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睡前故事x
李寒山想听江肃讲故事。
方才江肃说了一个开, 他便开始觉得有些奇怪,鱼人?么样才算是鱼人?虾兵蟹将那种鱼人吗?
他自然然在脑内构思出了一个鱼人脚的形象,这再配合上江肃后说的那些话……画面忽便有些奇怪了起来。
可江肃想讲故事, 那论这故事听起来多么古怪奇怪, 他还是会继续听下去的。
李寒山果真爬上了床,安安静静躺好, 看着江肃, 等着江肃继续说他的鱼故事。
“从前有条人鱼,她救了一个皇子, 且爱上了他。”江肃满脸严肃, 看着自己写下的那几页纸, 认真诵读,“她想上岸去找皇子,可她的样貌与人类大相同, 她便找到了海中的一女方士,请她施法为自己改变外貌。”
虽然江肃更改了鱼人这两个字的次序,可在李寒山心中, 这个念法的更改,其实会有么同。
他脑内全是一只长着胖鲤鱼身子和两条光腿的奇怪动物, 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救起了一个人类皇子。
可没有手怎么救起人类皇子?
于是李寒山脑内的画面变成了鱼人驮着皇子,卖力迈动着自己的两条光腿, 艰难在暴风雨中靠近海岸。
太难了,这一定是真爱。
“女方士用人鱼的声音作为代价, 给了她人类的外貌, 只是在陆地行走,她的腿会和刀割一样疼痛。”江肃翻了一页,眯起眼睛继续看自己写在纸上的小字, “女方士还和她说,如果皇子和其他人结成亲,她就会变成泡沫消失。”
李寒山更懂了。
甚为皇子,那婚姻全是联姻工具,媳妇都是安排好的,怎么可能会和一个随随便便冒出来的人结婚。
更何况这人还是个胖鲤鱼。
“她满怀希望到了陆地,到了皇子身边,却发皇子将其他女子当成了救命恩人,他们已经成婚了。”江肃终于将这个故事讲完了,他开心,连带着语速都快了起来,“她的姐姐祈求女方士,换来了一把匕首,只用匕首杀死皇子,她就可以重新到海里。”
李寒山忍住又开始想其他问题。
等等,一胖鲤鱼在皇宫中试图谋害皇子,杀完后就能变自己原来的样子?那她会在岸上当场窒息死吗?
皇宫离海那么远!她怎么才能到海里?
。
李寒山忽想起了一件重的事。
海里没有鲤鱼。
“可她下了手。”江肃将那几页纸一合,重新塞进怀里,一面道,“于是天亮之后,她就变成泡沫消失了。”
他难得耐心给别人讲故事,前后还说得如完整,虽然还是没有达成花清求的三百个字,可他已经编下去了,反正也就差那么点儿,凑合凑合得了,哪那么讲究。
这既然是他第一次给人讲故事,他当然期待李寒山的反应。
江肃认真看着李寒山,问:“怎么样?”
李寒山一怔,下意识便答出了自己的心得体会。
鱼人这种事,他能直说,以免江肃觉得他在捣乱,他便只好努力思索,后认真说道:“平常好好练武,遇到事情就得求人帮忙。”
江肃:“……”
“爱情只会影响人出剑的速度。”李寒山认真顾了一下江肃说的话,改口,道,“出匕首的速度。”
江肃:“……”
虽然他觉得李寒山说得有道理,可为么……听起来就这么让人爽呢?
李寒山见江肃说话,以为还是自己分析得对,便苦思冥想,皱着眉竭力往下补充,道:“她能说话,还能写字吗?”
江肃:“呃……”
“她就应该向方副帮主学习,好好读书写字,没事别老想着儿女私情。”李寒山又念叨道,“杀皇子就变成泡沫?可就算皇子突然醒悟爱上他,那也没办法更改婚姻,那她岂是还死?”
江肃:“可能……按我家那边传说的说法……这候可能需一个真爱之吻吧……”
李寒山:“真爱……么?”
江肃:“心上人的亲吻。”
李寒山明白了:“这果然是神话故事吧。”
江肃:“……”
江肃深深吸了口气,问:“你到底困困?”
李寒山摇。
江肃用一个故事带给了他这么多疑问,他怎么可能还困得起来。
他清醒无比,只想好好思考江肃带给他的问题,可他毕竟曾好好看花清写给江肃的锦囊,他知道若他肯入睡,江肃可给他讲满整整三个故事。
江肃疼。
他去想了半天,才准备好了这么一个故事,说真的,让他讲爱情故事?这比让他上武林大会表演胸口碎大石都难。
江肃只能瞎掰。
江肃:“我再给你讲个故事吧。”
他正开口,想李寒山却抬手阻止了他,满面严肃,认真与他道:“等等,这个故事我还没想明白,疑问太多了。”
江肃:“……”
江肃累了。
对起,花清。
虽然他想认真将这三个故事讲完,可这锦囊也太为难他了,这真是一般人能经受得住的考验,他只想知难退,再主动更换一个目标。
干么都好,讲故事可就算了吧。
“你慢慢想,想好了好好休息。”江肃起身准备告辞,道,“明日再见。”
李寒山还未觉得何处有异,只是认真点,后继续在脑内思考他的鱼人。
江肃一人心情沉重了住处,心中想着明日一定找花清换一个锦囊,一面取出纸笔,打算给师兄张问雪写一封信。
如今他知道武林盟内谁是叛徒,有些事他便好直接向武林盟问询,毕竟这武林盟中无他至信之人,可好在他还有张问雪。
至少他知道,无论出了么事,张问雪是可能背叛他的,今世他切身体会如,那书中所言也是如。
若他想调查武林盟,那张问雪自然就是他的绝佳帮手。
这些日,他与张问雪之间常有书信来往,说的大多是剑术上的事,张问雪好似一夜之间便变得极为勤勉好学,江肃由也非常满意他的举动。
他觉得这才是一个大门派掌门该做的事,练武强身,再统管好整个门派,其余的么儿女情长都该暂且放在脑后,做的事情还那么多,先把工作忙好再说。
……
江肃忙着写信,李寒山想了大晚上的鱼人后,终于记起了花清拿给他的那个鼓鼓囊囊的锦囊。
据花清所言,那里是他毕生研究,对李寒山追求江肃必定大有裨益。
李寒山觉得,这实在是个好东。
可江肃也说了,这二十内他可能恋爱,那难道自己留着这锦囊到二十后再用?
二十那么久,谁知道这锦囊还能能有效用。
想到处,李寒山心中莫浮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江肃是老想着撮合他人,觉得这样对他的武功进展大有裨益吗?
可江肃自己没么经验,撮合总是容易出错,江肃手中若是有花清的秘籍,那整件事就一样了吗?
想到处,李寒山这才终于觉得心中喜悦,恨得连夜将这锦囊送给江肃。
可天色已晚,他去只怕妥当,李寒山便又等了一夜,待翌日天明,他方才带着锦囊,跑去江肃屋中。
江肃正好去给张问雪寄信,他见李寒山来找他,便让李寒山与自己一道同行,一面还同李寒山道:“待会儿再随我一道去见一见花清,让他给我们换一个锦囊。”
李寒山握紧手中那鼓鼓囊囊的锦囊,一之间,有些紧张。
他想将这东送给江肃,可他如何解释为么花清会把这毕生所学的秘籍送给他?
若是他直说,岂是就等同于与江肃当场表明心意了?可若他直说……无缘无故,花清为么把这种东送给他?
他可还记得江肃那日与贺灵城说的话,他觉得若是自己直说了的话,江肃保齐便会高兴,他怎么的也得有个合适的借口——
江肃蹙眉问他:“你在想么呢?为么一直说话?”
“昨天花清交给我一个锦囊,说里面是他毕生所学。”李寒山面改色扯谎道,“他说报答你我的救命之恩,让我把这个锦囊交给你,一定会对你的武功大有裨益。”
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变了。
以往他说个谎都觉得心惊胆战,如今编造出这么大一个谎言却仍是面色如常,他自己也说出来这样究竟是好还是好,反正只江肃能收下这东,程如何,他想应当怎么重。
江肃听他如说,果真有些惊讶,倒还是微微点了点,道:“原来花清这么有心。”
说罢这句话,他便伸手从李寒山手中接那个塞得满满当当的锦囊,可还未来得及拆开看一看其中内容,他们便已到了琳琅阁中鸽笼所在之处。
江肃同琳琅阁借了一只鸽子寄信,他尚且还在往那鸽子腿上绑信筒,却已有人急匆匆跑了来,带着满面喜色,同江肃道:“江少侠,少爷令我来同您说一声,您师兄来了。”
江肃:“……”
江肃寄信的手停住了。
他怔了好一会儿才神,还信自己听见的话,蹙眉问那人:“我师兄?”
那下人点,道:“就是张掌门。”
可江肃实在明白张问雪为何会突然出在处,这门中事务繁多,离处又有数百里之遥,张问雪为何突然来?
他心中有无数疑惑,收了信便跟着那下人匆匆赶去,倒是果真见着张问雪正坐在堂上,一面同白玉生等人寒暄喝茶,一面略有些心焦,住朝门边看。
等他看见江肃出在门边,这才略微松了口气,也顾得白玉生还在与他说话,他直接起了身,几步走到江肃面前,拉住了江肃的手。
数月未见,他先仔细端详了江肃的模样,见他未曾变瘦,似乎也曾受伤,看神色精神得,他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却还是习惯一般开口道:“瘦了一些,该好好补一补。”
江肃心中茫然解,直接开口问:“师兄怎么来这儿了?”
他看着屋内除了张问雪外,还有止水剑派内的几弟子,甚至连祁渡都在处,他想明白究竟是出了么大事,才能让张问雪这样急匆匆赶来。
张问雪解释,道:“盛盟主说处出了事,令傅神医与方副帮主来帮忙,我太放心……”
可若是因为他听闻江肃在,还去闯了么鬼市,闹得人尽皆知,得罪了鬼市主人,他担心江肃会出意外,其余人等,倒还至于让他千里迢迢赶来处。
“我已经将钥匙拿到了。”江肃说,“师兄你没收到消息吗?”
张问雪却说:“我听说昨夜还有人想刺杀你。”
江肃这才点了点,在场几人除了白玉生外,都知道昨夜来刺杀他的人中有孙蔺与其余几位正道高手,他得避开白玉生,将张问雪引到一旁,低声同张问雪交代了昨夜发生的事。
张问雪是吃惊。
他没想到武林盟内竟也有人参与了这件事,那人还试图对江肃动手,他知道盛鹤臣以往颇为倚重孙蔺,今日若是孙蔺被人收买,那武林盟内的一切机密事端,只怕全都已经被他泄露了出去。
可江肃希望他将这件事带武林盟告知盛鹤臣,他仍是担心武林盟中除了孙蔺之外还有其余内奸,这消息暂且宜外传。
张问雪也明白他的想法,他应下事,却因得知江肃身陷如险境万分担忧,更用说一日之后,江肃便前往魔教,哪怕今日他在处与张问雪相见,二人也只有一日的功夫可以叙旧。
既然说起昨夜之事,江肃自然还有一件事同张问雪说一说。
李寒山的身份。
他觉得这种事,实在瞒太久,张问雪迟早知道李寒山的身份的,既然如,这件事还如由江肃直接告诉他。
他欲言又止,也许是一对张问雪露出这种神色,一之间,竟然令张问雪也跟着知所措了起来。
“你还想说么吗?”张问雪问,“你想说么便说,师兄会责怪你。”
江肃只好道:“木一川的身份……”
张问雪还以为他在纠结何事,木一川的身份他早听方远洛来信说,说这人是魔教中人,可方远洛也说了,木一川看着为人坏,因张问雪虽然是吃味,却始终曾来信劝阻江肃。
交友一事,他相信江肃有自己的判断。
“他虽是魔教中人,可既未行恶事,你与他相交,倒也无妨。”张问雪道,“只是事对外还需稍加隐瞒,以免他人多言——”
江肃:“他是魔教少主。”
张问雪:“……”
江肃:“就是那个魔教武功高的李寒山。”
张问雪:“……”
张问雪:“么?!”
张问雪的声音太大,引了几人匆匆往处张望,傅闻霄一看他们神色,心中便已有了猜测,觉得十有八九是江肃将李寒山的身份告诉了张问雪,他便拉上方远洛,一同走来,想劝一劝张问雪。
张问雪压低声音,倒还是敢置信一般,拉着江肃,问:“他是李寒山?他一直说的父亲是谢则厉?!”
江肃点,道:“他当初所说的是谎话——”
张问雪打断他:“他可是魔教少主,非一般魔教中人,你可曾想,若为外人所知,旁人会如何谈论你?”
恰好傅闻霄走上前来,便接口道:“熟知之人会在意,生人所想又有和关。”
张问雪转向他,挑眉,道:“且说是魔教少主,古往今来,与魔教长老护法交好之人,哪几个有好结果?”
“可他人若想追杀他二人,能有几个得手?”傅闻霄道,“以往那些人下场凄凉,多是被逐出师门,为武林盟追杀齿,可张掌门,你会将江少侠逐出师门吗?”
张问雪:“……会。”
仅他会,张问雪知道,盛鹤臣应当也会令人去追杀江肃的。
再说了,就算盛鹤臣真的派人去了……那些人,打得江肃与李寒山吗?
张问雪终于闭嘴一言发,江肃看他如神色,知他是默许,便道:“多谢师兄。”
张问雪:“……”
张问雪一言发转身去,显是想再与江肃说话了,江肃便也只好跟着一道去,在止水剑派那几弟子身边坐下,那几人立即便小声凑上来问他近况。
几人之中激动的应当还是祁渡,他简直恨得拉着江肃说自己近日来的进展,他觉得自己的武功大有进步,便缠着江肃练剑比试。
江肃看他竟然还没长记性,随口答应,转认真去听张问雪和白玉生说话,一面道:“等他们谈完了,我便来同你练练手。”
祁渡激动。
这段日他几乎没日没夜刻苦习武,觉得自己的武功已有长进,张问雪也夸他进步极大,若是长久以往努力下去,往后必然能够跻身江湖前百,成为一真正的高手。
祁渡也知道,江肃喜欢练剑认真的人。
他觉得自己只给师叔看看自己这些日的进步,小师叔便会开心,那当然连看着他都顺眼了,就凭他这些日的努力,他信自己将来敌木一川那个小妖精!
说到木一川……祁渡左右一看,便见木一川坐在傅闻霄那边,神色冷淡,面无表情,也知道是是在发呆。
祁渡由又开始在心中胡思乱想,若是如今的自己去找木一川比试,也知道能能与木一川一决高下。
就算能,若受了伤,他岂是还可以装一装可怜,好让小师叔心疼他多一些?
祁渡觉得自己顿有了努力了目标。
待会儿和师叔比试完后,他立马就去找李寒山比试!
他心有所想,便坐立难安,恨得张问雪和白玉生快些说完话,好容易等到白玉生令人为他们准备房间休息,祁渡便迫及待看向江肃,江肃也站起了身,让祁渡到院中去。
等到了院中,祁渡这才注意到江肃换了剑,这柄剑看起来远比江肃先前的剑精美,祁渡觉得眼熟,好像在师门中的哪本书上见,便迟疑开口问:“师叔,这可是青霄剑?”
江肃没想到他也能认出青霄剑来,微微点,言语中略带赞许,道:“是。”
祁渡顿鼓舞,拔剑出鞘,大喊道:“师叔必手下留情!”
他抬剑冲了去,后便是熟悉的画面熟悉的结局,双剑相交,祁渡的剑腾地飞起老高,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砸落在院中的灌木丛中。
江肃挑眉,道:“你为何觉得我会手下留情?”
祁渡:“……”
这一江肃注意了,没让那剑掉到么奇怪的地方,祁渡愣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手,原先的自信荡然无存,他觉得自己磨练许久,这剑术技艺,为何好像……一点也曾进步?
他心中沮丧已,垂丧气站在原地,却又见江肃收剑归鞘,道:“进步了一些。”
江肃一句话便已令祁渡心中雀跃,开心得几乎跳起来,蹦蹦跳跳跑去捡自己的剑,再蹦蹦跳跳跑来,凑到江肃身边,道:“师叔!我近来可努力了!”
江肃道:“你还可以再努力一些。”
祁渡住点,说:“我会的!”
说完这句话,他又看向江肃腰间的配剑,他心思活跃,由便想,江肃喜欢别人说剑,也喜欢别人欣赏他的剑,那若自己表露出对师叔配剑的钦佩与喜爱——
祁渡:“小师叔!我仰慕青霄剑许久了!”
江肃皱一皱眉:“嗯。”
祁渡:“小师叔,可可以让我摸一摸你的剑!”
江肃微有变化:“可以。”
祁渡毕竟还是个孩子,他听闻江肃拒绝,心中难免有些失落,又敢大声说话,只是小声喃喃道:“可那只是一把剑——”
江肃听见了。
江肃生气。
怎么事?武功是进步了,对剑的敬畏之心一点也没增加。
么只是一把剑?剑能用这种语句来形容的吗?
轻人,还是欠教训!
“闭嘴!”江肃挑眉厉声道,“么只是一把剑!”
祁渡被他吓了一跳,立马闭上嘴,下意识便以为……江肃是是搬出这青霄剑的历任主人与光辉历来对他说教了。
他委屈,撇一撇嘴,小声认错,道:“师叔,对起。”
江肃:“那是我老婆!”
祁渡:“……”
哎?
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