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抚昀的动作很快，从得知此事到赶到现场，用时不到半个小时，因为路上行人少，她改装过后的悬浮车一直都维持在最高的码速。

等到现场，看到那一片狼藉和破败的皇宫大门时，她才彻底地相信了欧副官所说的话。

炮火过后的硝烟还没有散尽，到处都是难闻的味道，她下车的那一刻是确确实实地踉跄了一下的，甚至有那么几秒钟的晃不过神来。

“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她喃喃自语了几句。

欧副官现在心急如焚，见不得王抚昀这样一副模样。“上将，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懊恼和失落，而是好好保护好帝国的民众，以及调查清楚今晚的的真相。”

她扶了一把对方。

“对，你说得对。”王抚昀眨了几下眼睛，然后回过神来了。“第一要紧的是要保证大家的安全。”

语罢，她就吩咐起自己手下的人，将她们分成了几小拨，然后去调查附近民众的受伤情况，以及安抚她们的情绪。

做完这些，李副官也已经带人到达了。

王抚昀将人带来的冲锋军的士兵分成了三部分，最多人数的一部分留在这里保护民众，一部分去调查此次的事件，勘察打斗波及的范围和搜集证据，剩下的一部分跟着王抚昀一起去先去皇宫内部寻找女王的线索。

看到她如此井井有条地安排好事宜之后，欧副官也是呆不住了。

私心里而言，她并不算是一个有家国意识的人。她在红灯区长大，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这个社会给她的第一个礼物就是暴力和血腥。

她过了很多年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日子，是个人人可欺连名字都没有的可怜虫，没有人爱她，所以她也没有办法学着去爱别人。

在那个肮脏混乱的地方她见识过太多人间疾苦和人生百态了。

没有人有理由用任何借口来说服她爱这个腐朽不堪的帝国，去尊重这个风流昏庸的女王。

所以此时此刻，比起这些民众、比起在皇宫里的那位女王，她现在更担心的是解清秋和刘颜窕，这些真正关心她、真正教会了她爱的人。

不过秉持着做事情尽善尽美的原则，她在离开之前还是对着王抚昀多说了一句。“上将，有时候过于正道不是一件好事儿，你坚守的也不一定是正确的。”

“做某些事情的时候先想想是否值得，是否与你真正打算坚守的背道而驰了。”

她肯定不会傻乎乎地说女王不可救这样的话，对方那么顽固的性子，她怕被戴上一个大逆不道的罪名然后扣下来。

这一番王抚昀能听懂就听懂，听不懂也没有什么。

说完之后，她也不管在场的李副官和王抚昀是什么表情了，直接告退离开，暗二的悬浮车已经在路边等了她很久了，她小跑过去直接上了车。

此时解清秋正在焦急地寻找着刘颜窕。

天似乎要亮了，又似乎已经亮了，灰蒙蒙的一片维持了很久，像是分给这个世界的光亮已经到了头，再多也没有了。

半个小时之后，帝国又开始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