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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靈魂出竅10

世界忽然驟變了,不知道為什麼在我仍舊想要做些抵抗,只是眼前原本灰暗的視野延伸出另一道光,更讓人意外是我正用著完好的身軀站立著。

四周很安靜,且柵欄內延伸而去是白淨一片,與剛才灰天暗地的場景截然不同,唯一不變是吸進的仍是冷空氣。我輕輕推開柵欄,朝前走向前端一群人,稀少人群聚首排列在一個棺木旁,所有人靜悄悄拭著眼角滑落而下的眼淚,然後牧師嘴裡禱告說詞。而裡面幾人中我看見了好幾位熟悉面容,「阿隆?李察斯?」

但沒有人理會我,我只得繼續走到他們身後,見大家手中拿著一束花,臉色憔悴站在墓前看了許久。

我心想:或許是我認識的人吧。但會是誰呢?

就在儀式舉行一段時間後,所有人擦乾眼淚才依依不捨的離去,本來我也想轉身離開,但那墓碑上的名字卻使我不得不多看一眼。

「許…子…漢!」我嗓音顫抖。那一刻我感覺心臟停止跳動,驚嚇得睜大雙眼。

「不…不可以!」我無法控制自己情緒,手正要觸碰到那塊墓碑卻瞬間撲了空。我又再度回到這個所謂的鬼地方,而剛看畫面就好像只是一片虛幻的世界。

「子漢…」空蕩雙手依舊停留半空,但是我激動的情緒卻未曾撫平過,我撐著眼怒瞪這些人,吼著:「是你們…你們串通要取他的命,惡意讓隻黑貓闖到我們世界,殺人犯!」

「他的命早已決定,我們沒必要做出這些事。」他看著我說:「況且,他要救的人是妳。」

「不可能!」我眼睛瞪著他,大聲的怒斥。

「許子漢,他並不是一個個愛動物的男人,從小在孤兒院生長,他是個可憐的人,不管妳要不要承認,他的責難都與妳無法做任何脫節,而要說推他入地獄那雙手,應該也是荷西小姐。」

那一刻,怵目驚心的現場再一次拉進我的記憶。

即便我每天都告訴自己他會消失在我世界中,努力讓自己生活看來無恙,但如果說他是以這種方式消失,我絕對不允許。可是誰會想到,這回似乎徹底的結束了。他用他最後的生命包容了我的一切,而我只是自私的去要求他配合我的一切,甚至於以最爛的方式而解除我們婚姻關係。

如今,後悔已經真真切切刻寫出此時我的心情。

此時此刻我才明白,原來再也無法見到一個人,比想像中還來得疼。

無論任何情況決不會比見不到愛的人來得糟,循著四周,我顧不及眼前這些非正常的人,兩手抓著身邊的老怪的肩吼著,「不,你們一定有辦法可以救他對吧!?

「她瘋了!瘋了!?老怪直直哆嗦,本來就是容易煩躁性格,立即把我的手拉開。

我的手失去支撐力被推至一旁時,我忽然覺得好笑,這些人可能恨不得我就自我了斷,但剛才我居然神智不清的去求了他們?

於是,我決定自己找出生路,即便我還搞不清楚到底該由何處找起,但那扇門裡肯定有更多我不知道的祕密。

我像一開始一樣爬在沙礫上,目標是那扇門。

「主人,那個蠢女人似乎想闖進那扇門。?我的作戰計畫一點也不完美,因為很快就被老怪識破了。

「喂,妳以為闖進了這扇門,所有事情就會變得不一樣嗎??

我停下動作,沒有回頭,漠然道:「就算用我的命來換,我也不會讓你們稱心如意的。」

他略感意外道:「妳忘了嗎?他只是妳的前夫?」

有一瞬間,我不發一語的楞在原地,因為就像他們的質疑,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該以何種立場去爭取。

「看吧,既然是前夫就代表著妳早就不愛他了。」他用一種嘲弄的音調繼續說著,「為了曾經擁有的情份而去做這份執著的人是很蠢的,還不如徹底忘記有這人存在。?

「沒錯,我就是蠢!但比起你們這些活在陰森世界的人好太多了,最起碼我活得有情有義!」我睜大雙眼,淚水更不自覺流下來。

「有情有義?」他語帶質疑,緩慢蹲在我面前並托起我的下巴,厭惡的說:「我就不相信妳知道所有真相還能活得有情有義,我敢保證比起那個世界妳會更喜愛待在這個陰森黑暗的地方。?

「不會的,因為沒有比這個地方讓人感到噁心。?

我不笨,我知道他被我激怒了,而且從他語調中還透著一絲生機,雖然我聽不懂他想表達的話,但是現在我管不了太多,而且眼下只有他有辦法讓我救回子鴻的命。

「妳以為我會被妳激怒?我可沒辦法讓人死而復生,那是有違天意的。?

「不,我認為你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否決我說的那些話。?

「妳……?他衝向我,細瘦的手指牢牢抓著我的頭骨,輕輕的拉起沉重身子,使我與他平視而行,「就像妳的父親一樣,讓人覺得厭惡。」

「什麼意思?你認識我爸??

「不認識。?

隨之,他放開手指,啪一聲我的屁股重重摔在地板上。

「你知道嗎?你似乎比傳說中來得怯懦,連一場賭注都不敢,或許你真的怕我的能力遠遠勝過你!?眼看計畫就要失敗,我心理焦慮極了,就怕眼前這個冷血的生物根本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中。

我正想著這計畫可行性,脖子忽被緊緊掐著,我反應不及只能任憑那股無形施力者拉著我拖行在地,正想該如何掙扎才能解脫,死神湊近我面前。

我雖然覺得自己就快沒命了,只是在這地方待久有些事也見怪不怪,外加這種時候我可不能讓死神繼續看到我脆弱一面,不知道為什麼死神給我一種孤獨感覺,就像活在陰暗處的人類一樣,而我只是恰好運用這個點去碰碰運氣。

「如果我答應給妳一次機會,妳知道妳得付出多少代價嗎??死神加重語氣將放置在脖子上的力道更為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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