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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所谓教廷,那肯定是得包吃包住的!

“那也就是说,莫良和阿念都没有住在教廷里咯?”

回过神来的陈逸墨立刻就明白了个中的意思,闲聊般的继续话茬接了下来。

虽说了解一个人最快的方法是实际去和对方接触,但就当前的实际情况来看,要想和阿念碰上面,那可能得是后面的副本的事情了。而既然没办法满足最快的捷径基础条件,也就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别的相对方便的办法了,就比如现在所用的——从他同事的口中了解到他在工作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莫良没有,阿念是的。”

段思雨给出了简明扼要的答复。

“那……”陈逸墨有些犹豫,看向段思雨的眼神中也跟着沾染上了名为踌躇的情绪。

“你想问什么就问,搁这儿婆婆妈妈的,是不是男人。”说着这样爽利发言的话的段思雨却已经深陷进了单人沙发的陷阱里,她双手搭在单人沙发的靠手两侧,整个人已经陷入了沙发之中一副无法自拔的模样。

如果不管她的话,是不是再过一会儿她就会从固态转变成液态了?属于是和单人沙发融为一体了,怎么拽都拽不起来的那种。

陈逸墨在心底这样暗搓搓的想着,嘴上讲的却是和这幅场景无关的刚才的话题,“我刚才有点想问的是——教廷还可以坐班?”

“……”

“……”

“……”

话音落下,在场的三个人兀的沉默了下来。

陈逸墨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又补上了一句话,不过这次,他的语调明显就没刚才那般的底气十足了,“在我的印象里,这种工作应该是吃住都在教廷里才是。”

“你……”段思雨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向了陈逸墨,在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之后,她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笑了出来,“你这脑回路已经不是正常人的脑回路了。”

“……”

陈逸墨自知理亏,没有搭腔,只是装作没听到的模样移开了视线,讪笑了两声。

“教廷不仅包吃包住,还包分配房子。”段思雨看向了陈逸墨,“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嘛?”

“没有。”陈逸墨摇了摇头。

“切。”段思雨白了他一眼,然后意兴阑珊的收回了视线,“不过你这样的想法也算是比较真实的想法了,当初莫良就是失业后抱着教廷包吃包住的心思来的。本来他只是打算每天打个卡准时上下班的,但万万没想到打卡打着打着他好像职位就越来越高了。”

“属于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的那类了。”段思雨耸了耸肩,看向了陈逸墨,“当然,这些只是打趣的话罢了。”

“如果你真信了的话……”段思雨的眼神中多出了些关爱小朋友的意思,她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完,只是非常应付的干笑了两声。

陈逸墨表情微妙,并没有接上话茬。

这种时候,保持沉默就好了。

段思雨倒是没有要继续在这个话茬上停留的意思,她话锋一转,重新躺倒在了沙发上,视线抬起重新看向那有些陌生的镌刻着妖异曼陀罗图案的天花板,“再说说阿念,他和莫良倒是不太一样,莫良属于是半路才开始学习的,而阿念则属于是根正苗红的那类。阿念加入教廷倒是属于合情合理的事情。”

“那你呢?”

这话并非是陈逸墨问出来的,而是墨虞惜问出来的。

在话音落下的瞬间,陈逸墨就有些惊讶的转过头去看向了墨虞惜,后者倒是没有像往常那样与他对视,而是视线不带偏移的一直凝望着段思雨。

“我?”段思雨倒是没有在意墨虞惜的视线,她微微垂下头来,那与眼瞳颜色一致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我和阿念一样,都是教廷内的家庭诞生的孩子。”

“这样么。”墨虞惜喃喃自语着,倒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那……”

而就在陈逸墨打算继续把自己那些问题问完的时候,管家威尔已经端着茶具和茶壶站到了会客厅的门口,他并没有冒昧的打断三人,而是先用一只手把托盘端住,空下来的那只手再轻轻的去敲了敲房门,传出了阵阵闷厚的砰砰声。

看着威尔的脸庞,陈逸墨的话咽进了喉咙里,虽说他大概感觉得出来,威尔对他们的对话只会安静的听着,不会发表任何的意见,甚至于他并不会在意他们在聊的那些事情,但他还是觉得在这种时候,既然已经被打断了,那就说明这还不是时候,要问的话,机会一大把,也不差这一会儿,更何况段思雨又不会跑,在副本通关之前,这位和他在游戏里并肩作战的时间最长的群友都会待在他们的身边。

威尔有些歉意的朝着陈逸墨递了个眼神,但陈逸墨并未责怪他,而只是冲着他招了招手。

闲聊可以放到后面,当下重要的事情是搞清楚辛普森侦探事务所的情况。

“抱歉,我似乎打扰到了你们。”

这位老管家走近后放下茶具的第一句话不是别的,而是致歉。

“这没什么,只是在闲聊而已。”陈逸墨摇了摇头,“别在意。”

“不,这是我的失职。”威尔摇了摇头,把茶具放到了他们三人的面前,然后蹲下身子,替三人倒好了茶水。

听着威尔这样的话,陈逸墨侧过头与身旁的墨虞惜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眼中的无奈被对方一览无遗。

是以段思雨轻轻的咳嗽声为岔开话题的伊始,她极为客气的开口问道,“威尔先生,能够请你同我们讲一讲关于辛普森先生的事情么?”

“老爷的事情么?”威尔的眼中的情绪又有了一些翻滚的意味,他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在深呼吸两次调整了情绪后又点了点头,“可以,小姐你想知道些什么?”

“很多,譬如说他的习惯、他的处事风格、他的事务所曾经接到过的委托,以及他在完成这些委托的时候,雇主们的想法、态度以及事后对他的评价,当然,这些不需要全都细无巨细的全都讲出来,讲你认为重要的就行了。”段思雨与管家威尔对视着,刚才同陈逸墨的打趣已然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认真之色,她顿了顿,“这样,我们才能做一个最基础的初期判断。”

在讲这番话的时候,陈逸墨看的很清楚,此刻的段思雨的语气语调以及那透露出的认真劲儿丝毫不是带有玩笑意味的,而是确确实实的很认真的在做着这件事情。

“老爷在接受委托之前都有一个必要的习惯,他会同委托人在二楼的办公室聊大约半个小时,聊得内容具体的我不太清楚,但根据一些只言片语,我推测老爷和委托人之间聊得大概是关于委托的理由、缘由。”威尔一边说着,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眸中掠过了阵阵回忆之色,“但实际上,这样的询问在业界内是不被允许的。”

“那么辛普森先生知道这点吗?”陈逸墨看向了这位老管家。

“他知道。”威尔叹了口气,“最开始的时候因为老爷的这一做法,直接导致了很多委托人选择换一家侦探事务所,而后,老爷也开始学着慢慢接受这一情况,开始选择性的不再去问那些问题,在必要的时候选择装聋作哑。”

“但是,在碰上那些看上去就很有问题的委托的时候,他还是会去问缘由,假若对方不肯说的话,他宁愿不接这个委托。”威尔的表情中多出了些无奈。

自家老爷在这行上有着他自己的原则和底线,这也直接导致了他在部分委托人的口中是相当不好的那类,当然,也有部分委托人觉得他办事负责认真且高效,换而言之,欣赏他的人多,讨厌他的人也不少。

“其实在这一行里,不多问,只接委托才是正确的做法。”陈逸墨叹了口气,心说这位辛普森先生突然离世铁定不是因为伏案工作过度而猝死的,绝对是因为牵扯进了什么利益圈子中被人下了黑手,而至于为什么当地的警察没有追查下去,这就又是另外一个疑点了,当然,要是在这个时间线里这里没有警察这一职业的的话,那么这些案件由政府统一管辖进行处理的话,会有这样的结果也就不意外了,反倒会跟着让目标缩小。

“知道的越多,了解的越充分,严格意义上来讲是越危险的事情。”陈逸墨顿了顿,多了些感慨,“知道的越多,想要脱身也就越难。”

特别是对侦探这样总会涉及到各式各样的问题,知晓一些不该知晓的隐私的职业就更是如此,只是简单的委托倒也没有太多的问题,但一旦涉及到“感情”“利益”两个字的委托,就会不可避免的复杂起来,届时牵扯到的就不仅仅是当事人双方的问题,还会跟负责这项委托的侦探有着绕不开的关系。

简单来讲:你只要参与了,就会被不可避免的牵扯进去。

遇到一些明事理的人,会专门把这点拧出来,告诉另外一个当事人,这件事与侦探无关,遇到一些可能有些上头了的人,那就不是简简单单能够解决的问题了。这项职业是伴随着相当的风险的,别说是在这个他尚且不明确具体时间点的副本里了,就在现代社会的嘉州,他都见过不少类似的私家侦探挨打或是被人骂的狗血淋头的事情。这也算是要做这个职业所必须付出和舍弃的一些东西吧。

当然,他并没有这个资格去论及双方的对错——因为他不是当事人,他不了解最真实的情况。

威尔有些怔怔的看了陈逸墨一眼,在沉默了大约两秒后,他才又继续开口说道,“老爷接受的委托一部分是隶属于私人的,和常规的侦探事务所接受的委托并无不同,也有一部分是源自于当地政府的。”

“当地政府的?”陈逸墨咀嚼着个中的意思,“是政府处理不了的民生问题交由他解决,还是政府内部的派系斗争问题外包给他解决?”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他真的就要怀疑一下那派系斗争人的脑子了,把这种事情外包给一个侦探做,属于是纯纯的犯蠢。

“是民生问题,例如一些不可开交的矛盾的线索和证据,都是交由老爷搜集的。”威尔摇了摇头,他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老爷是不会参与进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的,他是没有这个兴趣的。”

“那么……”陈逸墨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然后拍了拍裤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能带我们去二楼的办公室里看一看么?也算是提前熟悉工作环境了。”

威尔愣了愣神,在回过神来后他才点了点头,“当然可以,陈先生。”

陈先生?

陈逸墨的表情怪异了一瞬,但也没去纠结这个称呼的问题,他抬起手,“那就劳烦威尔你带一下路了。”

而随着他的动作,坐在他身旁的墨虞惜和坐在单人沙发上的段思雨也都跟着站了起来。

一行人也就浩浩荡荡的出了会客厅,登上了那酒红色的木质楼梯,上了二楼。

辛普森的办公室在二楼最显眼的位置,或者说是采光度最好的位置,透过房间旁边的窗户就能明白这窗户旁边敞亮的房间肯定是用来办公的,而不是做别的。

一行人在威尔的带领下来到了办公室的门口,然后停下了脚步,等待着从衣兜里掏钥匙的威尔的下一步动作。

“老爷办公室的摆放和此前一样,没有变过,除去基本的卫生打扫外,老爷在的时候办公室是什么样,现在办公室就是什么样子,所以我希望……”一把银白色的钥匙出现在了威尔的手里,他转过身来看向了陈逸墨,“或者说是我个人的请求,在您接手了辛普森侦探事务所后,请不要改变办公室内的物件摆放,拜托了。”

说完,这位老管家朝着陈逸墨深深地鞠了一躬。

陈逸墨又能说什么呢?不也就只能点点头,给出肯定的回答了么。

他点了点头,给出了一个让老管家心满意足的回答,“我不会改变办公室的物件摆放的,东西该在哪儿就会在哪儿。”

“感谢您的仁慈。”老管家抬起头,深深地颇为感激的看了陈逸墨一眼,然后转过身把银白色的钥匙插进了锁孔之中,随着钥匙的轻轻转动,这间已然有一段时间没有打开的房间伴随着‘嘎吱’的开门声音露出了它的真容。

事实上,当房间打开的那一瞬间,陈逸墨感受到的不是房间有多么多么大,装潢有多么多么不一样,或者说,他最先感受到的并非是视觉上的效果,而是嗅觉上的深刻感受。

——一股劲道十足的大蒜味道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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