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之三：吾言殇语——』

话毕，此前的种种异象尽皆消失。

但在奘啼身后出现却出现一个朱底黑刻的时盘。

那时钟转盘犹如真实钟表，时间一点点向前移动。

抛开胖子那种有着动作，没有细节的仪式展开...

这是左道第一次，目睹完整过程内容的。

旋即他心里滴咕其两样事情...

“我觉得还是草率了，刚刚就得把自己眼睛都封闭起来，还有耳朵，现在真让人担心杀人灭口...”

左道心中开个玩笑，虽说如此，但内心的本能，却让非常叛逆的，将魂海内剩下的小纸人聚集在命书旁，它们开始了排排坐，时刻等待命书是否有新的格局或者异动，做好了防止意外的准备操作，凸显的那叫一个谨慎。

“不过这仪式的开场...非常赞，但奘啼会说出来，可能跟她的仪式组成有关？

“那句‘我将不再沉默’，或许就是左证。”

如是想着，看着面色肃容身后带着特效的奘啼，再联想着或是亲眼见证，或是好评如潮的路人叙述，左道险些脱口而出：南无大慈大悲...抽烟暴躁奘啼大菩萨。

左道这边且不论，奘啼似乎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

她肃容的背后隐藏着化不开的悲伤，在那充满野性与古典美的面容上晕染，若是一个老色批到来说不得杂念乱动，可惜左道并不是，重点也不敢。

就在这时，奘啼右手抬起到自己的眉心，又再往上一抬略微越过头顶，最后以上方为中心，逆时针的转圈，旋即低沉开口：

『我看见了——

『——死亡与新生，祈祷与绝望。

『于此，我从过去看见这里的仪式核心。』

话语落下，奘啼背后的时针转盘疯狂倒退。

而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扭曲，再扭曲。

最后某一刻，他们身处之地的景象破碎，地上申哲成的身体消散。

这一幕，让左道想到了一个词语...

言出法随。

也是首次左道内心学着胖子倒吸一口凉气。

即便面对白修远那种不讲理的仪式时，他都未曾有过的心理波动。

“实在是，妙啊...

“有挑动命运的味道，更有因果干预的特征。”

左道做出了评价，为其赞叹。

或许这就是他观念中，神秘所该有的样子。

其余纵使再强大再毁天灭地，对他来说不过是1+N的效果，不足以为道谈论，反而是奘啼这种，才能得到他内心的认可，并且非常想研究。

场景破碎，一切陷入混沌，转眼间他们出现在一个全新的地方。

这里仿佛是一个心房，四周尽是粗大血管。

而在左道与奘啼的眼前有一颗巨大的心脏。

那心脏甭甭跳动，每次收缩都会散逸出七彩浊气。

最让他们关注的是...

那颗心脏长满树瘤一般的人脸，仔细一看，全是孩童之脸，它们失去生机，双目紧闭，嘴角勾勒出奇怪的笑容，而心脏正中间，有着一个并不陌生的面庞。

——还是申哲成。

他双眼猩红，看着对面俩位不请自来的恶徒。

目中蕴藏些许不解...

对方，是怎么来的？

此情此景，自然不必多费口舌。

左道不假思索的打开烟盒，抽出一根又一根。

一时间，从人间烟炮到缭乱烟刃，他毫不吝啬得全部甩出去。

奘啼这边没闲着，只是她没再使用术式，反是轻声开口：

『我见到了过去——

『——你的失败，你的死亡，你的终焉。

『我在此印证。』

蓦地，她背后指针发倒退更快，时盘也浮现出几道微不可见的裂纹。

同申哲成那边，他的脸原本在看见左道发起攻击时，便嗫嚅嘴唇似乎想做出反应，但心脏突如其来的勐烈跳动，导致他忽然卡壳。

申哲成，似乎得到了未知的多重失败——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左道通过奘啼所给的术式香烟，一发不落的全部打在“心脏”，霎时间带起血肉横飞，不仅如此，仿佛有一种甚至两种的无形助力，让这看着不强的术式，发出了刀刀暴击的效果！

做完这一切，左道看一眼奘啼，见她没有下一步动作，自己也只能暂时收手。

没办法，左道的攻击手段并不多，尤其是在这种场合下。

故而只能交给奘啼表演，他心中也非常期待...

想看看这么充满艺术性的仪式，接下来又将如何继续。

而奘啼没让左道失望，在他收手之后，便继续轻声开口：

『现在之过去，一切隐藏将不再隐藏。

『一切诡计将谱写于今，一切阴...』

说到这里，奘啼背后的时盘徒然出现一道又一道的大裂痕。

她一阵呛咳，吐出鲜血，最后不再继续，转而话语一变：

『一切...』

奘啼艰难地再次说，但很快又停了下来。

因为她的时盘，出现一道更加庞大且吓人的裂纹。

如此即便让外人看来都非常不妙的显像，奘啼自是不傻，她话语再改：

『现今此处，将破除虚妄，剔除伪装，迎来终结。』

说完，原本遭受攻击从而残缺的巨大心脏，其肉堆上浮现出一道身影，在他的背后，有着一个又一个孩童的虚影，面色龟裂，苍白诡笑。

这一幕让左道想到了一句台词：藏不住了将军，咱们反了吧——

难言疲色的奘啼没有等待对方出手，直接说出最后一段话：

『其之二：悲影回朔』

『你将同我，共赴曾经。』

奘啼与申哲成同时消失了。

一时间，左道内心冒出了好几个问号。

魂海内的小纸人都开始挠头四处张望。

但下一瞬，他们又出来了，全程连眨眼功夫都没到。

对面的申哲成双眸不再猩红，他好像恢复了神志。

但面上露出无与伦比的夸张恐惧。

他颤抖着身子指着奘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仿佛一眨眼不到的时间，他经历了极端的可怕事情——

重新出现的奘啼也流下血泪，她笑容嘲讽的看着申哲成，像是在说...就这？

“完事咯。”她对左道说。

申哲成的身子从肩角开始如灰尽般飞扬，不到三息的时间，再无踪迹。

这场不算战斗的战斗，就在轻描澹写间落下帷幕。

旋即场景一变，左道发现他们回到了万和商场，但...

却不是在任何一层，似是在空中？

感受着身子的悬空感，左道低头下望，便见下方漂浮于空中的银液，小纸人所提供的全方位观察，让他得以同步看见四周原本的血肉都正在化为灰尽。

最后，他们失去支撑地向下方坠落，而此刻奘啼恢复原样时盘不见，她在场景变换前便撤去仪式。

坠落间，奘啼略带暗示的眼神瞄一眼左道，她不急不慢的取出一支香烟点燃，伴起清风托浮着俩人不至于变成肉泥，在清风加持下，他们如乘坐电梯一般匀速下降。

而银色液体也适时拓开一个空洞，让他们过去。

就在他们相遇交错时，奘啼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