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妄来了，叹了口气，但最终也没有敲门进去。

“你对她太残忍了！”慕然靠坐在墙边，歪着头看他，被巨蛇暴虐的伤势是伤及内府的，而且他一回来就被迫出来追闹闹，还没有时间治疗，现在也是必需坐下才能勉强支撑：“你总是给她希望又不肯给她个承诺，让一个人把希望等待成绝望，这就是你自以为是的好吗？”

“她还小..”

“小不代表没有想法，也不代表可以随意被施加别人的想法，你总是想着让她自己放手，又想着让我喜欢上她，你怎么可以把感情布置成心机！”

“我没有勇气给她一个未来。这样做的确不是很好，但至少我成功了不是吗？”莫妄灿烂地笑着，有成功的味道，也有苦涩的愧疚。

“可是我会难过，甚至可能最后只有我一个人难过。”慕然苦涩地说道。

“她不是那种有心计的女孩，从她看到我被巨蛇打散会吓晕就知道，但她也的确憋得太久了！”莫妄说完，消失在夜幕里。

莫妄走后，清微来了，简单地帮慕然处理了一下伤势。

“他们家怎么说？”慕然问。

清微摇摇头：“虽然已经解释过巨蛇的事情，但是和巨蛇接触也同样是肖老爷所不允许的，肖老爷不允许闹闹修炼的......”清微说完便起身敲门“你回去吧，这里交给我”。

闹闹开了门，清微走了进去，清微没有提慕然，闹闹也没看到瘫坐在墙角边的慕然。

大门一关，仿佛隔绝了一个世界。

......

肖家庄一切如常，除了少了一个肖闹闹，至少表面上看不出来。

莫妄他们接着投入了清扫围剿的行动里，巨蛇在那天晚上被清微要了过来，第二天行动就开始了，但这些与慕然无关了，以他的情况，实在无法再参与进去，还不如老老实实养伤修炼。

冰眼生血肉之后就是凝髓造骨。

骨头没有什么问题，但骨髓是人体除了大脑外最重要也是最脆弱的东西，一丁点损伤就可以将慕然一辈子的修行之路断掉，而且整个凝髓过程不可以超过一个小时，否则就会使骨髓失活，终身残废，修为止步。唯一庆幸的是慕然自己可以通过冷冻骨髓减少疼痛感，但是凝髓过程不能中断，必须一次尽自己所有的能力去凝髓，若是最后无法全部完成也必须终止，而终止后即使还有没完成转变的部分也不能在进行凝髓，这个就是至尊也做不到，也意味着没有任何机缘可以修补。这个苛刻的条件也就意味着一个人一生只有一次凝髓的机会，也只有最多一个小时的时间也就是半个时辰来完成全部的凝髓过程。

修行之路就是艰辛至此，没有所谓的低境界就容易的说法。

这个过程的难度相当于那命魂十年的熬炼。但好处是巨大的，骨髓联系着全身所有的血液器官，一旦成功会让以后其他的过程容易很多，也更容易彻底，这是一个完全拓展个人潜力的过程。

慕然当下也没有信心说可以完美迈过。他必须要积蓄足够强大的元力储备，同时最大限度地增强吸收灵气的速度，希望可以一次性不留遗憾完美地走完那个过程。幸运的是他的血肉转换得比所有人都彻底，可以比其他人储存更多的元力，否则也不可能以他现在的境界爆发出可以破坏天兽法相的一击，即使只有一击。但慕然觉得这依旧不够，他必须增加体内元力的容量和转化元力的速度，可是这受制于境界，很难有所突破。

慕然想到了小蝙蝠，它的确增加了吸收灵气转化元力的速度，还让慕然即使走路吃饭也能修炼，但是小蝙蝠的等级还太低，远远达不到凝髓的需求，除非他能进阶。但极品飞行器本身就不常见，更不要说它的进阶方法了。

此路无果，慕然再次把注意力转向自己体内，随着修炼是深入，慕然也渐渐了解到自己体内的经脉其实就是生命之树的树根，所有的灵气都是通过经脉传送给生命树的，经脉的粗细畅通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吸收灵气的速度。要经脉畅通，需要长年累月地锻炼闭塞的经脉，这是现在绝对做不到的，增粗已经疏通的经脉同样需要真气长年累月地滋养拓展，而且真气这种东西还没办法人工额外增加，此路完全无解啊！

慕然恨不得多长一副身体来容纳多一点元力也好。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请教莫妄，但是那天之后他也实在不知道怎么跟他开口，他也不想太依赖莫妄。这个宇宙有这么多人可以走到不可思议的境界，他不相信他慕然做不到！

体内每个细胞都可以储存元力，但容量有限，只有当境界提升的时候，容量才会有所增加，但细胞本身体积却没变，像一个空间袋一样。也难怪凶兽会比人厉害，体积这么大，储存肯定少不了。

慕然拿出空间袋仔细看了看，然后笑了，真傻，自己难道还想塞个空间袋进去吗，就算可以成功自己不蛋疼吗？现在就塞空间袋，以后呢。

能不能储存在体外？慕然心里冒出这个念头，然后把自己也吓了一跳，《五鬼搬山诀》！一个念头闪过，慕然就是一个激灵。

《五鬼搬山诀》需要在体内开辟五个位置封印五鬼，五鬼是人的地魂和精血凝练成的，对敌时候可以把五鬼放出抗敌，但五鬼不是只有蛮力，也可以施展神通，而且还可以成长，是不是意味着五鬼也可以转化元力，也可以吸收储存元力。想想每个宗门都有自己专门的神通道法修炼，会不会就是为了这个，为了存储更多的元力，不然怎么能迈过凝髓这道坎，；连自己都不能随便迈过何况他们。

越想越觉得可能，当下使劲回想《搬山诀》的修炼法诀，半响之后，慕然再次皱眉，这功法完全可以用逆天来形容，居然真的可以用五鬼来储存元力，五个相当于五倍，但是修炼同样苛刻到死，五鬼不是随便五个鬼，首先必需是心怀巨大怨念死去的，多强怨念不知道，反正不强的怨魂最后肯定会魂飞魄散。而且要一个老的，一个成年男，一个成年女，一个女孩，一个婴儿，这基本就是一家子啊，还要每个鬼分别属于金木水火土中的一种属性，最重要的是五个鬼的怨念强度要大体一致，不然怨念强的鬼就会把怨念弱的鬼奴吃掉，怎么也不够五鬼。所以修炼这个功法的人九成九都只能达到两个，后面的就很难了，而且这功法完全属于遭天谴的东西，五鬼逆天，所以每隔五百年就会降一次劫，度过则活，不过连人一起死。

谁这么缺德想出这种法诀来，这没法炼啊！慕然暗骂了一声。

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有想出什么实质性的办法来，收拾好走出去，便看到外面乌云密布，雷鸣电闪，下雨了！不知道莫妄他们怎么样了，还有闹闹。

肖老爷派人把闹闹那宅子给围了起来，怕她真出去做那些事情。

咳嗽了一声，慕然谈了口气，现在一不修炼就会想到闹闹的事情，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上心了。

脚步声响起，慕然猛然警觉

“谁？”

“唉，这样被发现”清微的声音在雨幕后面响起，慕然放松下来。

清微撑着伞走了过来，慕然把她迎了进来，倒上茶水：“师姐有事？”

清微点点头：“看到闹闹的事情有些感触，不知道找谁说就只好来找你了！”

慕然凝眉，“师姐请说。”

“师弟有喜欢的女孩子吗？”清微直接问。

“没有！”慕然摇摇头。

“哦？”清微一脸意味不明地笑，然后迅速转过话题“那算了，师弟对我们药王谷了解多少？”

“还好吧，人丁稀薄，九代单传。”慕然说道。

“你知道为什么人丁稀薄吗？”清微突然直直地盯着慕然，眼神锐利得吓人。

慕然皱眉，心里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虽然药王谷人丁稀少，但每一代总会有一两个人吧，你可曾听说人间除了师傅一个药王外还有其他医术高明的人？”清微把玩着茶杯，带着笑意说道。

“师姐，我不懂你的意思！”慕然脸色有点发黑。

清微叹了口气，“药王的传人只有一个，其他的人则永远地消失了，师姐看得出来师弟并不是学医的料，不希望师弟在参合这场残酷的竞争里！有机会脱离就要紧紧抓住，比如肖家！”

“师姐呢？”

“我从三岁开始在药王谷学医，我的大半青春都给了药王谷，我不甘心就这么消失，而且我已经找到了不会消失的办法！”清微微笑，可是这笑却让慕然遍体生寒，“师弟的意思呢？”

“我对药王没有兴趣，我总有一天会离开人间的！”慕然望着外面地雨说道。

这个回答让清微很满意，随即起身就要告辞，临走的时候又说道：“闹闹是个不错的女孩，如果有机会就不要错过，师姐会祝福你的！”说着撑开了雨伞“男孩和女孩不一样的，对男孩来说，女孩只是一个女孩，但对女孩来说，一个真心喜欢的男孩可能就是一辈子，什么是爱情、就是一个女孩教会一个男孩怎么去爱，却不一定能得到这个男孩的爱。所以女孩永远值得男孩去追求。不论她本身怎么样。”