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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乐团1

第四天,京大百周年纪念讲堂,校长开学典礼的演讲无聊至极,让简宁已经准备好拍烂的手毫无用武之地。

简宁在无聊演说的催眠下中间瞌睡了好几次,他试图寻找小倩的身影,但他失败了。

开学典礼总算结束了。

可刚吃过午饭,紧接而来的又是院里的开学典礼。

和上午一样,院长发言,教师发言,学生发言……最后介绍了分班情况,指定了各班班长和团支书等等。

简宁觉得这一天过的很无聊,但他想到小倩今天的行程应该和自己的差不多,便也释怀了。

后面的两天里,简宁几乎把全部时间都泡在图书馆里,他总是心不在焉,不住地东张西望,他要找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

简宁越是急着想找的东西就越是躲你躲得紧,简宁两天的守株待兔,一无所获。

到了第五天,北大校园里人潮的明显回流。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拖着各种式样的旅行箱,走进了校园,驻进各自的宿舍里。

悠游自在的就餐环境随之也发生了变化,餐厅变得拥挤,食堂里,比如学一和学五,如果去的稍微晚一点,好菜就会被抢个精光。

京大选课据说是一场特殊的战役。

简宁听闻过去选课制度还没有改革,一万两千名本科生人手选课手册厚厚的一摞。手册里清楚地印了秋季学期全校几百门通选课、公选课和公共必修课的名称,课号以及选课时间地点。只等第二天八点一到,他们这些浩浩大军就会统统行动起来,赶赴自己选定的战场,拼了命也要把自己的选课条第一个递给任课老师。

现今,网上选课,是一场无形的战役。选课网从零时起开通的,全校的本科生为了能抢到热门的课和时段较佳的政治课、哲学课,早早地就守在电脑前头,等着时间一到就一涌而上,制造一年一度的网络大堵塞。

大多数人在那一天都要选到凌晨两三点,但每年都终归有对选课不太讲究的人,选课不用费时费力,此人就是李烈。

十二点半,李烈已经把自己的课选完了,接着闲庭信步,刺激着其他舍友的神经。

李烈神神秘秘地凑过来跟马鸣说:“猜我选了什么?”

“你选的能有什么好课?”马鸣凑过眼去一看:性、生理与卫生。

“我在幼儿园就已经选修过了。”马鸣鄙夷地怼李烈。

李烈走到简宁身后,看简宁的选课,“视听语言,大师电影欣赏,你在浪费时间,这些课你选不上!”

李烈说的没错,简宁起初选的课无一通过。

交响乐团第一次正式聚首,简宁和马鸣很早就来到文体中心。

在简宁看来,马鸣是一个神一样的存在。令人震惊的并不是马鸣大提琴已经达到表演级,成功加入校乐团,因为北大从来不缺少这样的能人。他长着一幅不知人间烟火的面孔,在打理宿舍安排生活方面却是个好手。而且他飙吉他,看上去很很专业,他还跳街舞,虽然很业余,但能唬人。他自称是无敌大痞子。他的口头禅是“我是痞子我怕谁”。

简宁喜欢这种有着艺术的通感,又心无城府心灵简单的人。

新的成员大家都不太熟,,只有老的成员在聊着天,从聊天内容得知,那个高大帅气的男生叫伊森,是乐团的指挥。

简宁潜意识里想,那个叫小倩的女生会不会也出现在这里?

就在这一意念在简宁脑海一闪而过的时候,这时门开了,简宁楞楞地看着来者。他突然就想到“缘分”二字。

尽管来人从头到脚换了身衣服,但简宁一眼认出她就是已经见过两次,并且每一次都引起他极大注意的女生小倩。

简宁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要是在图书馆见面的时候就同她打招呼,现在自己就可以招呼她坐到身边来。

小倩找了一个位子坐下来,眼看就要转看头来,简宁不愿意就这么和他对视,便低下了头,装着毫无发觉的样子。

大家都先是自我介绍,然后自由交流。那天简宁全然不知道大家说的什么,他一门心思在暗暗关注小倩......

她叫刘冰倩,大家叫她小倩,是拉小提琴的。

乐团开始排练,大家纷纷各就各位,眼看排练正式开始,不一会儿,不同乐器音响传出来。优雅的小提琴、醇厚的大提琴、热烈的小号、悦耳的萨克斯……哆-哆哆!哆-哆哆!哆-哆哆-哆!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咪-咪咪!咪-咪咪!咪-咪咪-咪!”

简宁不能不注意小倩,他发现她的眼睛是那样清澈。“她有如此晶莹澄澈的眸子。”简宁暗暗地想。

简宁期待着在京大校园能和小倩上演美丽的交集。

校团委新生文艺汇演选拔节目,有才艺的新生纷纷参加。

艺园三楼的排练室,厅内校团委新生文艺汇演“工作委员会”的领导同志胡军正带着七人评议会的成员一个一个地审节目,他拿腔拿调、故作深沉地说着话,总是把自己的用词减到最少,又把语速提得很快,显示出自己的干练和效率。

一拨一拨的人从门口走进去,又带着不同的神色走出来。

厅外的回廊里,到处回荡着台词、音符和扯淡发出的噪音。

简宁和马鸣二人靠在墙根站着。他俩旁边,也是乐团几个新成员小倩、汪雨、丽坤、马丽。他们跟一个很出众的男生不断地搭话。他们有的已经表演完毕,有的正等待表演。

汪雨灰色的短裙配上黑色的长统靴,上衣是一件大开领的浅灰色套衫,长发披肩,一脸精致的妆容。正用一种优雅的举止和帅气的男生侃侃而谈。

汪雨非常热情地问他的籍贯,学院和兴趣什么的。男生一边装出热情的样子敷衍着她,一边斜着眼瞅着小倩。这真是一个非常漂亮可人的女孩。

小倩扎着一个高高的马尾,身上穿着一件条纹的衬衫和黑色的牛仔裤,颈项上有一个细细的链子,显得清淡随意。

简宁想为什么没有女生和他搭话呢?他也想主动走过去问别人的院系、籍贯,但他又觉得很无聊,一个人静静地待着有什么不好。

那个男生问身旁的冰倩:"你是什么节目?"

“小提琴,你呢?”

“钢琴独奏。”

停了一会儿,耿肋接着问:“你准备弹什么曲子?”

“《梁祝》吧,都知道的曲子。你呢?”冰倩依然是有答有问。

“《幻想进行曲》。”

“真的?!”小倩惊讶地说,“肖邦的曲子,很有难度的。”

“再难的曲子练上个几年也就不难了。"男生笑着说。

沉默了一会,男生自我介绍:“我叫耿乐,“我是法学院的。”

“我叫刘冰倩,传媒学院的。”

“法学院!太厉害了,”汪雨带着赞美的神情说,“我叫汪雨,也是传媒学院的。你不是特招吧?”

小倩和丽坤互相看了一下,笑了。

“不是啊,钢琴就是随手弹弹的,不能和你们专业的比。”耿肋说。

马丽迟疑了一下,靠到他边上轻轻地说:“那边那个男生是今年特招的钢琴手,弹得特好。

他们顺着汪雨的目光看过去,那个钢琴手简宁正靠在墙上......

汪雨:“你知道么,他是学校硬把他收进来的.....”

耿肋听这么一说,“呵呵,你们都是乐团的?那看来我现在就可以走了。”

耿肋刚才弹奏的时候,都有些不好意思弹自己的曲子了,虽然他对《幻想即兴曲》已经熟悉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但若论对乐思的理解和对技巧的领悟程度自己是远远不及简宁。

汪雨:“文艺汇演又不是钢琴比赛,他在钢琴以外的方面……是绝对比不上你的。”汪雨不屑地说。

丽坤对冰倩使了一个颜色,“小倩,咱们去洗手间。”说着一把拉着小倩就走。

她俩来到简宁这儿。

丽坤:“简宁,我们被人鄙视了。”

简宁:“怎么了。”

丽坤看着汪雨气愤的说:“她自以为不是特招就了不起啊,自己又不是高考状元。”

小倩:“好了,别生气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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