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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章

谢傅远痛苦的点点头。

就听大太监宣读道:“从来帝王之治天下,……今朕年届五旬,在位十五年,传位于宁王。”

一大堆的话语念完,殿中的哭声寂静了一瞬。

二皇子生母只是低下头沉默下来,之前二皇子被怀疑过不是皇子,陛下如此做也是合乎常理了。

三皇子的母妃宜妃,看着身边睁着两只大眼睛好奇的向四周看的三皇子,也只得叹了一口气。

谢傅远悲痛欲绝,他眼含泪光,让人觉得他是因为一直在隐忍着,不然眼泪掉下来。

见到众人都是这个反应,大太监率先拜服在地:“陛下请节哀!”

殿中的宫女太监也都是大太监的人,众人都是纷纷跪了下来呼喊,接下来就是一些没有皇子的妃子,对她们来说无论谁当皇帝都是一样的,当下也是拜服在地。

陛下死了,他们以后的命运就全部掌控在宁王,现在的皇帝手中,自然不敢触了谢傅远道眉头。

殿中就只剩下二皇子和三皇子的母妃还没有表示。

众人都是跪俯在地,他们两个鹤立鸡群,当下也是拜服下来。

虽说心中都觉得皇帝不太可能把皇位给自己的儿子,可是给了宁王,他们还是不甘心。自古以来皇位都是传儿子的,只有没有儿子才会传兄弟。

谢傅远似是过于悲痛,声音嘶哑哽咽道:“还请众位节哀,最近宫中混乱,各位就在这个好好的陪陛下一程。”

话音落下,殿外就有禁卫的脚步声,他们围住了整个大殿。

有人惊慌,有人失措,但他们都只得按耐住性子,不敢造次。

谢傅远从皇帝的寝宫出来,宫中的小路上已经全部是禁军在巡逻了。

他立刻就让人把整个皇宫都控制了起来,以免出了差池。

忠盛这个时候跑过来通报道:“王……陛下,朝中的大臣都到了。”

谢傅远点点头,向着太和殿而去。

大臣们被太监通报消息,纷纷急匆匆的赶来皇宫。

皇帝的情况一直很保密,即使他们平日里在宫中也有贿赂太监宫女传递消息,可这次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众人来到太和殿议论纷纷,大太监这才手里那着明黄色的圣旨走了过来。

众人见此都是停下来议论,把目光全部放在这个一直被陛下中用的大太监身上。

只见他把手中的圣旨展开,如在皇帝的乾清宫一样念了一遍,众人都是目光呆滞。

什么?把皇位传给宁王,这怎么可能。

皇帝一向都是防着宁王的。

众人认为皇位的下一任继承人就是二皇子,可这个时候左顾右盼,竟是没有看见二皇子。

有的一向喜欢弹劾上奏的言官问道:“二皇子呢?二皇子去了哪里?”

谢傅远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这一句,他大步走进殿内,说道:“二皇子现在不在京城。”

“那他去了哪里?”吵杂声顿起。

谢傅远走上前方皇帝的龙椅旁站定,这才解释道:“二皇子偷了朕的兵符,企图造反,陛下这才对他失望至极,把皇位传于朕。”

宁王府内,许乐然想到那天宁王给他簪花的时候说的话,这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光是皇宫,京城中也是风声鹤唳,禁军,羽林卫,京城防卫司的兵士在街上通传着陛下驾崩的消息,往日繁华热闹的大街此时已经是一片素白,甚至行人都没有了往日里的吵闹。

他们也并不是因为皇帝驾崩而伤心,这和他们这些小老百姓没有什么关系,只是街上的兵士太多,他们不敢笑的太过开心,否则就会被扣上一顶反贼的帽子。

皇帝驾崩,全国一年内不能娶妻,不能奏乐,往常门可罗雀的青楼妓馆都是冷清下来,只有聊聊几人会进去。

许乐然虽是担心谢傅远,但也只能在府中呆着,宁王之前就说过,外面太过危险。

宁王府同样是被围的水泄不通,这并不是侍卫们要找宁王府的麻烦,而是谢傅远以防有人对王府不利,特地安排的人。

许乐然不知道的是,同样在宁王府的刘谦却是已经走出王府。

刘谦换上以往常穿的黑袍,他在街上脚步匆匆走过,甚至因为走的太快,行人都没有发现。

从朱雀大街一直走到一个民宅的小巷子里,一直往东头走,推开最后一户的门。

里面正在练武的汉子看见黑袍人,立刻单膝跪地行礼。

黑袍人抬抬手:“快,火速通知跟踪二皇子的人,就说陛下已死,宁王篡位!”

“让他把这件事以最快的速度告诉二皇子。”

正在练武的汉子边走擦了擦头上的汗,向木门外奔去。

去往边关的路上,正在通往宁锦城的二皇子在马车里已经是腿有些发软。

在这马车上颠簸了五六日,他早已经浑身酸痛,觉得自己快散架了。

可他还是不敢停,就怕宁王会把丢兵符的事情提前告知边关将士。而他的兵符本就是偷的,要用来骗这些将士听他命令,就必须亲自过去。

丞相看着二皇子一副剩了半条命的样子,提议道:“殿下,不如先在这城内歇息一日再行赶路,这样下去您的身子恐怕是支撑不住。”

“不了,我们坐马车本就太慢,让车夫快些!”二皇子说着,喘了一口浊气。

这些日子一直在马车内度日,平时连个洗漱的都没有,好在他们提前安排,在每个地方都提前布置了人,可以给他们更换马匹和补充粮食,一行人也算得上是轻车简从。

否则就这个样子,恐怕现在还到不了宁锦城。

车夫听见二皇子的话,就一抽马屁股,马儿嘶吼一声,向前奔去。

丞相本来就是一把老胳膊老腿了,现在这样颠簸之下甚至比二皇子还要劳累,可他不敢自己提出要休息。

他现在唯一的希望都在二皇子身上,皇帝现在眼看着就不行了,要是他有从龙之功,想必重新回到丞相的位置上不是什么难事。

“啪!”

马车一个颠簸,二皇子差点没有从车厢里甩出来。

他连忙扶好,这才冲外面喊道:“这是怎么赶的马车?是不是不想活了?”

外面的马夫和一众侍卫连忙单膝下跪:“殿下,是地上又个泥坑,还请殿下恕罪!”

这乡间的路一向都是如此,曲折而又窄,只能容得一辆车通行,地上有水坑只是避不过去的。

二皇子以前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似乎是因为一路的劳累,他的脾气也是越发暴躁。动辄就是破口大骂。

几人行礼都是跪在地上,丞相见此,在一旁轻声劝道:“殿下,还是赶路要紧,等回去了再处置他们不迟。”

二皇子也知道山间的路都是如此,不怪那些赶马车的车夫。

他微微点点头,重新靠在了软枕上。

丞相把话传出去一群人就开始合力推马车,企图将马车推出水坑。

二皇子等着马车被推上来,这一路上这种情况很多,他也早已习惯。

一次,众人合力把马车推上来了一点,又重新掉了下去。

第二次开始推马车,众人都是使足了全力,将马车向前推,有是失败的一次。

马车就像是摇摇车一样,二皇子躺在车上也不催了。

如此反复几次,终于把马车向前推进,推出来水坑,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也不顾自己腿脚上面已经沾上的泥泞,都是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

可就在众人以为都没事的时候,马车勐然向一边倾斜,哐啷一声,马车左侧的车轱辘竟是掉了下来。

二皇子在车厢里顿时天旋地转,甚至都来不极抓住马车的一角稳住身形,就被摔了。

整个人的头磕在了车厢上,腿也是被车厢里面的桌子压住,倒吸一口凉气,就连喊叫都是气若游丝:“你们这些狗东西都在做什么?还不过来救本殿下!”

丞相一把老骨头也是伤的不轻,不知是哪里受伤了,只觉浑身剧痛。

刚松了一口气的众人见到此景,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

“殿下!殿下?”一个侍卫试探道叫道。

车帘也早已经掉了下来,就见二皇子以一个诡异的姿势窝在车厢里,目光恨恨的看着外面。

见到这个眼神,侍卫身上打了一个冷颤,顿时有种快要死亡的感觉。

他结结巴巴对其他人道:“快救殿下!”

众人七手八脚的试图将二皇子救出来,二皇子则是开口大骂,只是声音微弱的众人都是听不清。

直到把二皇子和丞相救出马车,众人都是瑟瑟发抖的匍匐在地。

“殿下恕罪!殿下饶命!”如此声音,不决于耳。

众人都不敢抬头看二皇子,只是一个劲的磕头。

二皇子额角被撞破,整个人是灰头土脸,华丽的衣袍上沾染上了原本不该有的泥污。

他此时已经是站里都困难,也不嫌地上脏,就这么坐在地上。

“你们还不去找大夫?”二皇子呵斥道。

他现在已经浑身剧痛难忍,可没有时间再和这些奴仆废话,只是等到回去,看他如何处置这些该死的人。

此处离宁锦的城里很近,有人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二皇子并不担心这些人会逃跑或者背叛,既然能把他们带出来,他们的家人妻儿自然都是在他手里控制着,一旦这些人有迹象不听话,他们一家就都得死绝。

正当二皇子正心里窝火,身上疼痛的时候,一人快马加鞭的过来,看到这个情况愣了一瞬。

好半晌这才反应过来,立刻利落点翻身下马,行礼道:“殿下,京中有消息传过来,说是陛下驾崩,宁王继位。”

二皇子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就是一跳,甚至忘了自己身上的伤痛差点蹦了起来,只是没有蹦起来就因为骨折而痛的龇牙咧嘴,头上直冒冷汗。

“这件事,是真是假?”他沉声道,甚至不敢相信。

“是真!朝廷的传信兵已经在各个地方奔走传信了。”

侍卫回答完后,二皇子就像是被抽干了身上的一口气,勐然瘫软在地。

口中喃喃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丞相看到二皇子如此,也知事情不妙。

皇帝怎么可能传位给宁王,一定是宁王用了什么手段篡改圣旨。

他正要说话,转过头就见二皇子望向他的眼神,只看一眼就让他背嵴发凉。

这是什么眼神,看他彷佛就是在看一个死人。

就听二皇子道:“丞相真是给本殿下出的好主意呀!”

他说的这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还不待丞相说话,二皇子又阴笑道:“你的女儿是宁王的王妃,现在本殿下就要恭喜你当了国丈!”

听到这句话,丞相着实是吓了一跳,二皇子这是以为他是故意的,故意出了这个主意,就是为了宁王。

他连忙解释道:“殿下明鉴,臣绝对没有,那个许乐然他根本就不是臣的女儿,她其实是臣仇人的女儿,殿下要是不信,大可以滴血验亲!”

丞相看到二皇子这眼神,这架势,一时之间吓得也是方寸大失。

说的话过也没有过脑子就说了出来。

二皇子的表情越发冷,这才让丞相想到他的失言之处,想要弥补,可他已经没有了说话的机会。

最后耳边的那句:“杀了他!”还一直在回荡。

他就是因为滴血认亲被陷害不是皇嗣,而且这个办法已经说明了是错误的,现在丞相竟然和他提什么滴血认亲?这难不成是在讽刺他。

这一连串的事情让二皇子气急,一下子就杀了丞相。

对于杀了他,二皇子也觉得并没有什么,甚至丞相本就该死,让自己落到这步田地。

见到此处,周围随行的人已经开始瑟瑟发抖,大气也不敢喘一个。

二皇子觉得就是丞相的背叛,这才让他输的一败涂地。

他冷冷吩咐道:“丞相的那个嫡女,她是不是还在府中,把她可要给本殿下看好了。”

侍卫应下,知道二皇子这是杀了丞相还不解气,要对丞相的女儿下手。

那个跑去叫大夫的小厮终于赶了过来,身后是一个老者,已经是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快给公子看看伤势,要是公子出了什么事,拿你试问!”小厮对身后的大夫呵斥道。

大夫看见地上已经是血流成河,一个男子的脖子上不断有血汩汩流出,那死者眼睛瞪的大大的,显然是死不瞑目。

身为大夫,血他只是见过,死人也见过,这是这就这样躺着一具尸体,周围的侍卫都是警惕的看着他,手握刀柄,这还是让他不由自主的开始发抖。

“还愣着做什么?”

听见身后之人的喊叫,他这才如梦出醒,赶忙哆哆嗦嗦的走到二皇子身旁。

把脉过后,问道:“您觉得哪里比较痛?”

二皇子怒道:“你是大夫,还问我做什么,我哪里都痛!”

这乡间的大夫,他自是看不上的,只是现在也不得不让他来给自己看伤了。

大夫越发的小心翼翼,这才看出二皇子的腿骨折,让人抬着二皇子到医馆治疗。

只是二皇子现在一心都是皇位,还哪里在这里呆的住,他吩咐道:“回京!”

跟随的侍卫自然看得出来二皇子的情况,有个胆大的站出来劝说道:“殿下,您现在身上的伤要是再在马车里面颠簸的话,恐怕会受不住,不如先在这里修养着。”

“您要做什么尽管吩咐,属下去办!”

二皇子也是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他闻言也就答应了下来。

毕竟要是人没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就这样,一行人来到了宁锦城里。

二皇子住在医馆隔壁的客栈,每日都让大夫过来看伤。

可就在午夜时分,二皇子已经熄灯,只是身上痛的睡不着。

门口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二皇子瞬间警惕起来,这个时候宁王最想杀的人就是他。

他张了张嘴,想要叫躺在地上随时侍奉的小厮,可发现嗓子早已发不出声音。

有毒!

二皇子一惊,他费力的看了看躺在地上丝毫不动的小厮,一颗心瞬间七上八下。

小厮显然已经被迷晕了,好在因为他的腿太疼没有睡着。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擦伤,腿骨折,手也是脱臼了。

这个生命存亡的时刻,他也顾不得许多,尽力的向着床下爬去,企图藏起来。

一直向下蠕动的他“冬”掉下床,让他一直绑着绷带的身子,痛的甚至呼吸间都带着无法承受的痛意。

门被推来,外面的月光只映出一个人影。

二皇子的呼吸都停滞下来,他现在就是一直待宰的羔羊。

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那人一步步的走了过来,他的身上甚至在那么一瞬间感觉不到痛了,只有心惊肉跳。

那人在他身边站定,底下头来看他,并伸手入怀。

二皇子觉得自己完了,可没有想到那人掏出来的不是一把锋利的短刀,而是一个火折子。

点亮了火折子,来人的样貌就在他眼底。

此人身披黑色袍子,一张脸怎么看怎么诡异。

黑袍人蹲下了身子,对着二皇子说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二皇子警惕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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