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浩和王成一行根据安排先来到了南红县。

叶浩特意协调了强大的调研考察团：省委办公厅副主任、省委办二级巡视员、团省委机关各部负责人。

一行人两台考斯特浩浩荡荡地就往南红县赶去了。

南红县县委书记带着在家的常委都在等着了。

叶浩带着大家下了车，亲切地和大家握手。

王成看着记忆里熟悉的大楼，满是感慨。

“王副书记，你好，你和叶浩书记一个是老县长、一个是老书记，你们现在是省里领导了，能来看我们我们很开心啊。”县委书记的一句话把正在感怀的王成拉回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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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成急忙微笑着伸出双手。

在会议室聊了一会儿后，一行人去工业园走了一遭。

发现很严重的问题：缺乏活力，且工业园区结构发生了巨大改变，现在的产业结构，仿佛有那么点“原始”的味道。

书记说：“我们县地理位置其实蛮好，但是吧，全省营商环境有待提高，很多公司做大了，直接就跑路了，压根不给道南省机会。”

省委办副主任说：“那你们就要积极改善营商环境啊？发现问题就要解决问题，发现问题不解决问题，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南红县县委书记很不好意思了。

王成来打圆场了：“其实也不能怪县委书记一个人，南红县是一个大集体，光靠他一个人努力是不够的。但是，如今经济在转型，实际上政府也在转型，这次转型中，势必有很多地方官僚主义思想仍然改不了。改不了，那只能被社会淘汰，回到零几年初期。那会体制内很多县城半年发一次工资、或者说七八个月发一次工资，那时一大批一大批的人下海了。这不是危言耸听，不是消极思想，这是将要面对的现实！”

大家点点头。实际上，现在道南政府只要真正干了县委书记县长之类主官的领导，都有这种想法，只不过这类话不会说罢了，大家都各扫门前雪。

在南红吃了个中饭，县委书记和县长一直敬王成和叶浩的酒，王成倒还好，叶浩迷迷糊糊喝醉了。

午觉都没来得及睡，一行人直接往湖西县奔。

东方更是带着四套班子主要领导来迎接。这让王成有些受宠若惊。

在聊到现在的困境时，东方说：“现在招商难度大到可怕！我们是因为没钱才去招商，可别人要看你政策，你给不出好的政策谁来？但我们没钱，怎么给政策？这是个死循环，我感觉，以后发展不起来的县城会越来越差，以后咱这些体制内的领导搞不好会变成越来越可怜…老百姓还真的怕你？网络社会谁怕谁？只要豁的出去，领导又算什么？”

东方说完，看着王成，叶浩本来就迷迷糊糊的，所以他在专心喝茶；省委办副主任在翻看材料。

王成缓了缓，然后说：“不能总是找借口啊，东方兄弟，湖西的区位优势发展旅游业、服务业很好的。你不能丢掉特色去搞其他的啊，你要发展重工业？实际嘛？你要发展制造业，实际吗？咱不能纸上谈兵哇！要实事求是，就像你刚刚所说的招商，说白了咱道南有几个靠招商发展起来的县区？一个手都能数的过来这，那我们就从自身优势出发啊…”

王成有点不高兴了。

接着又去了大龙镇考察，章锋、罗飞、李飞华全程陪同。叶浩和其他领导留在县里去参观学校的团组织建设工作。顺带还要去青院指导工作。

再一次来到大龙镇，王成感慨万分，一切都那么熟悉。

“书记，现在的县城，不可能如前二十年那般一年一个样了，大概率这些乡镇、县城框架也就如此了，哪里都缺钱，哪里都被掏空了，堵这个窟窿都不知道需要多久。”章锋给王成点了一根烟。

“要对老百姓负责，章常委最近工作怎么样？”王成为章锋一直不联系自己而阴阳他。

章锋脸红了，他说：“县里工作太忙了，平时也没来得及给您汇报工作，真的是我的问题。”

王成摆摆手，然后去了大龙镇中学调研。现在大龙镇中学和小学合并了，名字改为了大龙镇学校；学生也没多少了。

最开始偷拍王成在学校排队打饭的视频的老师也还在这个学校，如今已经是学校的总务主任了。

“老师你好啊，好久不见。”王成主动打招呼了。

“王…王书记，好久不见。”老师还对当初差点害了王成的事而耿耿于怀，如今的她仍然有点不好意思。

“别紧张，来，说说这儿的工作。”王成很开心地说。

学生老师们已经在食堂集合，王成笑呵呵地走过去，孩子们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他们也不能理解正厅级是什么？也不明白什么叫人情世故，他们就像一张张白纸，只知道老师叫他们在这集合，接受一位陌生人的训话。

王成看着孩子们诚挚的眼睛，只说了一句：“大家赶紧吃饭吧！要乖乖长大。”

这让李飞华都感觉有点震惊，在他看来，王成是属于那种特别能说、特别愿说的领导。但今天王成没有说，他有些不明白。

王成很热情地和大家握手，那位总务主任说：“王书记，一直想对您说句对不起，以前不懂事，差点铸成大错，看到您如今这么好了，我才算安心。以前很害羞，没能当面好好给您道歉…”

王成满脸笑容：“我都忘了，过去的就过去了，我还感谢你的视频让更多人了解我呢！好了，事情过去了，别再提了。”

一行人继续走走看看时，他接到一个电话，他的脸色也随着电话里的声音而逐渐严峻。

挂完电话，他对一旁的罗飞说：“现在回县城，有急事。”

同时他联系了叶浩，这让叶浩也不得不中断了调研活动。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市区赶。

罗飞和李飞华站在原地目送车队离开。

“你说到底出啥事了？感觉王书记都有点失态了。”罗飞问。

“我真的不清楚，不过肯定是大事，到了这个级别的领导，很难因为某件事如此惊慌。”李飞华快退休了，他声音沉稳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