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凡从张员外卧房出来后，一直纳闷。

连条件都没谈，刚才怎么就猪油蒙了心，答应了呢。

刚刚只是答应了，又没有说一定成功。

该怎么办，其实吴凡自己心里也没有想好。

算了，自己尽人事听天命吧，就当相识一场，走之前给张家留个纪念吧。

“吴大哥，别走那么快，你等下我。”张文博紧跟着从屋里跑了出来。

跑到吴凡身边后，他面露喜色，但又发觉自己的爹还在里面躺着，自己如此高兴恐怕有点不合时宜，只得讪讪说道，“吴大哥，接下来怎么办？”

“凉拌！”

……

吴凡与张文博走在寿安县城街上。

刚出府之前，他从李管家那里了解到，目前整个府中的存银仅剩五百来两，看来自己都快比张府有钱了啊。

这几日也不方便去教学，吴凡派人给赵茗儿去送了口信，然后打算先去城中几个店铺看看再说，起码了解情况后再想办法。

张文博家教甚严，不似那县城中的其他纨绔子弟，整天玩乐。

因此城中认识的也少，吴凡更不必说。

他俩大大咧咧的去侦查一下对手黄天霸的店铺，顺便了解一下目前自家店铺的情况。

两人最开始到的是布匹店龙掌柜那里。

张家布匹店的斜对面就是黄家开的新布匹店.

如同每个麦当劳周边都有个肯德基一样，这开的这么近的两个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打擂台的。

黄家的布匹店生意很好，顾客把店面是围的水泄不通。

吴凡和张文博好不容易挤进了店铺，看了一圈又假模假样的问了店里的伙计一些问题，才又挤了出来。

店铺里新进的青云纱具有耐汗、耐晒、耐皱、凉爽、易洗的特性，非常适合寿安当地的湿润的天气。

并且它薄如蝉翼，在阳光下竟然能够变化颜色，乃是江南出产的新品种。

这种面料一经在寿安面市，立马吸引了当地爱美女性的疯狂追捧。

具吴凡观察，可能整个寿安城有消费能力的小姐、夫人全都在疯狂抢购青云纱。

而对于其他种类的布匹，黄家店里也做了相应的布置，与张家店铺一样的品种全部降价打折。

一来是吸引客户，二来就是疯狂打压张家布匹店的利润，有些价格黄家甚至都以低于成本价进行销售了。

这青云纱被黄家截胡的事情，龙掌柜已经在前两日上报了张员外。

吴凡没想到这青云纱竟然卖的如此之好，并且黄家店铺的掌柜也不简单，利用青云纱带来的客流量，拉动其他布匹的销售，并且还要针对张家布匹店的品种打折竞争。

在这种情况下，除非投入大笔钱财与其打价格战，或者引进其他的新产品售卖，避其锋芒；吴凡也没啥办法。

街对面的张家布匹店就清净了许多。

隔着没多远，张文博就看到店中有几人围着龙掌柜说着什么。

“看来我张家布匹店也不是没人光顾啊！”张文博说着就要往店里走，突然他被吴凡一把拉住。

在吴凡手势比划下，两人偷偷摸摸的躲在门店边的角落里，隐约听到里面的说话声。

“龙掌柜，你看前几日进的货该结下账了吧！”

“听说张家要垮，是不是真的？龙掌柜，你还赊欠我这边的蚕丝钱呢！再也不能拖了，今日就必须兑现！”

“龙掌柜，上月还拖欠我车马行的运费今日必须结了，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

这时，龙掌柜略带嘶哑的声音传来，“各位，听我一言，这街头巷尾传的都是谣言，张家怎么会有事呢......这些款项张家不都是按惯例到期支付的嘛，历来没有拖欠呐，你们怎么都不讲信用啊......”

又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

“不是，龙掌柜，现在什么个情况大家伙心里可都清楚啊。

鸿运楼现在被封店了，你们张家的其他店铺哪个不是被别人针对，生意是一落千丈啊。

这样，我也不是不讲信用，原先的货钱我算九五折，今日支付给我，就算结账了！”

“对对......”

“我也要打折，今日必须结账......”

众人又开始围着龙掌柜七嘴八舌的变着花样要钱。

吴凡听到这里，拉着张文博拔腿就跑。

......

两人一连走了几家店铺，与布匹店的情况类似，生意被黄家店铺抢的接近于无，众多的供应商老板同时也围着店铺掌柜要账。

张家在寿安的生意一时间风雨飘摇。

吴凡看着后面跟着的垂头丧气的张文博，安慰的说道：“还有个福来居没去过呢，去看看这个黄家新开的酒楼有什么花样。”

福来居本就开在鸿运楼对面，此时正值中午，门口是车水马龙，进出的食客是络绎不绝。

门口站着两个穿着清凉的年轻姑娘，还没等吴凡和张文博开口，就左一个公子，右一个少爷被拉了进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春华楼。

感受到手臂处的丰盈，吴凡作为一个老司机，还能不断的跟着旁边的姑娘调笑。

张文博可涨红了一张脸，晕晕乎乎的被身边的姑娘带着走，连眼睛都不敢往姑娘处瞄。

吴凡二人被姑娘安排到一楼靠窗的一张桌子后，才有时间好好打量了一下这个福来居。

福来居整个室内装潢主打色调就是黄和红。

朱红色的柱子、栏杆，夹杂着金黄色的贴花纹路。

场子中心搭建起了一个金色的舞台，几个性感的舞姬在乐师的伴奏下翩翩起舞。

店里的碗快都是大红色镶嵌了金边，整体给人的感觉突出奢华、高调！

不一会，一名打扮艳丽的少女来到了吴凡两人的桌前。

她熟练的给二人倒了杯茶，笑盈盈的说道，“不知二位公子，想点些什么？”

吴凡好奇的问道，“你们有些什么特色菜？”

只见这姑娘巧手一指，吴凡才看到，跟鸿运楼一般，所有菜品都是用木牌挂在前台处。

在这里，怎么每次点个菜都还要考个视力，那个苏家赘婿陈衍生是不是每次下馆子都被坑！

“那就随便来个两样你们拿手的吧！”吴凡懒得去前台看菜谱，反正两个人够吃就行，点多了也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