！钻石？才没有那么简单！好呀！这个世界稀奇古怪的东西，是真的多啊！

林婕在一边看得抓紧，不过在小朋友面前不好失态，友好道：“小朋友，看出什么问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