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三十分钟里，说话的只有林华。

他从达芙妮身上得到的讯息全部串起来之后，对着达芙妮简短的复述了一次。

关于那些穿越的小知识、还有关于达芙妮之所以回不去的原因、还有那魔法的具体效用、以及他的那些同伴死后的下场，他都用自己能表达的最清楚的方式和达芙妮说了一遍。

精灵少女静静的听着，听得很认真没像林华那样插嘴。

林华说完这些他串起来的东西之后。

达芙妮丢下了这样的一句话。

“你其实不是白痴对吧？”

“从里到外都不是。”

“你不善于表达。”

精灵少女又说了这句话很致命的话，林华确实不擅长和人类交流，因为现在他都在使用自己的方式方法说话行事。

不像之前那样扮演着一个人类，假装自己是一个人类，然后使用尽量贴近人类的语言方式和行为方式。

那神说过，没必要这样……

既然神都说了，那就要遵从神明的吩咐。

最真实的假人类和最真实的真林华，两者之间，林华已经选择了后者。

“就是因为我的表达能力不怎么样，所以最后一件事情，要分出来说。关于你精神分裂状态的一些事情。”

“你觉得，你这所谓精神分裂的状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到了这个世界之后的事情。”

林华点头。

他接着说道：“我并不是医生对于真正的身心疾病，也不能像一个医生那样去判断对待。你的这状况，经过我之前得到的那些讯息综合后稍稍判断……”

“比起分裂，更像是一种融合后产生的不适应状态。”

“融合？”

“恩，融合，精神融合或者说是灵魂融合。一种暧昧模糊的概念，灵魂或者说是精神你可以理解成一种类似于灵体念体之间的东西，你既然是有念力的人类，在你原来的世界的概念里有这些吧。”

“懂。”

懂就好，不用费事去解释那些复杂的概念。

既然达芙妮能人类时期的身份是时空物理学的学者那智力方面肯定是没问题的。

那可是一个庞大的学术体系，按照人类的生命长度，终其一生都不一定能有用成果。

“这你我现在所处的世界类型里，应该是没有生死轮回这一说的，你是一种特例。正常来说，死了就是死了，在这个世界里。”

“林华，这个世界里既然拥有魔法这种东西，那是否有一种魔法能复活死者？”

“复活？你是想复活和你一起穿越到这个世界来的那些同伴吗？”

“他们本不该客死异乡。”

“这……可能性不大。复活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牵涉众多，与你一同来这世界的同伴，你知道他们死了多久了吗？知道他们死亡的地点和具体方式吗？你知道你死后到现在究竟过去了多少时间？这些你都不知道吧，假设你全都知道，那我同样也无法做到所谓‘复活’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复活，是将死者还原成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死灵魔法那样将尸骨控制起来，配上灵魂做成一些行尸走肉的娃娃。用这亡灵魔法来举例子可能不太合适意思有些偏差，但我的意思你必须明确，无论这‘复活’的理论是否可行，我现在都没有这个能力。这也不是我们现在要谈论的事情。”

林华一连说出了一大串话，复活？开玩笑吧，做不到的，别的世界的人，死在了这个世界，是很尴尬的，假设灵魂还在身死之处没有损坏，没有消散，而且假设这个世界确实有复活一类的魔法，那么这个世界的魔法是否能对别的世界的灵魂产生效果这还不得而知，而且复活后是否会对这世界已经开始不稳定的世界构架有着二次伤害林华现在也不太清楚。

“除此之外，你自己现在的问题还没有弄清楚，还想着别人的事情？”

“融合那个？”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没反应过来，我已经旁敲侧击的这么明显了。你啊。”

“你的身体里有两个灵魂！一个是这精灵的，一个是你的，简单的说，一个是人类的蓝麟铃的灵魂，一个是精灵达芙妮的灵魂。你死后你的灵魂或许是经过某些途经入侵了这胎儿时期的精灵，人类的灵魂和人类的身体一样，都不如精灵，你如果没有念力或许无法对这还在形成中的灵魂造成什么影响，但是问题就出在这里，你是一个拥有念力的人类。”

“两个灵魂开始胶着的互相挤压，一个身体两个灵魂，我控制你读心能力的方法就是一种弱化版的类魔法封印。我看到你醒来以后，那样大跨度的性格变化，就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期初我以为是你所说的精神分裂……当然我不排除你说的因为那些挤进你脑子的声音让你精神失常，那也是原因之一，主要的原因是你的这个身体里有两个灵魂，现在你是主导力，原本属于精灵的灵魂已经被我无意的封印起来了。”

“精神分裂的不是你，而是那个被我封印起来的可怜精灵族少女的灵魂。你们两个灵魂是以共生的方式共同成长的，你们不知道这件事情……懂吗？你不仅仅是你，而是你们。就像……姐妹一样。”

“按着我的……这种情况去想想，你可能会发现不少事。”

林华不知道为什么会讲出这些话，他离开了马车，他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封印了达芙妮的那些读心能力……

无意中封印了那属于精灵的灵魂。

甚至……是杀了那个精灵。

对于精灵来说，这是不幸。

无论是达芙妮也好，蓝麟铃也好，她之前说的没错。

托弥说的也没错，确实是个不幸。对于自己来说是，对于这真正是达芙妮的灵魂也是。

林华发现，无论何时，事情的发生都是超出自己的预想，光超出预想也就算了……

这些超出预想的事情，都是些没意思的、沉重的、自己不想去负担的事情。

“最后，我们还是没听成故事……维罗妮卡，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有点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