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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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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的某天,九玄真人正在天龙居里午休,突然感觉到有人来到了这桃花竹林里。好奇心驱使着九玄真人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结果九玄真人一出门就看见一个年纪大约在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九玄真人吓了一大跳,桃花竹林是个危险的地方,大人想进来都不是很容易,更何况一个小男孩了。

经过一番对话,九玄真人了解到这个小男孩名字叫李玉黄。他发现李玉黄年纪虽然小,但是思维却是相当成熟的。于是九玄真人决定收李玉黄为徒,传他点法术。

本来以为这个孩子最少要学上七八年才能达到中层水平,结果大大出乎九玄真人的意料。只半年的时间,李玉黄轻松地学会了基本的法术,到了两年后,九玄真人不得不传他一些中层次的法术。到现在,李玉黄已经完全掌握了道家一派的所有中层次法术,马上就到了学习高级法术的阶段了。

当今天下,不同国家有不同国家的政治体制,为了使国家更强大,所以产生了很多学派,这其中最出名的就是道家。道家的武学最精妙的就是"道家七大遗术",九玄真人已经算定,五年以后,李玉黄即可突破现有的境界,修炼这道家百年的精髓武学。

九玄真人是道家的一员,他在江湖的时候,就已经名动天下。后来厌倦江湖纷争,于是隐居到桃花竹林,并在这周围布下了九道结界。这也是当九玄真人看到李玉黄时惊讶的一个重要原因,因为这九道结界不是一个小孩子就能穿过的。

这样九玄真人就得到了一个结论,李玉黄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九玄真人身在江湖的时候得罪过不少人,换句话说,很多人都想要他的命。虽然这些人九玄真人很不在乎,但是经常来找他麻烦的话,九玄真人倒是很累,这也让李玉黄疑问∶九玄真人的仇人究竟有多少?不过李玉黄并没有问,只是记得九玄真人交待他,千万不要把他在桃花竹林的事情说出去,免得有些人还来找他的麻烦。这点李玉黄记得很好,也很守成诺,并没有说出去。不过过了不久这个秘密还是被别人知道了。

李玉黄的父亲李敬天发现李玉黄总是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出去,而且总是进入桃花竹林,心中不免惊讶,觉得很不可思议。有一次李玉黄又来到桃花竹林里,这时李敬天偷偷跟在他身后,直到到达天龙居。而九玄真人立刻感觉到这竹林里肯定还有别人,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李玉黄不小心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了。不过他一想,李玉黄这个人一直都很信守承诺,应该不会违背诺言,所以在他否定了第一个想法后,他的第二感觉就是有人跟踪李玉黄来到这里。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暗暗记在心中,表面上依然在训练李玉黄。

李敬天是什么人,廉颇麾下第一文武双全的将领,躲在竹林中,仅仅看了一会就明白了,原来这老人竟然是李玉黄的师父。

而这个时候,九玄真人对李玉黄当天的训练也已经结束,在李玉黄了竹林之后,九玄真人找到了李敬天。知道了李玉黄近一年之内突飞猛进的变化,李敬天决定把李玉黄暂时交给九玄真人训练,并也答应不把九玄真人的存在说出去。

事实上,李敬天真的履行了他的承诺,这事就连燕凤都不知道。这就是李敬天与李玉黄父子相像的地方。

转眼间,三年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李玉黄也已经长大了三岁,已经变得相对成熟了一些。对于生与死的问题,自古以来就是一个世人瞩目焦点问题,但是对于死亡,李玉黄从来没有害怕过,所以尽管李敬天身陷绝境,尽管自己明白支援父亲的结果很有可能就是死亡,但他依然坚持要去长平。

李玉黄从来不担心自己能否到达长平,因为九玄真人传他的法术之中,有一个中层次法术,名叫“意念转移法诀”。实施法术的人只要牢牢记住口诀,然后耗费大量的元气,就可以轻松地从一地瞬间转移到另一个地方。换句话说,假如现在李玉黄想去长平,尽管邯郸距离长平距离不算很近,但是只要他耗费一些元气,一瞬间就可以到达那里。

这个法术和其他学派的御剑飞行、御物飞行很像,不过这个法术不需要其他法宝的支持,只要有心就可以施展。

刚才是司空图送自己来到这个竹林,现在又是九玄真人送自己走出这个竹林,李玉黄忽然发现这个世界十分有趣。就好像天下各国,今天我去打你,明天我可能就会联合你去打别人。这两种情况不同的只是,进出竹林不过是一里一外的事情,而国家打仗关系到的是整个国家的百姓。

九玄真人看着越来越近的竹林出口,心里不由得一阵酸楚。毕竟李玉黄是自己一手培养的,这三年师徒之间多少也存在了一些感情,这不像是平常师徒间的感情,反倒是像爷爷和孙子之间的亲情。这种亲情对李玉黄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九玄真人这种垂暮的老人来说,这却是十分重要的。在江湖打滚几十年的九玄真人早就见惯了一张张尔虞我诈的笑脸,对于没有一丝阴险的李玉黄,九玄真人看到了一些人世间的最纯净的本性,这是他最想要的。

只是一会的功夫,二人就来到了出口。九玄真人望着满地的枯枝败叶,心情并不比那些枯枝败叶好到哪去。

李玉黄道:“师父,请不要再送了。”

九玄真人轻轻叹了口气,看了李玉黄一眼,不再说话。一转身,消失了。

真正的感情是不需要太多话语来表达的,就如九玄真人一样,对于将要远行的李玉黄,他并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看了他一眼。但是这一眼中间蕴含的却远远高于几句话所能表达的。

他的意思李玉黄心知肚明,所以当九玄真人的身影消失以后,他一字一句道:“只要我李玉黄还活着,我绝对不会忘了师父您的!”

李玉黄说完这些话,周身忽然泛起一团红光,随后这团红光环绕着他的身体旋转起来,从李玉黄的脚部开始向上蔓延。眼看李玉黄就要被这团红光完全包裹住,突然红光消失了,只剩李玉黄一个人站在原地。

原来,李玉黄本想在这里直接到长平,但是就在他要转移的一瞬间,他看见了一个人,就是燕凤。

燕凤从远处一瘸一拐地向这里跑来,看见李玉黄之后,脸上闪过一丝兴奋,随后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燕凤离老远就喊道:“玉黄!”

她的声音有些焦急还有一些沉郁,这种声音让李玉黄隐隐感到一丝不安,只有控制住自己的心跳,屏住呼吸,认真听燕凤接下来要说什么。

只见燕凤奔到李玉黄面前,面露难看之色,道:“玉黄,你爹他……”

只听见前半句话,李玉黄心里咯噔一下子,仿佛自己最怕的事情终于来到了一般,他扶过燕凤,道:“你说,我爹怎么了?啊,他怎么了……”

燕凤眼中的眼泪大片大片的落下,道:“昨天晚上,赵括和我国的一个国师只用了一眨眼的时间就到达了长平,到达之后赵括立刻出兵,也没有做一些整顿。这时白起祥装失败,引诱赵括一步一步走进了万劫不复的境地。所以……”

李玉黄已经清楚燕凤接下来要说什么了。面对赵国军队的劣势,以李敬天的个性是绝对不会按照赵孝成王的命令回到邯郸的,宁愿战死在那里,也不会回来。也就是在与秦国拼杀的时候,李敬天遭到了什么不测。

“那我爹他怎么样?”李玉黄试探着问了一下。

燕凤道:“刚才廉将军从长平回来,把我军战败的消息带了回来。同时也告诉我你爹他,战死了……”最后这三个字燕凤是咬着牙说出的。

李玉黄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此时他的心中除了对李敬天的思念,只剩下了对白起、对秦国乃至于对赵孝成王的怨恨。他问道:“我爹的尸体,在哪里,我要去看看!”

燕凤抽泣着道:“哪有什么尸体,白起一夜之间坑杀了四十五万人,最后逃回来的只有廉将军一个人。你爹的尸体,已经埋在长平了。”

啪!李玉黄一把掰折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颗竹子,冷冷道:“白起这王八蛋,我早晚要了他的命!!”转念一想,又道:“廉将军呢?他在哪里?我爹为国而战的时候,他上哪里去了?我要找他问个清楚!”

燕凤道:“玉黄,这事情不怪廉将军的……”

“我不管,我一定要问个清楚!”李玉黄大声吼道。

突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玉黄,生死有命,你不必太过伤悲了。”

说话的人正是九玄真人。原来,九玄真人刚回到天龙居,立刻感受到竹林外凝聚了一股杀气,而这杀气的来源不是别人,正是李玉黄。震惊之下又倍感惊奇,于是他又回到竹林入口。而九玄真人刚回来,看到的就是眼前这幅景象。事情的经过他已经听得一清二楚,对李玉黄不由得一阵叹息。

李玉黄听见这声音,身子明显一震,道:“师父,你这是……”他清楚九玄真人并不想让外人知道他的存在,但是现在在燕凤面前露面,一定有他的原因。

九玄真人看出他的意思,一摆手道:“没关系。”

那边早已哭成泪人的燕凤不知所措地看着李玉黄和李玉黄口中称作师父的老人,问道:“玉黄,这位是……”

九玄真人道:“在下九玄真人。”

燕凤茫然地点点头,道:“不知真人和我家玉黄有什么关系吗?”

九玄真人道:“三年前玉黄误入这个竹林遇见了我,我见他清秀可爱,就传了他一些法术,一直到现在,我都是他的师父。”

燕凤问道:“那请您多多劝劝我家玉黄,他的脾气太爆了,如果去找廉将军,也许会和廉将军打起来都说不定。”

九玄真人道:“这点我心里清楚。这三年来我一直都和玉黄相处,这些我怎能不知道呢。”

燕凤望着九玄真人,望了很久很久,突然说道:“如果我把玉黄托付给你,你能照顾他吗?”

似乎听出燕凤话中隐含的意思,李玉黄大声道:“妈妈,你要对爹的死看开,不要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燕凤眼光迷离了。李敬天的死他不能接受,她想,也许只有自己一死才能再见到李敬天——在阴间再见。但是如果自己就这么死了,李玉黄就成了孤儿,那么在将来当他面对很多很多困难的时候,就没有人会替他分忧。很显然,燕凤就是那个能替李玉黄分忧的人。如果有人能代替燕凤的话,那么燕凤会毫不犹豫的死去。而眼下燕凤找的能替代自己的人,就是九玄真人。

九玄真人看了看燕凤,又看了看李玉黄,苦笑一声,道:“这个问题,我还是不要回答得好。”九玄真人明白,这个问题自己如果回答了,很可能会使李玉黄变成孤儿。

燕凤当然明白为什么九玄真人不愿回答她的问题,她也清楚对于自己刚才的问题,九玄真人给出的回答一定是肯定的,只是他不能说出来而已。她道:“老前辈,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并不能照顾玉黄的话,我可以向你保证,就算天要灭我我也会与天斗,我也绝对不会死,我也要照顾玉黄!但是既然您能照顾玉黄,为什么不让我痛快地去死,去见敬天呢?”

哎!九玄真人心中微微叹了口气,没有说话。燕凤的心情他是明白的,但是他也要为李玉黄的将来做好打算,不能就这样让燕凤死去,因为燕凤从侧面来说也是李玉黄生活中的一部分精神支柱。

见九玄真人沉默不语,李玉黄也不吱声,只有燕凤依然道:“老前辈,我信任你,我知道你一定会照顾好玉黄的。”

然后,燕凤看向李玉黄,道:“玉黄,你一定要听老前辈的话,不要捣蛋。”说着,她的手轻轻抚过李玉黄的脸颊,眼中包含了深深地母爱。

李玉黄双目含泪,大声道:“妈妈,你要坚强!”

燕凤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看向九玄真人,许久没有说话。

其实李玉黄在这竹林中学习法术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这不是李敬天告诉她的,而是她自己发现的。燕凤进入这桃花竹林的时候,也像李玉黄一样没有受到怪兽的攻击,进入天龙居附近,她没有像李敬天那样被九玄真人发现,因为她不像李敬天那样常年打仗,离他很远都能感受到一阵杀气,而是一个普通的人。

毕竟,李玉黄是燕凤的儿子,李玉黄在桃花竹林里穿行自在,他的母亲在这竹林里一样也行走自如。

经过几次观察,燕凤得出结论,九玄真人早就把李玉黄当成自己的亲人了。现在燕凤之所以没有把这些说出来,只不过是因为她要让九玄真人感到她对他的信任,以后对李玉黄的照顾更加用心。

燕凤的手从李玉黄的脸颊上缓缓划过,当她的手指间离开李玉黄下巴的时候,突然,一把青铜匕首从燕凤的右手衣袖中抖出,刺入心脏,随后她就倒在李玉黄怀里,脸上挂着微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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