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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风而动(15、16)

随风而动(15)

十五、圣彼得堡夏宫

都说年轻的女人如糖,吃多了有些腻味;中年女人如茶,闻起来香、喝起来有些苦涩;老年女人似酒,保存得越久就越醇厚。在这张照片上出现的女人虽然早就过了青春年华、也过了不惑之年,已不那么年轻,可是从她那**犹存的笑脸、典雅端庄的表情、风采依然的风度、温婉娴淑的气质上却依然能找到昔日的风采。尤其是身段还保持的不错,因为开华不仅是宜昌游泳协会的成员,也是长江上的冬泳爱好者,即使现在身在京城,每天也开车去泳馆游上个两千米,运动好,自然身材就棒。

照片上的她,一条深色的长裙齐踵,庄重而大方,好看而得体;自然会有一条飘逸的丝巾缠脖,这几乎成了时尚女人的标志;一条毛茸茸的坎肩使得长裙和丝巾变得更加衬托;加上一条颜色反差极大的格子披肩,尤其是披肩那在风中摇曳的流苏,就不仅使得那张原本因为旅途劳顿而有些疲乏的脸上因褪去了少女的**、少妇的青涩而显现出**的丝丝**,更给那个女人增添了一种上世纪三十年代的那种都市妇人的感觉。

女人过了花甲之年,就到了人生的另一个**。完成了恋爱结婚、生儿育女等女人必经之路,经过了花开花落、云飞云卷、阴晴圆缺的悲欢离合,就不再像四十年前那样扭扭捏捏、故作姿态,而是会落落大方、潇洒自如;也不会和二十年前那样争强好胜、斤斤计较,而是会举止优雅、仪态万千,别有**的在一频一笑中散发着一种沉静的成熟之美。这就是她们人生的另一个**,更注重努力的经过,更注重生活的踏实。

虽然,她的脸上已经写了些岁月的沧桑,**也不再那么灵动,可是在她的身上却能体验到那种成熟之美,因为她们才是有经历、有故事的女人!岁月荏苒,走过了百花盛开的春天,经过了充满**的夏季,在金色的阳光下走向了金秋。于是她就如同秋风中的树叶,虽然饱经风霜,但还有着沉着的绿意;她就好似挂在枝头的果实,沉甸甸的,有着成熟和**的色彩;她就犹如秋日里淡淡的流云,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飘逸、一种清高、一种旷远的优美。

到了她们那个年龄段的女人,不再为亮丽的青春而**,不再把美丽的容颜当做财富;不再在虚无和幻想中生活,不再把绚丽的彩虹当做理想;不再把浪漫**当做生活的底色,不再追求生活的完美无缺;不再计较生活的得失,不再看重事业的成败,清楚的知道自己就是天边飘过的云彩,就是长江流过的一粒水珠;就是山中生长的一棵小草,就是黄昏的那轮夕阳,也知道平平淡淡才是真,珍惜现在的真实比什么都重要。

照片上的她就那么双手围合、端庄大方的站在圣彼得堡夏宫的葡萄架前,在她面前,就是那座被誉为俄罗斯的凡尔赛宫的夏宫的高高的宫殿,可以看见那星罗棋布的雕像和众多的喷泉,尤其是那喷泉艺术可以称为一绝,汇集而成的水道似一把俄罗斯重剑,笔**向波罗的海的入海口,在她的身后,是带有典型俄罗斯园林风格和铁艺技术的高大拱架,半圆弧的将那些青翠欲滴的葡萄藤蔓和叶片散布其上,就使得那条由葡萄架组成的通道显得幽深而华贵,天上依稀的阳光和地上雨后的水渍相映成趣,植物的浓郁使得女人的肩头也染上了点点绿意。

这个站在俄罗斯圣彼得堡夏宫的一座葡萄架前摆出了一副雍容华贵的都市妇人形象拍照的开华就是一个生在宜昌、长在宜昌,即便如今生活在京城、却始终认为自己是一个宜昌人的中年女人。按照她在那个宜昌初一六班群里所透露的:那张照片因为到圣彼得堡的第二天就遇到下雨,把带来的厚一点的衣服,不分长的短的都加在身上,连围巾都是两条,没有故作贵妇人的模样,仅仅只是御寒而己;而在照片中展现的那个两手相握、置于身前的下意识的习惯肢体语言折射的是:让并不完美的自己理应谦卑,也感恩所有。

她不会和那些同龄的女人在拍照的时候常做的那种V型的手势,也许在她的潜意识中就没有永久的胜利与成功。

随风而动(16)

十六、人民剧院

天知道有多少年没有见过面了,多亏老佘虽然年岁已大、眼睛还很尖,就在那个个头高高、戴一副眼镜、已经秃*的瘦瘦老头大踏步的从他身边掠过的时候,他的脑海里突然有了些旧时的记忆,于是声音就*口而出:"念时,站住!"

那个即便早就过了发胖的年龄也依然还长得像根钓鱼竿似的老头就真的闻声站住了,他扭过脖子回头看了坐在宜昌滨江公园双亭广场边的石栏杆上的那个满头银发的老爷子一眼,毫无表情的脸颊上一下子变得丰富起来,还是和当年那样,他镜片后面的眼睛里就有了些亲切感,嘴边也有了些笑纹,连称呼都和当年一样:"佘哥,我们有多少年没有见面了?"

他们最初的交往可以一直追寻到已经很遥远的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当时老佘还是位于繁华的陶珠路一箭之遥的光前街(现在的佰斯酒店背后、陶珠路对面的附近)上的那家人民剧院的一名员工,在演出前站在剧院门前负责验票,在开演以后拿着手电筒帮那些姗姗来迟的观众找到座位;而念时当时还是一个刚刚参加工作的青年,常常拿着单位的介绍信到剧场里来帮单位订票,虽然老佘比念时大好多岁,可都是年轻人,一来二去就变得熟悉了。

那个年代的娱乐生活还很单一,各行各业也还都过得去,逢年过节都会为职工谋点福利,发发电影票、理**、洗澡票或者是其他物质,而电影票和各种演出票就成了一票难求的紧俏品,每到晚上,光前街上的人民剧院和陶珠路上的解放电影院门前总是聚集着不少等"飞票"(宜昌话:退票或者黄牛票)的人。即便是都有单位介绍信,那些大型央企和地方企业自然是要优先满足,可是念时从来都能拿到票,除了老佘的帮忙,当时从剧院卖票的到剧院领导,再到文化局、广电局的领导他都认识,自然就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老佘和念时的交情很深,只要是日场,只要是老佘当班,念时和他的那班狐朋狗友进出剧场就随便的和宜昌话说的那样:"像进菜园子一样":一部纪录片都能看上好几遍,而那些经典影片更是能倒背如流的说出其中的不少台词。剧场当然是不准抽烟的,老舍有鼻炎,可眼睛很好,远远的就可以看见剧院里某个地方有烟雾冉冉升起,就轻手轻脚的走过去,那个装三节一号电池的手电筒一按开关,一束强光随着他的呵斥声一起**去:"谁在抽烟,跟着我出来!"结果看见暴露在光线中的是念时的那张叼着烟、眯着眼、冲着他呵呵微笑的脸,索性自己也坐下去,和他一样吞云吐雾。

当时除了解放电影院是专业影院以外,其它宜昌城区的影剧院就是平时放电影,周六周日或者有重大政治活动,就会有文艺团体演出。地区行署礼堂(原址在培心路、现在珍珠路上华银大厦国会夜总会处)是地区歌舞团的;光前街的人民剧院原来是汉剧团、后来是京剧团的,福绥路的工人文化宫(现在的雅斯五一酒店处)则是市文工团的演出场所。

都知道我们党的会多,一年下来,人大、政协的每年例会,各种表彰、动员和其他各行各业的会议多如牛毛,工人文化宫就成了经常召开大会的场所,而不远处的人民剧场就经常成了市文工团临时演出的地方。老佘就不止一次的看见念时混在那些市文工团的演职人员中间大摇大摆的**剧院,知道他和其中的一些年轻人很熟,还以为他想具(ju)枪(宜昌话:找女朋友),就好奇的拉着他问了一句,谁知他回的一句是:"想学学歌、听听音乐有什么不行吗?"老佘就笑得要死。

老佘当年在解放路那一带还是小有名气的,提起京剧团的小佘(他原来就是京剧团演武生的)几乎无人不知。别看他平时和念时在一起是一副懒洋洋、笑眯眯的样子,一旦打起架、动起手来却是出手快、下手重、打得狠,那一带社会上的那些混混都会给他一个面子。到了晚上,电影放完、演出结束,等到观众走完、剧院关门,他就会和念时等人到陶珠路夜市摊喝酒吹牛抽烟吃夜宵,好不快活。偶尔有外地人不知死活上来挑衅,老佘站起来一声吼,居然能在一条街的那些夜市摊的桌子边齐刷刷地站起上十个提着酒瓶的大男人!

可谁会想到,几十年之后,当年的好朋友居然差点擦身而过不得相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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